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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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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风说:“福晋别问,到了自然明白。”
  舒伦心中已知不妙,竟是小跑着,到了李氏的住处。
  见到宝络的那一刻,舒伦还以为她已被他们折磨死了,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
  舒伦颤着手碰触她,低低的叫了声:“宝络。”声未出,已是先落了泪。
  “宝络,宝络。”舒伦声音很低,仿佛怕惊扰了她一般。
  宝络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她来了,略略睁了睁眼,说些不清醒的话:“格格,不关格格的事,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
  舒伦抚着她的脸,咬着唇,忍着痛,说:“我在这儿,我在,宝络。”
  她连叫了数声,宝络回转了些,眼睛盯着舒伦,好一会儿,突然揪着舒伦的衣服,说:“格格快走,快走。”
  舒伦见她神色有几分清明了,攥着她的手说:“宝络别怕,别怕,我们这就走。”
  说着,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靠在瑞嬷嬷身上。
  这期间,胤禛无一句话,眼睛直盯着舒伦。
  舒伦安置了宝络,转过头来,瞥了眼被胤禛放在桌边的人偶,冷笑了一声,眼光转到李氏身上,说:“宝络自小跟着我,从无人敢欺辱她,所以,你也不能。”
  话落,众人皆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出,随即便见李氏的左脸旁上,鲜红的掌掴印记。
  舒伦说:“这一巴掌,你记着,若敢再有下次,我自有法子教你十倍还之。”
  屋子里静的很,她声音虽不大,却人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舒伦说完,便要扶着宝络走。
  胤禛却开了口,她自进门到现在离开,没看过他一眼,直到他叫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打了人,就这样走了么?”
  舒伦说:“你也是读圣人之言,闻百家之理的,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一个光明磊落,恩怨分明的人,有些事,你是不屑于做的,却原来是我看错了你。”
  胤禛瞪着她,声音提的很高:“是啊,你说的对,我是个小人,我阴谋算计陷害你的奴才,又打了你的奴才,你心里不平,怎的不也打我一巴掌,替她讨回来。”
  舒伦听他说的不讲理,再不去理他。
  胤禛见她走,喊道:“你回来,回来,我几时打过她,你冤枉我,冤枉我。”
  后来,这件事到底还是被胤禛压了下来。
  李氏闹了很久,不肯罢休。
  对此,舒伦只一句话,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这事也就这么僵持着。谁料到九月里,弘盼的身子急转直下,几波太医轮番诊治,却无任何好转,胤禛也招了外头的大夫来瞧,仍无什么好的结果。
  九月底,弘盼到底没给保住,夭折了。信儿传到宫里,德妃当时就哭红了眼。
  府里经了这事,一片惨淡,舒伦勉力主持府中诸事,停灵,吊唁,只一件事,就是从不在人前出现,换句话说,不在李氏眼前出现。
  倒不是她仍记恨着李氏,只因为顾及李氏一个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母亲的心情。
  她仍记着,弘盼头七的前一个晚上,她有事,不得已要见胤禛一面,所以去了李氏处。
  伺候的人说,侧福晋哭了一下午,睡下了。
  胤禛在里头吃粥。
  舒伦见是时候儿,便让人传话给胤禛,要他出来一下,有事说。
  胤禛出来的很快,见了她,说:“什么事?”
  舒伦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熬得通红,一身的疲惫,形容憔悴。
  她心里默了会儿,说:“明儿个是盼哥儿头七,你打算怎么办?”
  她声音很低,透着丁点儿柔和,胤禛听了,心头的存了许久的憋闷,散了些,他看了舒伦一眼,歪在一边的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仿佛累极
  他说:“按规制,你看着办,就是了,只别委屈他。”
  舒伦嗯了一声,许久,说了句:“你多注意身子。”
  胤禛听了,猛地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她。舒伦看着他赤红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成一声叹息。
  这时,里间却传出声响,是花束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李氏撕裂般骂声:“谁让她进来的,让她滚出去。”
  胤禛听见声响,便立即起身,转到了屋里。
  舒伦看了眼里屋晃动的珠帘,抬腿往外走。
  只是,人还没走出门,李氏便追了出来,她攥着舒伦的胳膊,哭喊:“你还我弘盼,还我弘盼,你害死了他,你把他还给我。”
  她头发未梳,脸色苍白,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明艳。
  舒伦看了不忍,说:“盼哥儿去了,我也不好受。”
  李氏满脸的恨意:“你少假惺惺,你心里会不好受么?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他的若不是你诅咒,他怎么会离我而去,你还我的儿子。”
  舒伦说:“人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我没有诅咒,至于宝络,她自小不会女红,连一根线都拿不起,如何诅咒。”
  李氏这时候那里听得进去话,哭着说:“你别以为你能得逞,我不会罢休的,我的孩子不能这么白白的去了,我一定要你抵命,一定要你抵命。”
  胤禛分开李氏的手,将她拦在身边,对舒伦说:“你还在这里缠什么,还不走。”
  舒伦看了胤禛一眼,转身走了,身后是李氏一声声凄厉的控诉,和胤禛低低的安慰。
  她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落下泪来,越落越多,想抑制也抑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许是因为弘盼的死和李氏的鼓动,整个府里私下里传闻当日巫蛊之事的越来越多,皆说小阿哥是给人诅咒而死的。
  胤禛虽厉声斥责过,可这风声到底传到了宫里。
  弘盼丧事没过多长时间,舒伦便被德妃叫到了宫里。
  舒伦到了永和宫,请安时,就直接让跪着,没教起来。
  德妃说起弘盼,仍是伤心的落泪,说:“原想着,你是个稳当妥贴的,怎么做事也这么不周全。好好的哥儿,就这么去了,你是做额娘的,定是平日里照顾不周。”
  舒伦不能申辩,回话说:“额娘教训的是。”
  纯格儿沏了茶,德妃皱着眉,瞪了她一眼,纯格儿立即退了下去。
  德妃擦拭了眼泪,说:“我听人说,你们府上风言风语不少,奴才们也都没规矩,竟还有人将府里的东西拐带出去,你也不查查,到底是怎么管教下头人的。”
  舒伦只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不说话,德妃便以为是真,说:“胤禛性子暴躁,圣上说了多少回了,去年封爵位,不就因为这个,才只得了贝勒。你还不明白么。朝里的事儿,他还忙不完呢,到了府上,还要为着府里头的事儿费神儿,哪里都不让他清净,他脾气怎么能好。你是福晋,就该有福晋的威仪风范,将府里的事儿,处置的停停当当才是。这样的话,还要我嘱咐不成?”
  舒伦动了动唇,说:“额娘的话,儿记下了。”
  德妃还要说,外头传,说是胤禛到了。
  德妃这才缓缓。
  胤禛进来,看了舒伦一眼,然后给德妃请安。
  德妃抬了抬帕子,说:“都起吧。”
  舒伦这才跟着起来,在胤禛边上坐了。
  德妃说:“来的正好,我正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府上出了巫蛊之事,说是咒盼哥儿的,到底有没有?”
  舒伦紧紧握着椅子扶手,正要回话。
  胤禛却抢了一句,说:“没有的事儿,多半是奴才们浑传,额娘别信。”
  德妃一听,对着舒伦说:“你看看,这成事儿么,奴才们传这样的话,你也不说管管。”
  舒伦脸色苍白,低着头。
  胤禛见了,说:“不甘她的事,皆是我的错。”
  德妃说:“你不用替她说话,我自回你皇父,另指个人到你府上管事。”
  这话里的意思,众人皆明白,也就是另替胤禛选个侧福晋,或庶福晋。
  胤禛说:“额娘这是做什么,我府上一切皆好,用不着另找个人。况额娘前几日不还说,她是几个阿哥福晋里最好的么,怎么只能因着几句糊涂奴才的话,就把她的好处都给忘了。”
  德妃看了胤禛一眼。
  她与这个儿子的关系,仿佛总隔着什么,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她见胤禛说的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缓了缓说:“不另指个人也成,只是府里头的事,再不许教我听到些不好的传言。”
  胤禛说:“额娘放心。若无别的事,儿就先回了。”
  德妃嗯了声,说:“清韵心里不爽快,你多宽慰宽慰。跟她说,我的话,让她好好将养,养好了身子,孩子日后还会有的。”
  胤禛应下随即跪安,舒伦跟着,福了福。
  德妃看着舒伦又嘱咐了句:“府里的事,你多用些心。多子多福,别再生出些争风吃醋的事来。”
  舒伦回说:“是。”
  德妃摆了摆手,就让出去了。
  从永和宫出来,长长的宫道,高高的宫墙,四处像个方匣子一样,怎么也逃不出。
  当初,李嬷嬷告诉她,好好活着,出了宫,一切都是好的。
  可她出了宫了,却不是的呀,她陷在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和皇宫一样的方匣子。
  胤禛在前面走,舒伦跟在后头,两人的影子打在宫墙上,碰在一起了,转眼又分开,分开了,一会儿又碰在了一起,就如同他们两人的关系。
  出了宫门,两人乘了马车,一人坐了一边。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
  舒伦头倚在窗边,风吹起窗帘时,起起落落能看见街上来来去去的人。
  快到府上的时候,胤禛突然开口,说:“你说话。”
  舒伦转过头,看着他,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盯着她。
  她说:“你要我说什么?”
  胤禛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说出来。”
  舒伦闭了闭眼,说:“没想什么。”
  胤禛眼光缠在她身上,不许她绕开,他说:“你诳我。”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风穿过窗子,吹在舒伦头上坠着的流苏,流苏散开,纷纷乱乱拂在舒伦的脸上,映的她脸色格外的白。
  胤禛握了握拳头,说:“你忍够我了,再不想忍我了,是么?”
  舒伦颤着唇,偏开脸,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胤禛不由的伸出手,那泪珠一颗滴在他指尖,他不知怎的,心里一疼,针扎了一般。
  之后的日子里,胤禛为着阖府安宁,亦为了抚慰李氏丧子之痛,对李氏可谓是极尽恩宠。
  而舒伦这边儿,就是过来,也只是陪着吃个饭。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只是有一回,胤禛无意瞧见舒伦胳膊上戴着的美人镯,他怔怔看了很久,当他意识到时,唇边已挂了一丝笑意,那时,他便知道,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了。
  十一月里,李氏诊出有孕,惨淡了许久的家里,终于有几分喜气了。
  康熙三十九年九月,李氏添了一子,圣上赐名弘昀。
  七月里的时候,从宫里传出风声,说是太子有意娶董额费扬古家的小女儿做侧妃,这信儿传出的当天晚上,舒伦知道,胤禛在书房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日一大早,小盛子到宫里传信儿,说胤禛病了,上不了朝。
  圣上准了,让好生养着。
  的确是病了,高烧不退,舒伦在一边服侍,他拉着舒伦的手,遮住眼睛,好一会儿,她觉着自己的手上蒙了一层湿意。
  胤禛说:“我心里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自少年时,就藏在心里的一片爱恋,几番努力,却被硬生生的折断,怎会不痛,况他又是这般敏感多心的性子,爱慕的人又是嫁了他自小拿着做比较的人,自然就又多了几分伤痛。
  胤禛一连病了好几日,才渐渐好了。
  只是隔了两三个月了,宫里传出的那件事,却没有了下文。
  舒伦不知道,胤禛这段时间,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元宵节那天,舒伦与胤禛下午的时候便赶到了宫了,并去太后,各宫年长的娘娘处请安。
  之后便在德妃处陪着猜个谜,什么的,闹一闹。
  十三,十四皆在,许是年龄小的缘故,闹腾的很,不过德妃却是乐的他们闹。
  舒伦未留意胤禛什么时候出去的,待到圣上指了人过来,教一处用膳,看戏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不在屋里。
  问了小盛子,他说胤禛出去有一会儿了,只是不晓得,去干什么了。
  舒伦让十三,十四陪着德妃先过去,说,自己找一找胤禛,待会儿,同去。
  她和小盛子分头找,最后却是她找到的,在慈宁宫外不远处的回廊里,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若她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董额娉婷,费扬古大人家的小女儿,孝献皇后的侄女,胤禛爱慕了许久的女子。
  今天过节,圣上特恩,准了董额大人一家入宫。
  胤禛跑出来,原是为了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舒伦与他们隔得不远,恰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根本没那个意思,你又何必那么执着。”说话的正是胤禛。
  娉婷颤着声,说:“我知道他心中另有她人,我不求别的,只想陪着他。”
  胤禛说:“怎么陪着,无名无份么?你知不知道,是他亲口回绝皇父你们的婚事。”
  娉婷低低的开口,声音中竟透着甜蜜。
  她说:“我知道的,他是为了护我,他跟我说,宫里是个牢笼,他是个困在笼中的鸟,他不想我跟他一样,他说,我值得更好的,只是,有什么更好的呢,他就是最好的呀。”
  她说的痴,胤禛却听的心酸,说:“他是最好的?”
  娉婷看着她,眼神儿里满是乞求。
  舒伦远远瞧着,觉得她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清韵,或许更应该这样说,清韵的一颦一笑像极了她才对。
  难道清韵得他数年宠爱,全是因为她么?难道只因为那张相似的面容,他便情愿纵容,娇宠。
  他对她,到底该有多深的情谊,才会爱屋及乌至此。
  胤禛最瞧不得她这样神色,软了声音,说:“只要你肯忘了他,我一样能做到最好,要不,你说,我有什么不好,我改就是了。”
  原来,他也可以低微至此,舒伦站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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