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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死之人的死亡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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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啐了一口唾沫,头戴灰白毛巾的汉子低声骂道:“我呸,要不是看在你们给的钱多的份儿上,我还不会把这么宝贝的地方给你们。真是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守的人像木头,被关着的人也像木头,整一木头窝。唯一有点表情的又是个酒鬼,倒霉倒霉。”声音还不敢太大,如果给里头那些人听到……一想起那个人的眼神,汉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那个犯人长得还真是嫩皮细肉,比娘儿们还娘们,难怪上头的人抓了他不放。”
  楼随流跟着汉子,看着他骂骂咧咧地买了一壶酒,走在半路上喝了一半,然后贼眉鼠眼地倒了半壶清水进去,心里不由感慨,怎么现在的人个个看上去憨厚实则小肚鸡肠呢?
  地牢入口处静悄悄,零星长着几棵歪脖子树,地上杂草倒是旺盛茂密,藏个把人应该没问题。
  头戴灰白毛巾的汉子拎着酒醉醺醺地走到岩石旁,刚摁开机关,就脑后一疼,然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手中的酒壶眼看就要砸落在地,一只手蓦地出现在,稳稳地握住酒壶。瞅了瞅汉子,楼随流叹了口气,拖着他的脚,把他拉到草丛中。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拔下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汉子没有留胡子,只是下巴冒出几点胡尖。
  楼随流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然后伸手扯下自己下巴那一大圈络腮胡。
  说来也神奇,看上去牢牢长在脸上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竟然掉了下来。
  楼随流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然后从汉子脸上硬生生拔下那几根短胡子,用半透明的乳胶状物体粘在脸上,然后在稍微修改下鼻子的高度,额头弄出几条皱纹,再捣鼓一下,就大功告成。
  易容难吗?如果你连续几十年重复同样的动作还说难的话,恐怕对你来说,这世上没什么是容易的了。
  过膝草丛动了动,然后一个人从里头冒了出来。头上缠着那条灰白毛巾,笑容憨厚,和那戴灰白毛巾的汉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咳嗽两声,嗯嗯啊啊地调整一下音高,然后晃着手上的酒,笑道:“你们要的酒。”声音愕然跟刚才那人完全一样,就算孪生子弟也没这么像。恐怕除了两个当事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分辨出出他们来。
  地牢的门已经被打开,从上往下看,漆黑一片,森森寒意从脚底透上来。
  楼随流一手撑地,一手拿酒,跳了下去。
  落脚之处离地面不过半人高,用脚试探了下,感觉脚下是一些台阶,朝更深处延伸开去。
  看来这只是个入口。楼随流踩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地下温度明显低了许多,楼随流摸着一侧的石壁,沁凉寒冷。并不是寂静无声,耳边隐约能听到水滴答落地,只是由于眼前的黑暗让人把握不好远近。
  不一会儿就到了平地,其实离地面的距离不是很远,大概是因为过黑而显得格外的长吧。
  “谁?”
  楼随流整理下呼吸,然后谄笑道:“给你们捎酒来了。”
  “进来吧。”
  楼随流摸索着石壁缓慢前行,走了几步便感觉有一扇门,拉开后,眼前豁然一亮。
  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不由闭上。
  楼随流伸手想挡住光,但手还没举起来,另一只冰冷的手就阻止了他的动作。虽然闭着眼,但楼随流还是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在身上停留,整个人好似全都暴露在那道灼热视线下。
  “怎么了?”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问。
  放松,放松。楼随流强迫自己紧绷起来的神经放松下来,以免露出破绽。
  过了很久,那只手才松开楼随流,冷冷道:“没什么。”声音冷硬好似金属兵器。
  “阿虎,辛苦你了,把酒给我吧。”见没什么异常,最开始说话的那人也放松下来,笑嘻嘻地把酒抢了过去,只喝了一口又立马喷了出来,“呸,这什么酒,味道这么淡。”
  楼随流揉揉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一个猴子模样的人蹲在椅子上,端详着自己拿进来的那壶酒,面露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在没酒喝的情况下接受劣质酒。想必,这就是最先说话的那人。
  在他身后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其中三个一看就是他的下手,武功一半,样貌一般,属于可以直接忽视掉的路人甲乙丙。
  最后一个黑衣人站在“猴子”旁边,双手环胸,乌黑长发随意用幽绿色的绳子束在脑后,一把长剑斜插在右侧。
  右侧……这么说来,这人是个左撇子。
  楼随流眼神亮了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剑看。
  那人的感觉很灵敏,楼随流的视线刚落在他的剑上,他就立马侧身将剑挡住,同时冷冷地瞪着楼随流,一双清亮的眸子冰冷而肃杀。
  自己是来当替死鬼的,不能惹起旁的麻烦。楼随流脸上顿时又堆满谄媚的笑容:“这位大哥,你不喝吗?”
  “喝?我呸,阿虎啊,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喝酒,买的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酒吗,这明明就是白开水!”“左撇子”没有回答,“猴子”把话抢了过去。
  “那,要不再买一瓶?”
  “废话!”
  “只是这个……”楼随流努力回想吝啬抠门的卖菜大妈的样子,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好酒价钱肯定就比较高,可是小人最近……呵呵,手头有点紧。”
  楼随流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骗过他了。然后耳边传来一声怒喝:“你说什么!”
  楼随流眨巴着眼睛,摸了摸头,傻笑:“小人没钱。”
  “猴子”一手拍在桌子上,一脸凶神恶煞想吓到楼随流。但看着楼随流的表情,他终于放弃,坐了回去。一边揉着拍疼的手,一边嘟囔:“真倒霉,摊上这么个差事,连酒都喝不到。教主到底发什么神经,把我这么高贵了不起的人派来看守人犯。”
  “罢了罢了,拿去,给大爷我买壶好酒来。”“猴子”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刚要丢,小绿豆眼睛一转,手又收了回去。一想到白买的这壶酒,一想到自己白花花收不回来的银子,“猴子”只觉心中有气。看了眼静悄悄的牢房,“猴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虎啊,我呢,突然觉得脚痛走不了路,但是我又要去给那几个犯人送饭。你看你现在也没别的事要做,是不是能帮我个忙,把饭给送过去?”
  楼随流从进来后就一直琢磨着怎样去见一面委托人,毕竟要化妆成别人的样子的话,得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听见“猴子”这么说,心中暗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我还赶着回去吃饭。”
  “本大爷还饿着肚子,你吃什么饭!快去,不然有你好看!”“猴子”发怒,一跳而起,楼随流装作害怕的样子,直点头。“猴子”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为什么要别人送饭呢?楼随流看到所谓的饭菜时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哪是人吃的食物啊,简直连猪都不想吃。看着这一桶颜色怪异黏糊糊的东西,楼随流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下。
  牢房入口处极窄,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那五人看守就足够了。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牢房的构造和官府的颇为相像,大部分都空着。
  为什么要建这么大一个地下牢狱?究竟这个几乎没人听过的阑珊教是什么来头?官府的黑暗势力?
  楼随流忽然打了个哈欠,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远不如街边的新小吃能引起他的兴趣。
  一边漫不经心地将食物放到牢前的饭盆里,一边扫过关在这里的几个人。这次他要替一个叫席蔓华的人当替死鬼。
  席蔓华,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
  楼随流心不在焉地弯下腰,刚要将勺子里的食物放在饭盆里,里面忽然猛地传来一阵咳嗽声,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密不透风的石牢没有窗户,那人靠着墙壁待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只是隐约听到金属碰撞,以及越来越响的咳嗽声。看样子,命不久矣。
  咳嗽声蓦地消失,死一般的寂静使得楼随流不由好奇,举起手中的蜡烛灯,凑前想看清里边的情景。
  昏黄的烛光是那样的无力,只能照亮极小的一片范围。黑暗就好似身处海底时包围着的海水,无处不在,让人窒息。楼随流从下而上,一点点地挪动烛光,一次只能勉强看清一小部分。
  沁凉的青石板,依稀可辨一人被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铁索吊在墙上。
  那人身着白衣,一把青丝披散而下,印得肌肤越发透明。殷红的血迹犹若刺眼的红梅,点点斑驳,缀在素白衣襟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他的头垂下,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但不知为何,楼随流对这人就是感到无比的熟悉,看着他的惨状,心也一点点地揪紧。
  楼随流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来,缓缓地将头抬起来。
  楼随流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扑通,扑通。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黯淡下去,只有这个人的脸慢慢的,一点点地露出来。
  青丝渐渐散开来,露出一张举世无双的脸来。
  凤眼狭长,朱唇微薄,无一不勾人夺魄,倾国倾城。
  楼随流整个人都怔住了,心跳刹那间停止。
  然后他听到那人几不可闻的轻唤:“……随流。”
  声音是那样的轻微,却仿佛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楼随流心中。
  轰隆,世界仿佛瞬间毁灭。
  “随流,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随流你怎么还在睡觉?”
  “随流我饿了,你给我煮面吃好不好。”
  “快点,随流,吹雪和他们又打架了。”
  “我不,我就要这么叫你。随流,随流,随流……”
  随流,随流,随流……
  不要叫了。
  随流,随流,随流……
  不要叫了!
  “咔嚓”一声巨响,楼随流竟然硬生生捏碎手中的铁勺。
  烛灯啪啦一下掉在地上,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坐在牢门口的“猴子”嬉皮笑脸地和手下说话,面无表情的“左撇子”双手环胸,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蓦地,“左撇子”睁开眼,眉头微蹙,面露疑惑。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从里间的牢房传来,震得地板都颤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地震,敌人?”“猴子”惊慌失措地趴到桌子下。
  “左撇子”狭长的眸子寒光一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人就消失在眼前。
  等震动渐渐消失,“猴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过去。
  密不透风的牢房忽然露出一个硕大的口子,阳光从上方倾泻下来,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哇,这是谁干的,竟然把天花板都炸坏了。”“猴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
  “左撇子”捡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紫玉烟杆,若有所思地端详片刻,又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眼中顿时寒光大盛。
  “喂,你好歹说句话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两个都逃不了干系的。”“猴子”急得满头大汗。
  “左撇子”看也没看他一眼,将烟杆放入袖中,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哑着嗓子冷冷道:“无论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把席蔓华反过来说是什么?嘻嘻,大家猜一猜,看谁能猜中男配的名字。

  ☆、【第七章】五百两的债

  冷风如刀,尖叫着撕扯耳朵朝后飞去,白皙的皮肤顿时就被刮得通红通红,但楼随流还嫌速度不够快,不停地加快速度。
  他不太记得怎样用火药炸开牢房,怎样将白衣人抱在怀里,只记得白衣人唤了一声后,就两眼一翻,晕倒在自己怀里。入怀的冰冷触感将自己的心脏瞬间冻结,手里的温度,好像死人一样,叫他怎么不心痛?
  两旁的风景飞速倒退,客栈,茶楼,兵器铺……却始终没有看到一间医馆。
  “花满溪,如果你敢死的话,我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声音从紧咬着的齿缝间一字一字逼出,变了强调的声音暴露了说话人心中压抑着的狂波大浪。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怀中人忽然挣扎了一下,然后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猩红的颜色染在素白的衣襟上,红得那样刺眼,红的那般鲜艳。
  楼随流大惊,再也不敢加速,生怕剧烈的动作使情况更糟。
  抬头环顾四周,这里是哪?
  陌生的山路,荒凉一片,只有一间破顶的茅草屋。看了看怀中人的情况,再不做紧急处理的话,恐怕难保性命。
  楼随流一咬牙,冲进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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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破旧得可怜,四四方方可容十余来人的一块空地,旁边用土砖砌了四堵墙,一扇没有遮挡物的门,就是全部了。
  中间一个穿着麻布衣衫的男子盘膝而坐,一束阳光透过破了的屋顶倾泻而下,正好投射在他身上。
  他眯着眼,微微仰头,嘴角微微上翘,相当享受的模样。样貌清秀,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虽身处破屋,但浑身上下有一股仙气笼罩,显得格外高贵脱俗。
  突然闯入的声响打扰了这份清静,他眉头微蹙,稍有不悦,扭过头来。
  然而一看到楼随流,顿时吓得血色全无。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但楼随流的手更快。还不待他迈开步子,衣襟就被人揪住,猛地扯了回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楼随流脸色阴沉,眼神比那寒冬腊月的雪还要冰冷。
  “有话好好说,那次只是误会,误会。”那人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只是脸上的肉抖了抖,要笑不笑难看至极。
  “误会?五百两的误会。”楼随流冷哼一声,捏紧了他的衣领,将人拉近,鼻子贴着鼻子,气息带着愤怒喷在那人脸上。
  天哪,莫非他想吃了我不成。那人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楼随流手上,想要让他松开一点:“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但楼随流还是松开手。只是轻轻一推,那人居然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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