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人生 by 水墨江南 残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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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完米饭，江南煲的汤刚好端上来，清汤上漂着些许小葱段，青青白白的煞是清爽。江南给李默北盛了一碗，李漠北尝了一口。江南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探着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李漠北。李漠北一口气喝光碗里的汤，砸吧砸吧嘴，碗一递，〃再来一碗。〃
江南刚要接过李漠北的碗，看见李漠北的手又缩了回去。李漠北问道，〃你喝了没？〃
吃饱喝足，李漠北打算闪人，在江南的＇带领＇下兴趣全无的听完江南介绍完他们家这瓶那瓘的渊源，开口问，〃江南，哥再晚没车了，你还有啥事不？〃
江南本来正拉着李漠北的手腕，给李漠北介绍一个清末的青花瓷，听到李漠北的话，手松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说出来，〃李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李漠北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等你一晚上了，赶紧说吧。〃
江南笑笑，〃李哥，我想收拾一人儿，你能帮我吗？〃
＇3＇目的 2
李漠北没吱声，在江南家客厅的长沙发上躺下来，木质沙发冬天应该垫的垫子没垫，李漠北躺得不舒服，蹭了两下，找了个不硌骨头的位置。李漠北合计这小子在这等他呢，以为请他吃顿饭就能使唤他，就算江南没猜错自己是个混子，也得先了解了解自己的级别吧。
〃李哥。。。。。。。〃江南跟过来站着，刚张嘴就被李漠北给打断了。
〃不行。〃李漠北直接拒绝。
〃为什么？〃江南没想到李漠北这么干脆，小身子晃了晃，蹲到李漠北跟前，两只手搭在李漠北放在外侧的胳膊上，〃李哥，我真想请你帮忙。〃
〃江南，不是哥不帮你，你自己想收拾谁，能靠别人吗？〃李漠北打架从来不借别人的手，在他们的圈子里很有一号，干仗不要命的主，谁跟他打没的赢。
〃我打不过他。〃江南坐在地上，蜷起一条腿枕在下巴上，很是委屈的样子。
〃打不过他？你不会加点阴的，〃李漠北小时候个子也不高，打假挺吃亏的，〃只要不损，咋嬴不是嬴。〃
李漠北看到江南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很老到的说了句，〃有些事不是我自己能解决的。〃
李漠北听着便扭，小屁孩真会拿褶，打不过别人就是打不过嘛。不过李漠北对江南的事有点感兴趣了，这属于先天而来的好奇心，〃你给哥说说，哥给你出主意。〃
江南看看李漠北没什么诚意的眼睛，知道今天说动李漠北的机会不大，卷起衣袖，露出青红交叠的皮肤，一看就是被人狠揍了一顿。江南卷完衣袖，又拉开裤腿，脚腕上也是青的。
李漠北打架的时候也受伤，脚腕上的伤最痛，你身上其他地方可以不动或少动，你这脚总不能不走路吧，一走路，脚腕上的筋一扯一扯得痛，能从脚上一直难受到后脊梁。李漠北这人挺感情用事的，看到瘦的皮包骨头的江南这一身伤，不知怎么起了火，也忘了刚才还想这个小屁孩甭想琢磨他的事，立着眼睛问，〃咋整的？！〃
〃**高中有几个抵赖总在我们学校门口截钱，昨天让我给遇到了。〃
第二天李漠北下了机修课，按照江南说的时间，直接来到江南的学校门口。
他从小的朋友＇歪瓢＇刘也军已经到了，带着几个跟他混的同龄人，正和一个胖子说笑，胖子身旁也有几个人陪着。李漠北走过去，拉过刘也军旁边的王志好顿揉吧。王志在刘也军着一帮人里和刘也军最近，跟李漠北和刘也军个头差不多，1米74、75的样子，不算瘦，但是用刘也军的话讲，没有成型的肉，细细松松的，且等着让人收拾的份。李漠北挺喜欢这小子，撮摸起来一点都不敢反抗，只会低个头小声说，〃军哥，军哥。〃
〃哑巴，赵阳。〃刘也军对着李漠北一指那个胖子，〃傻强的干弟弟，巧吧，刚好遇上。〃
〃哑巴哥，〃赵阳笑着过去跟李漠北打招呼。李漠北刚才还对刘也军嘻嘻哈哈的脸一下子撂下来，〃你叫我啥？〃
赵阳听过李漠北得名头，知道这小子后面有真正的大人物撑腰，哪敢得罪，〃李哥，我见着你太激动了，我我我这人实在，你别生气。〃
〃我跟你生啥气，〃李漠北一脸不屑，好像赵阳说这话挺侮辱他的，〃我知道你是谁啊？〃说着放开王志，一伸手把刘也军脖子勾住，〃我弟说最近被人欺负了，一会儿，我要是不行，你也别闲着。〃
〃废什么屁，你当我来干啥，咋地，瞧不起人呐。〃f
〃X，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吗。〃李漠北刚说完，感觉身旁蹭过来一个人，低头一看，正是江南。李漠北另一只手搂过江南，往刘也军身前一推，〃拿，我弟弟。〃
刘也军裂咧嘴，对着江南打量半天，〃哪个傻X干的？跟军哥说，哑巴跟我，没得说，就是一个人儿。〃
江南对刘也军叫了声军哥，回头看着头顶冷汗的赵阳，低下头，〃算了吧。〃
〃你咋啦，昨天还说要废了他哪，你咋啦，这么矬？〃李漠北觉得江南唱戏的本事比自己强多了，自己有点忍不住了，江南还在装可怜。
江南又看着赵阳，欲言又止，赵阳恨不能肋生双翅，做一头飞天猪赶紧消失。李漠北好像看出名堂的样子，推开刘也军和江南，两手抄在裤兜里，慢悠悠晃到赵阳跟前。赵阳看着李漠北超级炫目的一张脸比现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还冻人，鸡皮疙瘩一直起到脚后跟，〃李哥，我不知道。〃边说边赔笑。
李漠北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赵阳脸蛋上的肥肉，〃我知道你不知道。〃李漠北张开手狠狠扒拉两下赵阳的脑袋，〃得亏你不知道。〃
晚上，李漠北喝得有点多，他是今天唯一没动手的人，他让江南带着他逛了逛美丽的但是绝不让人怀念的校园，刘也军刚好完事归来。李漠北把几个人带回自己家，买了些现成的小菜熟食和啤酒和白酒，李漠北事先放话出来他弟弟请客，随便喝，走着出去的不是人。
刘也军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大着舌头告诉李漠北，〃赵阳那X说了，他以后罩着你弟弟。〃李漠北把头凑到刘也军眼皮底下，认了半天人，〃谁是我弟弟，我独生子女，你不知道啊。〃刘也军一手扒拉开李漠北，〃X，你没弟弟，我今天忙活啥了，你装什么灯？〃
李漠北终于想起什么，晃晃悠悠把旁边的江南拽过来，〃弟弟，哥。。。。。。哥跟你说，你碰到哥，你碰。。。。。。对人了，哥这人毛。。。。。。毛病少，性格。。。。。。格。。。。。。格好，歪瓢你笑啥。。。。。。啥，我没。。。。。。说错吧，〃李漠北看不清刘也军的脸，放弃求证，又对着江南喷酒气，〃我跟。。。。。。你说，我特不喜。。。。。。喜欢你，你别不高兴，我跟你说真的，我这人，你得品。。。。。。品，你知道不。一开始，我特不喜欢。。。。。。欢你，但是吧，你求到我了，我。。。。。。我这人脸薄。。。。。。薄。。。。。。，我说。。。。。。你别不乐意，我。。。。。。我我可是说真的，哥认你这个弟弟，就是忍了，你肯。。。。。。定不会吃。。。。。。亏。。。。。。，你。。。。。。。〃
江南感到李漠北攥着自己肩膀得手劲渐渐的松了，再看桌上的人都是东倒西歪，意识差不多都丧失了。刘也军大概是桌上最强的人，醉成一滩粥了，还是把其他几个人都一个一个整出了屋，送回了附近的家。江南帮完刘也军，看到李漠北在桌上睡得奇香。用尽全力把李漠北拖到床上，帮他拖了衣服盖上被，心想赵阳一边打他一边追他的时候，他都没用过这么多力气。
李漠北无意识的睁了睁眼，红着眼睛看着江南，嘟囔一声，又睡过去。江南也脱了外衣，贴着李漠北躺了，钻进李漠北的被窝里。
李漠北的母亲收摊回家的时候，看到满屋的酒瓶，李漠北躺在自己床上睡得呼呼的。李漠北的母亲简单收拾了一下物子，洗了脸，给儿子掖了掖背角，准备到里屋去睡。很快，李漠北的母亲很意外的在李漠北的被子里找到了另外一个人。本来李漠北的母亲还以为是李漠北鬼混的女孩，正要发火，拉开被子看到江南后，怒气立刻散了。
李漠北的母亲看到一个瘦瘦的大头孩子趴在李漠北怀里，因为感觉到冷气不自觉地抱紧了身前的热源，那样子让李漠北的母亲想到了李漠北小时候。李漠北小时候很怕黑，每天都要抱着自己睡觉，还要开着灯，李漠北的母亲把江南往上拉了拉，让他的头也能露出被角。自己笑着进里屋，打算问问李漠北在哪里捡回个小孩。
江南睡觉不怕黑，将从小就什么都不怕，也许这就是独立生活的好处。这世上，只有不再依靠别人的成年人才可以独立生活，有些人二十岁可以成人，有些人三十岁，而对于江南来说是十岁。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江南在这个幼小的年龄面对的事，要比成人还要残酷。
其实，江南也有怕的事请，江南最怕每天面对冰冷的被窝，江南很羡慕别的孩子可以在睡觉前被父母的怀抱温暖一下，江南想这种滋味一定被热水袋舒服很多。江南知道李漠北已经睡着了，虽然没经过李漠北的同意，江南还是埋进了李漠北热乎乎的怀里。江南回想着李漠北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睡着的时候，笑容满面。
李漠北对江南说，〃哥认你当弟弟，你就是亲的。。。。。。。〃
＇4＇目的 3
李漠北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某个重要部位被压住了，呼吸困难，提醒一下，此部位非彼部位，人身上重要的部位很多，比如心脏和肺。
李漠北撩起被角，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某只记不起来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太空人睡得正香，李漠北觉得用太空人形容江南太贴切了，这家伙指定是头部营养过剩。李漠北仔细瞅了瞅这个小不点，头发有些长，又黑又卷，眉眼长得都很开，高鼻梁，直鼻子。李漠北合计这小子这张脸长的真蒙人，大双眼皮加上微窄的国字脸，乍看上去，肯定觉不出他是个坏人。李漠北把食指放在江南下巴尖上，那里有道小小凹槽，这种样子的下巴在周围人里很少见。
江南下巴很痒，本能的抓住李漠北的手指，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只觉身子一高，两个胳肢窝被李漠北撑起来，提到李漠北眼前，〃你在我家干什么？〃
江南揉揉眼睛，细细的手和腕和李漠北的对比鲜明，江南叫了声，〃哥，早！〃
〃早~吗？〃李漠北看看窗子射进来的阳光，估计至少有12点了。
〃哥，举着我怪累的，放我下来吧。〃江南觉得被悬空的身子很冷，屋里没暖气，自己只穿件棉衬衣，醒的时候被子里不知怎的很凉，那时候就冻得不行了。
李漠北身体结实，在冷屋子里冻惯了，别说还有半拉被子盖着，就是为了不花三块钱的澡堂费，李漠北冬天也在家里洗过澡，他没觉出来江南被冻的开始发抖，故意举着江南在眼前上下左右的晃了两圈，把江南晃得直迷糊，李漠北大概觉得挺有趣的，一边玩一边怪里怪气的说，〃太空银（人）、太空银。。。。。。〃
江南结结实实的大了喷嚏，虽然嘴巴被自己及时捂住了，还是吓了李漠北一跳。李漠北把江南往边上一扔，〃X，两个数！给我消失。〃李漠北没有别的意思，像他这种人，都是很小心不要生病，他可没有生病的本钱。
江南脱离魔爪，重新拉回被子，盖过头，当然没忘了把被头拉到李漠北的脖子下面，李漠北看到被子上江南呆的位置鼓起一个小包，微微发抖，知道自己把他给冻着了，伸手在被子里，把江南摸过来，拽出头，〃你不怕闷死啊？〃
江南还想打喷嚏，看到李漠北威胁之色硬给忍了回去，闷着鼻音，〃我睡习惯了。〃
李漠北发现江南贴过来的身子的确冰凉冰凉的，两只胳膊一圈晤了，〃我要是感冒了，饶不了你。〃
江南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热水袋，李漠北刚有行动，江南立刻跟李漠北开始全面接触，以期得到最大限度的散热面积。李漠北起初没在意，等到发现江南从手到脚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心，这小子摆明了得寸进尺。可是江南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眼神中似有崇拜显现，李漠北的不快第一次被李漠北忍住，知道江南身上重新有了热气，李漠北才把江南推到一边，起床。
李漠北起床之后草草的吃了点母亲留下的早饭，江南一直跟着李漠北，李漠北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李漠北吃完饭，叫江南回家，江南回家也没事做，非要继续跟着李漠北。
李漠北＇吧＇了一下嘴，〃我今天给我妈上货，你不能抬不能扛的，凑个什么劲。〃江南撅起嘴，很不忿，堵在门口，意思自己总有点用处吧。李漠北骂两句，江南还是不动地方。李漠北合计他要去几个地方，再晚一会，就来不及把东西都买齐了。明天是周日，李漠北还有约会，他可不像因为这事给耽误了，只好答应江南，〃早知道你这么硌影人，我一开始就不该搭理你。〃
江南坐在李漠北借的平板三轮车上，把脖子和袖口都拉紧，数九的天气，零下十几、二十度不稀奇，李漠北这种平时不爱穿大衣的人也穿上军大衣御寒，江南在车上扶着面口袋和很多棵白菜，又照顾着一些其他散放的塑料袋子，让这些东西不至于在行进的时候散落。两个人再到家的时候，天色擦黑。
〃哥，批发市场真远，你累吧。〃江南显然是感冒了，囔囔着鼻子问往屋里搬东西的李漠北。
〃啥都近你自己开得了。〃李漠北放下手里的货，把江南一把扔到屋里，〃暖瓶里有热水，赶紧喝点，别用那个绿杯子，那时我的。把我招感冒了，灭了你。〃
李漠北把东西装好，把车子还给邻居，拉着江南到母亲那吃晚饭。因为冷，天气一到零下，李漠北的母亲就把摊搬到街口的小卖店里面，一个是李漠北的母亲跟老板娘几十年的邻居，再一个，李漠北每月给小卖店一些钱，算是还个人情。两方都受益，何乐而不为。
李漠北的母亲又看到江南，醒着的江南眼神清明，看眼神倒显得江南比实际年龄成熟。李漠北的母亲用手势让李漠北告诉江南等一会，开始给两个人煮面。李漠北的母亲听出江南有些伤风，给江南的面里加了不少红辣椒，端上来的时候，白面条，绿菜叶，红红的辣椒片，饿了一天的江南吃的大口，不时被辣的发出吸啦啦的声音，用手在嘴边煽风。
李漠北的母亲没来由的喜欢江南，原来看李漠北的关切眼神全放在江南身上，看的粗神经的李漠北都感觉吃味了。李漠北的母亲能看出来江南出身不错，家教很好，但是，凭女人的直觉，李漠北的母亲知道这个孩子缺少家庭的温暖。她想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