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大作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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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去处理这事呢？电话还一遍两遍的打不通！”她气愤地嚷道，坐着说话不嫌腰痛，说风凉话的时候比谁都强。
“我去？我去都不会去！懒得理他们！多大点事？吃饱了撑的！当我没事做啊？我开会呢！开会怎么接电话？”
不想听他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生气地把电话挂了。
他再次把电话打过来说：“儿子呢？我要接儿子回家。”
真是好笑！我家就不是家吗？什么接儿子回家，钱小多听着就来气：“过了明天再来接！”
“明天是儿子生日，我答应要和他一起过的！我爸妈已经准备好了要给他过生日的！”
“不行！我爸妈也准备好了要一起给儿子过生日，你们就排在后天吧！”不由分说，钱小多又挂断了电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儿子说：“妈妈，你抱抱我吧，你有很久没抱我睡了。”
钱小多抱着儿子，让他的脑袋枕着她的左手臂，就像从前小奶娃的时候一样。从生下果果开始，儿子就喜欢枕着她的胳膊睡觉，直到现在她的左肩还时不时地隐隐作痛，这都是做月子时抱着他睡觉落下的病根。
儿子偎在她的怀里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和爸爸住在一起呢？”
钱小多一下子就怔住了，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答他：“是你爸爸太忙，我们都要忙工作。”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很低劣。
儿子听了马上反驳到：“不，我知道你们要离婚。”
啊——钱多多一惊，原来儿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她只得叹了口气说：“儿子，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就算妈妈和爸爸分开过了，妈妈也要你的，爸爸也要你的，我们还是有着血脉相连的一家人的。”
“妈妈，我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爸爸……那天晚上爸爸带着我去给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上课，我坐在第一排……我看见爸爸好累，我就给爸爸端了一杯水，去讲台……大家都给我鼓掌……”
儿子断断续续地给她讲着，讲着，就睡着了……什么时候，儿子的眼角已挂着一颗泪珠。
面对儿子，钱小多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看着儿子那熟睡的乖巧的小脸，想到他小小年纪所承受的孤独，她的心便牵肠挂肚地扯着痛。
可是，她和杨迪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没有交接点。与其这样熬着，不如早点离了，那才是解脱啊。可是每次谈到离婚，房子和儿子就是谁也不愿意放手的筹码。杨迪强调要把房子平分，儿子归他。
房子，钱小多当然要牢牢抓住不放。杨迪他那么牛，那么有能力，为什么还要跟她争房子？她一个女人，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婚姻，难道连房子都要失去？不，这年月，房子比男人可靠！男人可以变心，可以无情，房子却可以给她温暖，为她遮风挡雨。但是男人却不能！她再也不信男人了！
儿子，她更不会放手！她的希望，她的寄托，全部在儿子身上。钱小多始终坚信：爱情可以变质，丈夫可以变心，儿子却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因为他血管里流着的是她给予的血液。
可是，不离婚又有什么办法呢？
永远记得，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夜晚，那一夜和他、和他父母吵架的夜……回家的路上……他把方向盘朝着对面货车方向一打的瞬间……她刚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一瞬间狰狞的表情……
幸好，只是一秒钟时间，他端正了方向盘！幸好，感谢上苍，没有让他彻底泯灭人性！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他们的婚姻再也没有未来了！他已经把她恨到想要同归于尽的地步了！
这个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她悲哀地摇了摇头。
“儿子，我爱你！你要原谅妈妈！”
她在儿子熟睡的脸庞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付雁南，付雁南，她以后会成为儿子的后妈吗？她还那么年轻，假如到了那一天，她嫁给了杨迪，她还会为杨迪生儿育女，那么，我的果果怎么办？他们会对果果好吗？
一个女人，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女，还会对丈夫前妻的孩子好吗？想来都不可能，毕竟隔着心隔着肚皮，表面上的好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我不能让果果跟着他们，我不能让我的果果受到任何的冷落，我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了，就算再嫁也不太可能再生育了，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我绝不会将我的儿子拱手交给杨迪和他的那个女人的！
儿子，我决不放弃！钱多多对着老天爷、对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佛祖、耶稣、圣母玛利亚等等等发誓。
……
九月的天空清澈得像一匹孔雀蓝绸缎，微风掠过，街边的行道树树影婆娑，在光与影之间被拖得长长的，枝桠上垂下的那些丝丝条条的寄生生物，就像小小蜉蝣，闯闯连连地四散飘着。
穿着方格子衬衣的付雁南呆呆地站在一家小店的落地玻璃前，目不转睛地瞧着里面的一个巨型玻璃大鱼缸，她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很有些片刻了，以至于店家老板不得不走出来招呼她。
在门被推开的时候，挂在门口上的一串青铜风铃叮当叮当地响了两声，令她条件反射地从发呆的模式中惊醒了过来。
老板是个年轻的男子，清瘦修长，但肩膀并不单薄，黑黑茸茸的头发让人一下子想到了老爸办公室里养着的那只鹦鹉的脑袋。
“需要进来看一下吗？”年轻老板的声音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男低音，并不显得特别殷勤，也不令人觉得冷淡。
付雁南的脸微微地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道：“我不买。”
“不买也可以进来看看。”老板的嘴角咧出一丝笑意来，又补充了一句：“看看没关系的。”
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极了杨迪杨总的声音。不过，她还是宁愿叫他“杨老师”，就一如她见到他的最初一样。
☆、第62章 想他想到撞上车你是我如影随形的思恋
那个最初，多美好啊，已经永远定格在了付雁南的记忆底片里。
那还是做新股民时的第二天，她早早就来到了股市，看见杨老师在阅读栏前换报纸。本来也没什么，她完全可以自顾自地一眼不瞄地，像所有卑微的新股民一样，悄悄地走过去，可是她偏偏就瞄了他一眼，而偏偏他就看到了，还突然抬起头，向她打了声招呼：“您好！”她楞了一下，绽开一个笑容，然后受宠若惊地走开了。
从此，她开始留意他的每一堂课，每一次解盘。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声音又好听。她还打听到，他唱歌更好听。
是的，迷上杨老师，就是从恋上他的声音开始的。
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老板发出的声音也是杨老师那种迷人的声线，这不由得令她将两片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双腿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邀请迈进了店里。
这是家水族店，专门卖热带鱼的，店子并不大，五十平方米左右，但是一迈进去还是给了付雁南一个错觉，就像一下子走进了水族馆一样，各种各样的色彩斑斓的鱼，晃得她眼花缭乱。
“你大概时候第一次养鱼吧？”老板看到她得脚步停留在了一处孔雀鱼面前，便恰到好处地问。
她再一次被他的声音所迷惑，于是傻傻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就没养过鱼，也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养鱼，她刚才仅仅只是被这些好看的色彩吸引了才停下了脚步而已。
“一般新手初学养鱼，大多都是从小型鱼开始入手，因为饲养小型鱼不需要太大的鱼缸，对设备的要求也相对较低，而且大多数小型鱼身上有非常漂亮的颜色，价格也比较平实，可以单独饲养，也非常合适草缸造景。”老板倒是非常热心地替她讲解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听没听明白，她只是很贪婪地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杨老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蹁跹一样。
“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小型热带鱼吧……”
“恩恩。”她懵懂地点着头。
“常见的有孔雀鱼、玛丽鱼、红剑鱼等，这是属于鱂鱼科，瞧瞧，就是这些……还有月光鱼、蓝眼灯、黄金鱂……这些鱼颜色好看，好养，而且不挑食……”
他非常专业地说了一大通，每讲到一种鱼，他都会耐心地指给她看，而她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手里耍弄着一只桌上顺手而来的签字笔……
她的耳朵里只有他的声音，好听的声音，至于他究竟讲了些什么，完全都像一阵风吹过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听没听进去，那有什么重要呢？
老板本来想跟她科普得更多的，但见她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好像并没听进去的样子，只得停了下来，自顾自地地走到一边去招呼新进来的客人了。
“我得走了。”她看了看时间，弱弱地说了一句。
这只不过是个陈述句，仅仅标志着自己要走了，算作对老板热心科普的报答而已，她没有想等到回答，就在余音结束时就推门出去了。门上的风铃又叮当响了两声，年轻老板怔怔地看着她融进了一片明媚的阳光里，表情顿时掠过一丝疑惑。
已经过了三点钟的开市时间了，她之所以没有去公司，是因为下午还得去拜见一名客户。
其实开拓客户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感兴趣的事，每一次出门去拜见客户或是开发客户时，她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有回到营业部，能看到杨老师工作的样子、听到他动听的声音，或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工作着、感受着他存在的气息的时候，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这是个星期五的下午，和其他的星期五的下午并没有什么区别，天空中有白云，有属于九月底的那种慵懒的阳光，电线杆上停着一排麻雀，十字路口有穿着制服帅气的交警……
她的脑袋里无一例外地想着：这个周末，杨老师又会怎样过呢？他会上哪里去过周末呢？
她带着这样晕晕乎乎的念想开始穿过马路……就在她像从前无数次习惯性地穿过这条熟悉的马路时，突然被一辆黑色的雅阁车给撞上了，这辆车是突然转弯驶过来的，出现得令人防不胜防。
电光火石之间，她闪向了一边，可是还是出于惯性跌倒在了地上，臀部和手肘着地，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这是皮肤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的痛。
车主即刻下车，但他最关心的不是被撞到的人，而是察看他的车有没有被碰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走的路啊？”车主在察看了车子毫发无伤之后，开始先发制人地大声质问付雁南。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头顶有些秃，眼睛很小，脸上的肉很多，显得油光水滑的。秃顶男人黑着一张脸，夸张地将眉头皱得就像被拧成一团的线疙瘩，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付雁南张了张嘴，因为受到了惊吓和疼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在他们身后很快就围上了人来，形成了堵塞，也排起了好几辆车，不断地摁着喇叭。这是条并不宽敞道，因为这么一堵，后面的车就没办法通过了。
她知道这是个典型的狡猾世故的中年男人，他先发制人就是想从气势上压倒她，企图抹掉自己身上的责任。
付雁南忍了口气，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手肘上的伤口，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被擦伤了而已。至于臀部，痛是痛，但既然能够爬起来，相信也无大碍，总不至于也脱开了检查一番吧。
秃顶男人见她从地上起来了，貌似没什么的样子，于是故作委屈地对众人说道：“这可不是我的车，是单位的，要是撞坏了的话，单位会扣我的工资的，我说你怎么走路不看着车呢？”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围观的人的公愤，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指责起他来——
“是你的车子硬还是人家的身子硬哦？”
“你算是撞到年轻人了，要是你撞到老人家，看你今天脱得了爪爪不？！”
“送人家姑娘去医院检查检查！”
……
付雁南倔强地不想跟他争辩，只是小心地拾起地上的手提包，然后拍打着上面沾上的尘土。
“真是倒霉……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秃顶男人自顾自地说着，说完就想上车溜走。
“站住！”突然一声威严又笃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付雁南猛地抬起头——是杨迪，杨老师。
他穿着白色衬衫，烟灰色西装，没有扎领带，戴着隐形眼镜的他目光深邃，剑眉飞扬。修长的身材，站在一派阳光里，整个人就像带着光环的救世主一样。
“杨——杨总——”明明是要给一个笑容的，但脸部的肌肉很僵硬，喉咙就像被捏住了一样，除了喊出“杨总”两个字之外，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已经被杨老师的突然出现给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这样尴尬的场合下与他遇见，就好像命运的一个推搡，让她一下子摔倒了在他面前一样，很是狼狈、很慌乱、很紧张。
她的表现太差了，是不是？
她在他面前的出现，应该是如一枝迎着薄雾、吐着香气、亭亭玉立的兰花，或是像一个柔顺乖巧、睁着一双忽闪闪眼珠子，认真听着他的讲话或是训导的学生……
可是，她此刻这样子应该是很丑的，衣服是普通的布衣格子衫，在手臂上还有她刚才在水族店里听男老板科普时，玩弄着一只签字笔不小心画过的一杠。裤子是普通的牛仔裤，深蓝色的，貌似刚才那一跤，已经坐上了一屁股的尘灰了。
天啦，还有头发，记得中午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有点油了，但想到下午还要上街去走，就懒得洗了，现在一出汗，应该还有汗味——我的妈呀！
她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对自己此刻的形象失望到了极点，而且因为这失望，心里更加觉得难过了。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简短地问着她，眉眼间流露出的全是关切，因为此刻的付雁南在他的眼里，完完全全就像个被车撞傻了的人的样子。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手里紧紧地攥着她的挎包，有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