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眼2-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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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金沢文现在干脆在江叶林跟前以姐自居，动不动就很认真的提醒这货：
“咱们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姐对你可没想法，你对我更不能有想法，要不然朋友也没得做！”
这话半真半假，弄得江叶林半夜甚至要失眠，一闭眼眼前都是金沢文深邃的眼神酷酷的脸庞，用怀春数日夜不能寐来形容都不为过。
至于唐莉雅和钱仓爱，依然埋头抓紧最后的时间在冲刺开业准备，这么短时间还真是人手不足忙不过来……
俩姑娘脸都瘦了，早上办公室碰头例会后便顾不得老板的工作和生活了。
江叶林把那瓶子拿出来摆好，耿老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挥手叫身后的程华莎过来耳语了几句，不但没有上前打眼看瓶子，反而坐回了沙发闭目养神起来。
这边硕果仅剩的女弟子则匆匆推门出去了。
“耿老，这瓶子不真么？”金沢文不明所以，带着疑问问道，江叶林虽然不至于捏把汗，心里倒也是格勒一下。
毕竟他自己右掌探体断代再真，没有类似耿老这样的专家点头说是出评鉴证书，那这瓶子人家银行是绝不肯接受当抵押品给贷款的！
耿老没说话，抬起手轻轻的摆了摆，示意金沢文和江叶林稍安勿躁，美女有点郁闷，转过来拉着江叶林到边上小声道，
“别是你看走眼了吧，耿老这唱的哪处，连上手打眼都不肯？是不是这玩意根本就是臆造出来的东西呀！”
自从上次元青花大罐一鸣惊人后，金沢文没事的时候也恶补了不少古玩瓷器的知识，何况她本身就是古灵精怪智商超人的高材生，对华夏历史典故啥的一点也不陌生。
“哪能呢，要是我猜的没错，耿老是让弟子去喊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把冯老和史老请来？”江叶林其实也有点吃不准。
“不可能，史老到南京出差去了，冯老这两天身子不爽利在家休养，真叫人的话，耿老大概是想叫几个研究生过来实地上手打眼，考察考察新弟子？”
金沢文来之前可是做过工作的，毕竟江叶林是自己的客户，这瓶子又是俩人一起花了3万从潘家园当宝贝请回来的……
万一真出点篓子，这影响可太坏了！
不一会儿，程华莎领着几个人进了屋子，第一个看上去五十出头，穿着白大褂精神很足，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倒有点像某小品女演员的姐或者妈。
后边一高个花白头发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另一个看上去四十不到的青年，都穿着白大褂。
“耿老……耿老……耿老”一帮人进来后差不多都很热情的给耿老打招呼，耿老头呵呵一笑，摆着手道，
“有个瓶子，正好你们在，就一起看看吧！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忌！”
几个人谦让了一下，最后还是程华莎这不成器的弟子打了头阵，接下来大家都依次看过，不过都眉头紧锁着没有说话。
“那还是我先说吧，这个，瞧样式，应该叫做琮式瓶，开门可不好说，国内根本就没有实物真品流传。
温格前景德镇倒是在仿制工艺瓷的时候，根据海外博物馆的图片试制过过一批……
不过温格后流传下来的也不多，地摊上要真有，都是现代工艺品，这玩意没人当真呀！”
程华莎显然还是有点沉淀和积累，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言下之意，真的咱还真没见过，根本就不用看了。
撑死了温格仿古瓷，还是没有母本照着图片弄出来的玩意。
“小汪你怎么看，你可是老冯的衣钵传人，老冯身体不好今儿就不劳动他了，你代表你师父说说看……”
耿老对自己弟子的判断不置可否，转向那位50出头大眼睛的女同志。
“耿老你就知道开玩笑，我哪算师父的高徒啊，师父的本事我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我看华莎说的不错……
看器型就是琮式瓶，圆口方身，照理这玩意是宋瓷，还应该是北宋官窑的，可大家都知道，宋徽宗父子玩物丧志，误国之君。
北宋官窑统共不过存在了18年的时间，1000多年下来，传世的真品极少，琮式瓶国内就没见过实物！
这玩意要是真的，那可是特大新闻，比上次那个元青花大罐还要轰动还要珍贵！”
汪莉英这话也是老成直言，古玩鉴定这东西，最怕先入为主，比如说，新出来一样东西从器型到釉色大家都没见过。
也就是说没有来历没有传承，没有可借鉴的同类型真品做参考，这种情况下十有一定不真，多数是后人附会臆想生造出来的。
第42章稀世宝
这种臆造的东西，赌的就是一个大家没见过，没见过按理你就不能说是假的，因为真的什么样，没参造物啊！
可这种情况下，专家九成九就不往下看了，用耿氏鉴定法的创始人秋小均大师的话说，鉴宝首看器型。
器型不对剩下就不用看了，这话大多数时候还真是鉴真的不二法门，可有时候也会出纰漏，比如江叶林上次捡那元青花大罐。
当初就是因为被后人加了个温格时期后补的盖子，元青花大罐的器型成了明将军罐常见的样子，那当然就容易被人误判为牛头不对马嘴的臆造品。
汪莉英说完这话的时候，还自信满满的以为会得到耿老的赞同，没想到老头子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老头根本没表态，而是把视线转到了高个的中年男人这边，笑着道，
“让你们见笑了，莉英和华莎毕竟经验还不够点，老章你在南都博物馆那么多年，这次来故宫交流正好给小字辈们上上课！这个瓶子你怎么看？”
被点将的是南都博物馆馆长章浦生，这会儿也快奔60的人了，头发花白，精神到矍铄的很，这位也算是古陶瓷研究大师。
论名头比故宫三剑客也就差那么一点而已，见耿老动问，老章站起身围着桌子上的琮式瓶正反绕了两圈后，才神情凝重的道，
“老耿，诸位，说实话，我刚才第一眼的时候，也跟小程小汪一样，以为是个温格仿古工艺瓷，因为国内没真品传世么。
在世界上也只有三件，一件在台北故宫，另一件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第三件在英国大卫得基金会。
人家把那三件东西都当宝贝一样，咱根本连现场观摩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上手或打眼了，这玩意看不真才对！”
“看不真？”耿老追问了一句，神情有点失望，程华莎和汪莉英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点兴奋，难道耿老真得老了不成？
“第一眼肯定看不真，但第二眼我看了眼睛就拔不出来了！这件琮式瓶，我觉得工艺上有很多北宋官窑特征。
内圆外方的瓶子，从里面看是圆的，从外面看是方的。北宋时期的工艺还不够先进，所以要先拉成一个圆，然后单做四个三角，粘在四个角上，最后挂上釉去烧。
南宋以后，工艺上才达到可以烧造外方内方的瓶子的技艺。陶瓷工艺，拉圆非常容易，搁在轮盘上，随着轮盘一转，立刻就能拉成圆形。
做成方的就需要模具，要一点点拼接起来。所以从工艺角度上看，这个琮式瓶就该是北宋的艺术品。”
章浦生说话的份量当然比不成器的程华莎和半成器的汪莉英要重的多，南派古陶瓷鉴定大师排前三的主。
在古玩鉴定行当里，差不多能和秋小均平起平坐，何况这位还年长10来岁呢。
“章馆长，要说真是宋瓷官窑的，这可是今年最大的特大新闻了，可得谨慎啊！”
程华莎一脸的不服气，汪莉英到底老成些，上前仔细看了又看，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不过也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是不是不够严谨。
“小马说说看，你可是古玩收藏大家，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和文博专业人士，在故宫博物馆工作，那就是过手再多宝贝那也是国家的，私下可不许买卖收藏古玩！”
耿老点了点头，却把目光转向了最后进来的马脸青年，看着也就40不到30好几的样子，长得一脸的严肃。
这边金沢文拽着江叶林小声道，
“真是急死人了，幸好这章馆长有点看真，要不然我都后悔今儿跟你来这一趟了，真要是臆造的东西，我哪有脸去见吉总！”
“不急，不妨告诉你，就是今儿这所有人都不看真，咱不还有个在香港开古董行的秋小均秋大师么。
到时候请他来鉴定评估，你们吉总总不能连秋小均大师的话都不信了吧？
看不真要有看不真的理由，否则再权威的专家看不真也白搭。”
江叶林的话说的金沢文心神略定，这边姓马的青年已经眉头紧锁的开了口，
“耿老、章老，两位大姐，我这个后学末进水平有限，班门弄斧说错了你们可千万多包涵，这位小兄弟是物件主人吧？
鄙人马卫都，京城收藏界略有虚名，等下还请借一步说话，好了，我说说我的看法”
马卫都走到中间，指着台上的琮式瓶分析道，“器型当然是琮式瓶无疑，“琮”是一种玉礼器，古代大量使用。
琮和璧是古代最重要的玉制礼器，琮用来礼地，璧用来礼天；琮外方内圆，璧外圆内圆。此其一，
其二，据南宋顾文荐《负暄杂录》记载，北宋徽宗政和至宣和年间，朝廷在沛京设置官窑，烧造瓷器，名曰官窑。
北宋官窑将精美绝伦的汝官瓷技艺与典雅庄重的宫廷艺术融合一体，眼前这件琮式瓶，造型取自古玉礼器，苍古幽雅，气度不凡：
其釉色润美似玉，开片粼粼如波，加上紫口铁足的宋瓷官窑特征，无疑是一件稀世珍品！我说完了。”
“老章和小马说的都不错，以我还算丰富的阅历，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这只瓶，我都感觉非常幸运！”
耿老的话让一边的金沢文喜不自胜，狠狠的掐了江叶林一把。
翌日，华厦银行京城分行
“吉总，我想知道为什么华厦银行不能给叶林公司继续放贷？您跟前摆着的是国内唯一现世的北宋官窑琮式瓶！
这是故宫博物院出具的鉴定和评估证书，鉴定为品相完美的真品，市场估价2000万，就稀缺性和价值而言……
比元青花大罐《鬼谷子下山图》更高，全世界现在也只有四件！”
金沢文的语气有点生硬，她确实没想到，跟着江叶林逛了次潘家园，居然捡漏一北宋官窑稀世珍品。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吉总居然临时变卦，拒绝批准给叶林公司抵押贷款，理由很冠冕：
叶林公司成立时间不到一年，主营业务不明，公司营业利润还是个负数。
“沢文，这件事我爱莫能助，华厦银行审批放贷要严格控制风险，叶林公司的情况你也清楚，江叶林起家靠12盆极品君子兰、一只元青花大罐。
现在又加上一只北宋官窑瓷器，我不是说艺术品就没有价值，相反你也知道我对古玩瓷器的兴趣爱好比你更高更早。
但是这样下去，银行风险太大了，如果没有这两件国宝，那叶林公司跟皮包公司有什么两样？”
半个小时前，吉明步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压力，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是谁盯上了叶林公司。
但要求华厦银行不得再给叶林公司发放抵押贷款却是很明确的指令，虽然可以据理力争，但是吉明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叶林公司目前的发展速度明显超常，这么下去不引人瞩目才怪，没听说哪个公司是靠老板个人去潘家园地摊捡漏一路发家的。
华厦银行已经发放了1200万贷款给叶林公司，其中包括1辆奔驰3辆奥迪2辆丰田面包车的抵押贷款，以及元青花大罐的抵押贷款。
从安全角度出发，在叶林公司按时偿付第一年的贷款利息之前，不再发放新的抵押贷款并无不妥……
唯一让吉明步内疚的是，失信于和自己关系亲密的金沢文了。
金沢文的老爹乃是新任人民银行常务副行长的事情，一般同事并不知情，吉明步也只知道，金沢文的父亲在某省主政一方。
是不折不扣的的官二代，虽然这姑娘人漂亮又很能干，很低调，但人家背…景确实深厚，这也是吉明步和金沢文走的很近的理由之一。
“沢文，别为难吉总了，华厦银行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不管怎么样，吉总……
还是要感谢您对叶林公司的关照，没有你开的公函，我们可未必请得动耿老做鉴定评估，希望下次有机会继续合作！”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叶林站了起来，伸出手和吉明步告别，金沢文在一旁脸色苍白，心情难过之极。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急转直下，吉姐为什么突然变卦，而且，给出的解释根本不能叫人接受。
“吉总，上次叶林大厦申请抵押贷款的时候，我已经失信叶林公司一次，这次原本说的好好的，只要抵押品通过鉴定，就可以安排放贷……
您现在这样的决定，恕我难以接受，我决定辞职！江叶林，我们走！”
美女的自尊心小宇宙一旦爆发起来，那可不是吉明步这海归双博士的分行副行长能拦得住的，好在，吉明步也没有强加挽留，只是淡淡的道，
“沢文，我希望你慎重考虑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你人很聪明，自身的条件也好，在华厦银行会有很光明的前途，不要太冲动就好！”
“沢文，吉总说的对，叶林公司贷款事小，你的职业规划很重要，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出决定，我宁愿你好好想一想，叶林公司随时都欢迎你这个副总兼财务总监加入，年薪30万起！”
第43章恩提啊
江叶林这话听着像是在劝，其实是在激将堵死金沢文的退路！
吉明步闻言皱起了眉头，她这个华厦银行京城分行副总的年薪也不过刚刚20万而已，江叶林居然当着自己面用30万年薪挖人，这脸打的真够绝的。
“切，30万年薪够请我么？少于50万免谈，江叶林你还敢不敢请我？！你这公司的资产可是离一个亿还差不少呢！”金沢文傲然道。
“得，姑奶奶您说多少就多少，那就年薪50万，大不了哥哥我自己只拿1元年薪好了！可不许反悔！”江叶林眼睛都不带眨的直接答应个痛快。
吉明步被俩人一问一答给弄的尴尬无比，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江叶林上前把北宋官窑琮式瓶收了起来，提起了古董箱。
这边金沢文再不看吉明步一眼，直接把胸前的铭牌摘了下来搁到茶几上，伸手挽住江叶林的胳膊道，
“咱们走，先去车行给我挑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