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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沉璧-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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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的侍卫,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仔细小心。”
  舒伦点了点头,说;“很好。”
  她让奴才们都在门外候着,自己进到院中。
  虽说是冬日,四处不见什么绿意,可这咸安宫里,已不是有无绿意的问题,处处都是颓败之意,枯木,黄藤,缠缠绕绕,荒凉的很,地上也是枯枝,落叶,瓦砾遍地。
  舒伦知道他处境艰难,却不想竟到这种地步。
  她在院中站了很久,才从屋里走出来个奴才,许是这里太久没进过人,这奴才怔怔看了她许久,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的,两手一松,手上的铜盆落地,水溅了一地。
  那奴才扣着头,说:“给皇后娘娘请安。”
  听到动静,各屋里才断断续续的有人出来,见了舒伦,都是战战兢兢的跪着请安,怕到极致的样子。
  是呀,先皇在的时候,他们可保一时平安,如今新皇登基,他们这些前朝旧人,废太子的家眷,保不保得住命,皆在新皇一念之间。
  舒伦看了一圈儿,这些人有的是一直服侍二阿哥的奴才,有的则是二阿哥的庶福晋,妾,只是不管是主子奴才,一个个皆是衣衫陈旧,面目苍老。
  舒伦说:“都起来吧,我今儿个不过来瞧瞧,没什么事,你们好好服侍各屋主子,有什么需要,只管跟门口的人说,自会有人送过来。”
  一众奴才婢女受宠若惊一般,皆称是。
  舒伦留了刚才摔了水盆的那个奴才问话,让其他人都回去了。
  她问:“主子爷在哪儿,带我过去。”
  那奴才说:“主子在后头住着。”
  舒伦才到后院,便见门旁倚了一个人,她细细看了,才瞧出是胤礽,不,应该叫允礽了。
  允礽目不转睛的看着,似乎不信来的人是阿菩,他揉了揉眼睛,仿佛要看清一些。
  舒伦跑着,到了他跟前,叫了声:“二哥哥。”她喊出来,鼻子一酸,便哭了出来。
  允礽颤着声,问:“阿菩,是你么?”
  舒伦说:“是,是我。”
  允礽惊喜过甚,连连咳嗽出来,直咳得直不起腰。
  舒伦忙扶着他,替他抚胸口。她说:“身子不好,不说好好的将养,天这么冷,出来坐什么。”
  允礽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已经累得满脸通红,他说:“我听到有动静,出来看看,不想,竟是阿菩来了。”
  听到响动,便要出来,天天如惊弓之鸟,只怕一朝圣上降罪,护不住这些家眷。
  舒伦将他扶到榻上,用被子盖严实了,将填满碳的暖炉,放到他手里,说:“暖一暖。”她在他旁边坐了,说:“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二哥哥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身子,便天天都是好日了,二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
  允礽看着她,轻笑,道:“是,再不会有什么事了。”
  舒伦看着他,又要落泪,他头发已白了大半,脸颊已受的脱了形,颧骨都显出来了。
  允礽说:“我已老了,阿菩还是原来的样子。”
  舒伦直摇头,她呜咽着说:“二哥哥不老,一点儿都不老。”
  允礽说:“阿菩说我不老,我便信。阿菩来见我,我很高兴,你也高兴一点儿,不要哭。”
  舒伦说:“是,我不哭。”
  允礽笑着说:“我只觉得现在在做梦一般,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阿菩了。”
  舒伦瞪他,道:“胡说。我日后会常常来看你的。”
  允礽眼底一亮,问:“可当真?”
  舒伦瞧的明白,说:“自然当真。”
  允礽一笑,宛如春风,算起来,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已多少年都没有了。只是这笑,没持续多久,便颓然朱转败,他想起什么,再笑不起来了。
  他那个如今坐了皇帝的四弟,怎会愿意阿菩来看他,他当初不过叫一声阿菩,胤禛便要发怒,那么的在意,那么的小心眼儿,怎么会愿意阿菩常常跟他在一起。
  舒伦见他神色不对,便唤他:“二哥哥,你在想什么?”
  允礽回过神儿,低笑了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总是你说,二哥哥,你要常来看我呀,现在换我要阿菩常来看我。”
  舒伦也笑,她说:“只是没了那棵柿子树。”
  两人皆想起少年时代的事,心中百般滋味。
  允礽说:“许久都没吃柿子了,要是现在能吃一个,就好了。”
  舒伦说:“二哥哥要是想吃,我现在就让人做些柿子粥,或者做些小点心什么的,柿子润肺止痰,对二哥哥的身子也好。”
  允礽说:“那阿菩陪我吃,可好?”
  舒伦说:“好。”
  随即她让人吩咐守门侍卫,通知御膳房,做了吃食端过来。
  因着要吃饭,允礽暖了一会儿,便要起来,舒伦担心他的身子,便给他围了披风在身上。她做这些的时候,允礽一直看着她。
  等舒伦抬起头时,他眼里竟浸着泪。
  舒伦喊了声:“二哥哥?”
  允礽惨淡一笑,说:“有时候,我总是想,当初,若我娶了阿菩,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形。”
  舒伦不知如何回答,只低着头。
  允礽见她又像小时候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便笑了笑说:“你看,我说的什么话,真是病的很了,人都糊涂了,阿菩别介意。”
  舒伦摇了摇头,说:“没有介意。二哥哥,你想开些,这样身子才好的快。”
  允礽说:“嗯,我听阿菩的。”
  御膳房的膳食送来的很快,柿子粥,配了几个小菜,做的很精致。
  舒伦陪着他吃,不时往他碗里添些菜。允礽也难得的好胃口,直吃了两碗。
作者有话要说:  





☆、别扭

  这边,养心殿里,胤禛半天都心不定。
  舒伦刚走一会儿,他便问小盛子:“她去了多久了,你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
  小盛子知道圣上说的是皇后,也知道皇后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才一盏茶的功夫,有没有走到咸安宫都说不定,只是圣上问了,他只能跑一趟,回来说:“娘娘还没回来。”
  胤禛有些自言自语的说:“还没回来,都去了那么久了。”
  小盛子大着胆子说:“娘娘走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胤禛合了奏折说:“是么?”
  小盛子忙说:“正是,主子才批了两本折子,等爷把这一摞批完了,娘娘自然就回来了。”
  胤禛似也信了这话,强忍着细细将桌案上的折子都批了,看了看时辰,才抿了口茶,问小盛子,说:“回来了没有?”
  小盛子也是急,早叫人到皇后宫里看了,又派人去咸安宫走了一趟,回话的人说,皇后正与二阿哥说话。
  现在见圣上问,便回说:“还没,是不是派人叫娘娘回来?”
  胤禛撂了茶杯,说:“不用了,叫人摆饭,朕饿了。”
  小盛子说:“是,是。”
  只是胤禛说饿,膳食摆上来了,却是没见多有胃口。
  小盛子见此,试着问:“是不是不合主子心意,不如叫他们重做,主子想吃些什么?”
  胤禛放了筷子说:“撤了吧,朕不用了。”
  小盛子说:“主子半天没用了,多少在用点儿吧。”
  胤禛一冷,说:“撤了。”
  小盛子立马招呼人,将吃食撤了下去。
  胤禛说:“朕去瞧会儿书,一会儿,娘娘回来了,若问及朕,只说朕好好的看了一下午的折子,饭也进的香,其他的一句不许回,若多说半个字,你仔细些。”
  小盛子说:“奴才不敢。”
  舒伦回来时,天已经有些暗了,她直接去了养心殿,找了小盛子问话,因为有胤禛交代,小盛子便说主子与往日没什么区别照样的批折子,见大臣,用膳,这会儿子正在御书房看书。
  舒伦本以为胤禛会真如他昨晚说的那般介意,现在听小盛子这么说,才略略放了心。
  胤禛到舒伦房里的时候,她正在吃宝络端上来的莲子粥,便问了句:“这莲子粥我吃着挺好,你也吃一碗?”
  胤禛在桌边坐了,说:“成。”
  宝络听了,便去张罗。
  胤禛问:“见着他了?”
  舒伦看了他一眼,他面上倒没什么,她稍安了心,点了点头,说:“见过了。”
  胤禛说:“那就好。”
  舒伦咬了咬唇,问他:“你是真的觉着好?”
  胤禛看着她,直看了好一会儿,说:“真的。”
  舒伦舒心一笑,说:“那就好。今儿个我去瞧了,咸安宫里过的很艰难,二哥哥又病的厉害,我想着给那边儿添些东西,你觉着如何?”
  胤禛吃着粥,说:“你怎么想,便怎么做吧。”
  他这样说,舒伦很是高兴。
  胤禛见她这般开怀,手顿了顿,将手里的汤匙放了下来。
  之后的半个月里,舒伦常常到咸安宫里坐一坐,允礽能见到她,精神也好了些,连带着身子都比前些时,好了一点儿。
  有一日天气好,风也柔和,舒伦和允礽便在院中放了会风筝,风筝飞的很高,舒伦手里牵着的线却不知怎么断了,她当时便心里一跳,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倒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是这风筝的暗示,第二日便出了事。
  当时允礽正在吃药,却突然咳嗽起来,将手中端着的药撒了半碗在衣襟上,舒伦见此,便拿了帕子替他擦,之后,见他咳得浑身直颤,便端了药碗,一点点儿喂给他吃。
  待她转身时,却见胤禛直挺挺的在门口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心中一惊,唤了声:“四郎。”胤禛却转身走了。
  舒伦放下药碗,对允礽说:“二哥哥,你好生养着,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允礽坐起身子,说:“好。”
  他身上穿的单薄,越发显得人瘦骨嶙峋,舒伦看着他咳得绯红的脸,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允礽看着她一点点儿走出门,喉咙里一阵腥甜,脱了力一般,摔在床上。他知道,她这一走,他此生再难见她了,想到此,便又咳了起来,直咳得全身缩成一团。
  舒伦追出去的时候,胤禛已不知去向。
  她去了养心殿,却没见到人,本要走,小盛子却叫住了她。
  小盛子说:“娘娘,奴才斗胆说一句,娘娘日后别再去咸安宫了,娘娘去一回咸安宫,主子就难过一回,主子却什么都不让我们跟娘娘提。”
  舒伦问:“他不叫你们告诉我?”
  小盛子说:“是。娘娘头一回去咸安宫,才出门,爷便有些不对,过了一会儿,便问奴才,娘娘回来了没,我好容易劝住,让爷把折子批完,爷批完了折子,又问,娘娘回来了没有。我回了句没有,主子好一会儿没说话,随后让人摆膳食,才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并嘱咐我们,若娘娘问起,什么都不许讲。之后的几回也是,娘娘一出去,爷整个人就不一样,连带着,膳食都进的少的很。”
  舒伦说:“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说介意是真的介意,不是说说而已。”
  小盛子说:“其实爷昨儿个就去过咸安宫,就在咸安宫门外站着,站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娘娘和二阿哥在放风筝,欢声笑语,爷都听见了的,后来,爷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奴才不知道主子是怕他去了,扰了娘娘与二阿哥的兴致,还是为着别的。”
  别的?是怕见她与允礽在一起的情形,才走的么。
  舒伦最后是在午门的城楼前找到他的,站的这么高,夜里风又大,吹的他衣角翩飞。
  他见她来,说了句:“我该藏得再远些,教你找不到我。”
  舒伦从后边抱着他,说:“我能找到,你藏到哪儿,我都找的到。”
  胤禛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儿么?”
  舒伦将头抵在他的背上,不说话。
  他说:“这里高,风很大,能将人冻清醒,只有清醒了,我才不会做出伤及你的事。”
  舒伦说:“我不去了,不去了。”
  胤禛说:“我知道,你想去。”
  舒伦说:“我…我以为你也愿意我去的,你为什么不教奴才们让我知道。”
  胤禛说:“你见了他以后,那般开心,我怎好教你为着我,不去见他。”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越是温温而言,越是处处为她着想,越是说明他心里的恼怒。
  舒伦将他转了个身,面朝着自己,她问:“你生我气了?”
  胤禛却笑了,只是这笑未及眼底,透着冷光,他说:“你问我,是否生你的气,问我,为什么不教奴才们让你知道?你曾说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信了,却原来就是这样知道的。”
  他声音有些大,伴着夜里的冷风,很是骇人,舒伦来拉他的手,他却一把甩开。
  他说:“我心里愿不愿意你去见他,还要让人告诉你了,你才知道么,我现在这个样子,是生气,还是别的,是不是也要我说了,你才知道。”
  舒伦说:“不用,我知道的。”
  不等她说完,胤禛却冷哼一声,说:“你知道什么,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时时去见他,不会跟他放什么风筝,更不会替他擦身子,亲手喂他吃药。”
  舒伦要靠近他,他却闪身避开,他说:“你别再跟着我,别跟着我。”
  他说完,转身走了。
  舒伦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夜风灌在衣服里,冷的人僵了一般。
  之后,胤禛便一直不理她,亦不肯见她,她去御书房和养心殿找过他许多次,他都打发人跟她说,忙着呢,在批折子,要么就是见大臣,商讨政事。不过也的确是忙,开春以来,西北战事到了紧要关头,是输是赢,也就在这一时了。
  她见不到他,亦没在去过咸安宫。
  咸安宫那边,允礽的身子每况愈下,可他总瞒着,从来不说。
  他知道,只要他开口,阿菩定会来探病,可若是阿菩来了,皇帝便要动怒,若皇帝怒了,不高兴了,阿菩心在夫君身上,她又怎会过的好呢。所以他宁愿忍着身上的病痛,忍着相似之苦,也不叫阿菩来。
  那天,他将他那个四弟的眼神儿瞧的清清楚楚,是怕,是痛,是以为被自己深深依赖着的人抛弃以后的惊恐。
  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怕的,怕他心爱的人不要他了。
  就像当初还是太子的他一样,在知道阿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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