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人生 by 水墨江南 残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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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李漠北接到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李漠北合计工作以来没怎么休息过，很想痛快地玩几天，就说九月一可以上班，公司人事说没问题，跟他说了近乎现在两倍的工资和来工作要带的手续就算定下此事。李漠北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这个是赵刚说好了必须要给安排的工作，只记得人事说，要是他是个大专毕业的话，工资会多二百，于是立刻跟姚老师打电话，跟她说自己要报今年的自考，问她上次说的那个老师怎么联系。
李漠北想自己要去搞运输，这个技术还是要好好练练，刘也军的出租生意不能耽误，认识的人里能开口借车的就剩武盛一人，极不情愿的开口，人家行动迅速的开来一辆轿子奔驰，告诉李漠北这个车好开。李漠北不高兴，回曰我开大卡，你弄这个有用吗？武盛没办法，找了半天，弄了个福特商务，告诉李漠北，这是他公司最大的车。李漠北想那就将就吧，总比没有好。
做李漠北的车，要胆大、心强、神经粗，为什么？一、李漠北对油门的感觉超级好，踩、踩、踩，踩到快二百再减速；二、李漠北的反应特别迅速，当他认为该刹车的时候，车里所有的东西都能横空玩＇飘＇移。江南第一个返校日回校看榜，李漠北跟着开家长会，二人驱车前往，十分钟的路，李漠北让江南飘了好几回，最后，江南把安全带扎紧，握着李漠北的手腕无言但是很有诚意的示意，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支持他这个当哥的，弄得李漠北很是郁闷。
江南进了实验班，姚老师当班主任，虽然江南考了全校第58名，但是在姚老师的班上，还是最后一名。李漠北很满意，神气的跟姚老师面谈，几句话，兴奋点降至绝对零度，姚老师告诉李漠北，为了把江南弄到自己的班里，她让数学老师给提了不少分。姚老师委婉的暗示李漠北，江南是不是对数学有心理障碍？数学老师讲过，他的成绩很不稳定，准确率还可以，就是常有空白，像选择题，你随便猜个答案也行，万一蒙对了也能拿分。
李漠北也觉得江南不太喜欢算术，但是说到心理有毛病似乎太严重。他跟姚老师讲，江南母亲回来过，暂时定下来读完初三就要去上海读双语学校，将来保出国，江南那脑袋就那样了，再逼他用功，真出毛病不可。姚老师不同意，一粒砂绊倒一个壮汉，凡事弄清楚，走到哪里都有好处。
江南分进了希望已久的实验班，一点也没见兴奋的样子，家长会结束后，李漠北陪他顺道回家伺候一周多没见的花花草草。一觉睡到下午，李漠北被饿醒，觅食之时，发现屋子里和进来时候一样，什么也没动过，江南则趴在露天阳台栏杆上，不知在望着什么。李漠北吃着江南给他留的冰糖八宝饭，搬张凳子坐在江南身边，江南看到李漠北，眉头舒展。
李漠北吃着吃着发现一颗核桃仁，用勺子柄戳戳江南，江南收回放在远方的视线回头，看到李漠北递过来的满满一勺八宝饭，上面还有自己特意给他加的大果仁。几口饭，江南甜到心里，以前就没觉得自己做的东西这么好吃，江南恢复笑眯眯的样子围着李漠北黏糊，李漠北强忍着没发飙。其实李漠北看着江南又开始修炼粘贴功，放下心来，江南大概是对自己期待太高了。
是不是倒霉的孩子特别容易满足，随便喂两口吃的，还是借花献佛，照样能乐半天，不过李漠北也明白，江南＇高兴＇多半带有哄他的意味。李漠北琢磨着干脆带江南出去散散心，刘也军说有个地儿不错，明天也不去原来的单位办手续了，武盛不是老说他管吗，就交给他。明天早上起来就出发，江南万一心情不错，准能说出点有参考价值的信息。
要说当上层的就是好，名誉的领导也没问题，随便跟相关人等说一句，一个小时以后，有电话打来，告诉李漠北，他的关系都弄好了，随便他什么时候去取。另外公司鉴于他长期良好的工作表现，本月结满全额工资，他去的时候直接可以领。李漠北挂掉电话，眼前仿佛还有某个面目不清的人点头哈腰，李漠北咂吧咂吧滋味，最近的日子是不是太好过了点。
第二日大清早，李漠北高高兴兴的带上刚换完班的刘也军，载着江南出发。一出门发现新婚燕尔、自称为了事业家门都难回武盛开着他那台拉风的破车等在街口，李漠北打算装作无视开车绕过，刘也军突然拉开车门看样子想跳车。李漠北正在加速，见状吃了一惊，赶紧停车。刘也军一头钻进王志家的网吧，五十秒后，拽出和自己一样眼困成一条缝的王志，上车。
〃这是啥意思？〃李漠北满脑袋不理解。
〃这叫分散火力，〃刘也军把闭着眼继续睡的王志摆成比较适合的姿势，放在车子一角当成靠垫，自己往上一压，眼睛咔哒也闭上，又吐出几个字，〃我要是被擂残了也有人儿给我老娘送信儿。。。。。。〃
李漠北看看后视镜，武盛在自己车里探出手正摇那，心想，都是为了孩子，忍。江南看到李漠北极其希望武盛消失的表情，在身上抱着的超大旅行袋里摸出一个西红柿，递给李漠北，李漠北几口下肚，心情爽很多，再看后视镜，武盛真的消失不见。李漠北停车，下车张望半天，骂了两句又上车，一路上皱着眉头开到**水库。
刘也军拉开车门，看到怒色满面的武盛，所有的瞌睡虫都变成化石，噼里啪啦落地，〃盛哥~~〃
〃这照儿真是他考的？〃
〃啥。。。。。。啥照？〃刘也军缩回到座位里，磕巴道。
〃啥！照！驾照！！〃武盛吼道。
李漠北看到武盛，松了口气，一路上白幻想了N种开车的人可能消失的原因。武盛瞪着的眼睛对上回头看他的李漠北，看到李漠北脸上的愠色，眼睛里火苗顿时熄了，两个人开始对视交流眼电波。
刘也军看着武盛和李漠北，艰难的吞吞口水，〃驾票是我老头办的，没考试。。。。。。〃
〃什么？。。。。。。〃武盛和李漠北同时侧过头看刘也军，叫道。
〃我这不是合计直接把驾票给你，你指定心里没底，所以让我爸托人弄了次＇考试＇，要不你敢这么快上路？〃
〃你。。。。。。你。。。。。。〃武盛和李漠北又是异口同声。c
刘也军嘴角抽搐，很是委屈，〃我给点了五百块钱的炮呢，一小时五百。。。。。。〃刘也军五指岔开比划，〃五百。。。。。。〃
〃五百，〃武盛和李漠北同时钳住刘也军的脑瓜顶，双手交叠，李漠北立刻抽回手，闷闷然下车。武盛视线自然是跟着李漠北走，把刘也军头一甩，跑过去追李漠北。刘也军摸着胸口，顺气，只听王志突然带着睡音问道〃军哥。。。。。。〃
军什么军，刘也军心里有气，抓住王志狠揉一痛，泄了愤准备下车，只见江南一口纯净水，一口薯片，趴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同情的看得王志。刘也军拉起被他打了半天王志，顺便给王志扒拉整齐乱糟糟的头发，再看江南认同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人要是玩起来，特别容易忘事，也特别容易培养感情，当然像刘也军和王志这种太阳一晒就着，躺在水库边上呼呼大睡的除外。江南钓鱼，武盛支锅，李漠北喝汤，因为配合得默契，倒也乐趣。傍晚，刘也军摇醒王志，两个人惊讶的发现三个凑不到一起的人竟然坐在一起低语，说笑。
夕阳晚照，白水青山，溅水雾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鱼躺的香，刘也军以为自己还在睡，这是自己一直生活着的世界吗？刘也军听了听李漠北三人的对话，再看看山山水水，点点头，就是这个世界。
李漠北说，〃鱼不错，做的糟踏了。你。。。。。。还有你，给我坐远点。〃
武盛无言，哼笑，〃马路杀手。。。。。。〃。
江南说，〃盛哥，什么叫马路杀手？〃
＇21＇选择 1
武盛毕竟是武盛，回来的时候把自己手里的车钥匙往刘也军手里一扔，直接上了李漠北的车。江南因为往王志手里塞着口袋中的余粮，行动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武盛坐在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路上李漠北无话，因为武盛没完没了的指导，李漠北开的颇不爽，不过速度平稳。江南也无话，搂着空包，靠在车窗上发呆。
进了市，李漠北问江南要不要把鱼竿送回他家，江南说就放在李漠北母亲那里好了，到了他家他们两个还要再回到李漠北家，太折腾，再说，除了他爸，没人会用这个东西。李漠北想想也是，问武盛哪里下车，他们要直接D区。武盛听着他俩家啊家说，说的心理十分不是滋味，索性跟到底，一起＇回家＇。
李漠北倒是没拒绝，不过放出话，〃我家米也是钱买的，哪有多的给你吃。〃
〃我就当下馆子了，饭店收多少钱，我给你多少。〃
〃啥档次的饭店，我门口王大为的麻辣烫3块钱一碗，我家为三块钱给你做顿饭，脑袋多大。〃
〃我就知道你瞧不起人，〃武盛从裤子兜里抽出个钱夹，展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卡，〃先放张卡在你这，你想提多少提多少。〃
李漠北伸手接过来，瞅瞅，〃你这卡有钱吗，改天我一提人告诉我作废的我找谁？呐，那个，把那个都压这儿。〃李漠北说着指着武盛手里的钱包。
武盛呲的一声把钱包扔到李漠北腿上，李漠北毫不客气，揣到屁股兜里。
五个人回到家，李漠北的母亲已经吃过饭，又到王志的网吧里忙活，王志惦记着店里的生意，在李漠北家里没坐就要走。李漠北合计晚上还是要吃些饭才踏实，告诉要走的王志和刘也军，回头让江南和武盛包点饺子给你们送去。
那两人刚走，武盛不满，〃我花钱吃饭，还要上手是咋的。〃
李漠北满脸鄙视，搂着江南的肩膀，〃你让他一个人包五个人饺子啊？〃
武盛看看江南，觉得江南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得意，怪只怪自己命不好，啥也别讲了，干活。
武盛和江南真是天生的做饭搭档，同样认真，同样效率，尤其是认识以来＇合作＇过多次，很快就包出整整齐齐的两大面板的饺子。两个人包完等水开，看着自己摆弄半天面团的李漠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饺子堆里，一个面人。江南拿起来看，又修改了两下，武盛凑到近前，挑挑眉毛，原来是一头滚圆的小猪，猪背上用细面条粘成一个大字，〃武。〃
几个人再王志网吧里吃完饺子，李漠北发现武盛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李漠北想，看样子自己不开口送，这位是不会走。李漠北跟着武盛坐上车，从后兜里抽出钱包，把里面的卡一张一张的抽出来，挨个念着银行的名字，卡没了，开始点钱，点票据，最后在最深的夹层里抽出几张自己的照片。李漠北眼睛睁大，质疑的看着武盛，武盛眼神坦然，我就有了怎么着吧。
李漠北拿出一张一寸照，武盛说，〃公司档案上的。〃
李漠北拿出一张修车的照片，武盛说，〃你经理给的。〃
李漠北拿出一张不知道自己几岁照的黑白照片，武盛说，〃相册里撕的。〃
。。。。。。
李漠北重新研究武盛的钱包，琢磨武盛也是牛人，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塞进去的。李漠北把照片自己收起来，其他东西随手塞塞，鼓鼓囊囊的还给武盛。武盛没接，把李漠北的手把拉开，〃照片！〃
李漠北嘿嘿一笑，欲走，被武盛一下按在椅背上，李漠北以为武盛又要玩变态，只见武盛瞪着眼睛，满脸的疲惫，并没有动他的意思。武盛按了按李漠北的肩膀，松了力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转眼望向另一边。李漠北下车，武盛开车，一秒钟也没停留。李漠北看到车子后面的尘土，三伏天觉出了寒意。
因为李漠北家房子是连体式的平房，很多家挨在一起，前后排的房子间距不大，不透风，所以夏天里闷热是在所难免。回到家住这几天，李漠北都是在院里浇几桶压水井里的地下水，凉快透了马上睡。不过今天因为武盛，李漠北翻来翻去的睡不实，既能感觉到身上热的难耐，又隐约的半梦半醒的经历着某些场景。
武盛、武盛、身边晃的都是武盛，李漠北松了口气，似乎生活中什么都没有变，他坐上车告诉武盛，千万别听刘扬的，你们四个哥们，最后除了你，都不得好死，刘扬大前年让人给崩了。武盛对李漠北摆摆手，李漠北往外一看，田原从王志的网吧走出来。田原让李漠北下车，自己坐了上去，武盛看也没看李漠北，将车开走。李漠北猛地反应过来，想追上这辆车，忙去掏兜里的照片，不见了，李漠北不停的翻，抬头看着武盛的车远走，嘴里发不出声音，心里拼命叫喊着，〃你他X的等一会，等一会能死啊。。。。。。〃
李漠北睁眼，见江南正拿着蒲扇给他慢慢的扇着凉风，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把江南的脸映在阴影里。
〃你咋还不睡？〃
〃我起夜，刚回来。〃
〃你血多是吧，〃李漠北拿过江南的扇子，给自己猛的扇着，告诉江南靠自己这边躺着，因为江南在床边坐着，挨着蚊帐容易被蚊子咬。
〃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嗯！说啥？〃
〃好像是在叫谁回来，〃江南试探着往李漠北身旁躺下，找着离李漠北最近又不会让他觉得热的位置。
〃大头，你最近晚上消停多了，能跟哥讲讲你都梦些啥？〃
〃没什么，做过就忘了。〃
〃是吗？你知道我做什么了吗？〃
〃噩梦？〃江南已经靠在李漠北胳膊上，尝试着把爪子也撂上去。
〃差不多，我梦着你被我掐死了。〃李漠北突然板起面孔，对江南露出牙齿，阴森森说道。
〃为什么？〃江南把身体撤回原来的阵地。
〃你说呢！〃
〃什。。。。。。么？〃
〃你想说的话，夜里都叫过几千遍，你当我不知道咋地！〃
〃真的？！！〃江南着实下了一跳，坐起来，〃你。。。。。。不生气？〃
〃我等你主动坦白，你玩我，毛太嫩！〃
江南垂下头，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江南鼓起勇气，〃我就是老梦到你，一梦着你就那个。。。。。。〃
〃啥时候？〃李漠北莫名。
〃那个。。。。。。的时候。〃江南好像反映出来李漠北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我说过什么梦话〃。
当两个人终于明白对方指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