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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替天行道-第14章

小说: 替天行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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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乐笙喊得出名号的人物,不分官商,几乎无一缺席。
  身为傅家产业的当家,傅向琰自然是忙碌於人群中,四处交谈打关系。
  「傅二少,傅二少。」圆圆的方老板满面笑意,上前来寒暄。
  「方老板,感谢你特地前来。」
  「哪的话,我才要谢谢傅二少的邀请。」
  傅向琰凑到方老板耳边,悄悄开口:「客套话我们就别说了,方老板,若有消息你可要第一个告知我啊,别让那奸商给抢先了。」
  「一定一定,有消息我一定通知,只是……现下真的没有。」方老板抹抹汗,陪著笑脸。
  奸商……真是言重了,那奸商不正是傅二少你的相好嘛。方老板心里如是想,当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只是平日这二人感情好得怕人不知道一样,但一扯到收藏画作,明抢暗夺,立刻变对手。
  「这麽久没有……」
  「正常,画师都是这样的,哪有一定呢。」方老板说是这麽说,心里其实也不肯定。
  傅向琰点点头,也就不再追问了。
  眼看时间已近,宾客也来得差不多,傅府下人将众人请进大厅,而後宾客们一一送上带来的贺礼,其中不无有较劲之心,所赠之礼,让围观者赞叹不已,一惊还有一惊,越见昂贵奇殊,也让喜爱稀奇古珍之物的傅老爷开心得合不拢嘴。
  除了赠礼的比拼,众人也好奇於傅家儿辈所准备的贺礼。
  当家的二少向琰,早有听闻其特意出城,亲自求得延年益寿的珍品。
  三小姐向琳擅女红,一双巧手织绣出色,想必傅老爷将有精致新袍可穿。
  至於小少爷向珏,前些天有人看见他在傅府前玩土,说要种花给他爹。
  最难以猜测的是傅大少傅向珀。
  自从当家易主,就没什麽人见过他了。
  传闻很多,有人说他病了,有人说他是被赶出城,甚至有人说他惹了不能惹的大人物,被暗地解决了。若否,无能又爱权势的傅向珀怎可能让位,让二少接管家业呢。
  很多人对大少的最後印象,都是他身边跟了个面生的小伙子,再过来,就没人见过了……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那小伙的真实身分,却也不了解怎麽和大少凑在一块的。
  在众人好奇交谈之时,厅侧走出的傅家大少至少打破了被暗地解决和被赶出城的传闻。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见傅向珀似乎消瘦了点……病了,一定是病了的关系!莫怪当家易主,这无能长子争了十几年,最後竟输给了病魔,全成了枉然啊。
  在看戏的众人心中尚在感叹世事无常时,傅向珀手中抱著画轴,脸上有难掩的紧张和羞意,站在厅中不安地看著下人摆出长桌,放上笔墨。
  傅向珀真想躲起来。
  会不会被嘲笑?
  会不会出糗,反倒丢了爹的脸?
  抬头看看坐在大位上的爹,身後一个大大的寿字,映著满怀期待的脸,眼里满满是温暖和疼爱。
  二十几年来,如一的疼爱,即使脸上有了岁月的刻痕,不变的是对他的疼惜……
  就为了这份深重的感情,就算被嘲笑,他也不在意了。
  傅向珀羞涩地笑了,温柔的神情是众人不曾见过的。
  「爹,让孩儿为你画一幅画。」
  以自身最喜爱的事物,赠与最值得感谢的人。
  就算技拙,他知道爹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地收下。
  摊开画轴,半完成的画作呈现在众人眼前。
  白纸上,勾勒出明暗、绽放著色彩,大略可见巨石溪流、老松灵芝,皆有祈福、歌颂之意,也象徵长寿吉祥。
  傅向珀提起笔来,沾墨。
  众人哑然。傅大少懂画?
  莫说围观者,就连傅向珀亲爹也很惊讶,他怎麽也想不到长子会送他一幅亲手所画的墨绘,何时学的?怎麽从没看他画过、听他说过?这样的惊喜,让他更加期待。
  傅向琰也兴致勃勃,他还不曾看过大哥的画呢。
  笔尖一触及纸,傅向珀便忘记身在何方了。
  温和而专注、沉稳而投入,沉浸在最令他安心的事物中。
  一笔一划。
  流水顺巨石而下,溅起点点水花。
  一勾一勒。
  老松弯曲盘绕,石缝间几株棕红灵芝茁长。
  画笔游走纸上,景物一一浮现,宛如生在眼前、宛如置身其中。
  天边一强壮的鹰飞翔,生生不息之景物给人舒畅自在之感,充满了生命力道。
  爹,愿您长寿健康,原谅不孝孩儿让您一再忧心。
  一点一点的,墨绘趋近完成,傅向珀心怀感恩,将所有情感藉由画笔传达。
  四周静悄悄。
  从傅向珀下笔开始,人群中便有些人渐渐僵直。
  再熟悉不过的笔触,让人沉迷的、赞叹的、不禁想追逐的……
  傅向珀笔锋一转,在画的右侧提字。
  墨黑的字迹,不同於以往在商册上的,而是专属作画时的字迹。
  傅向琰惊讶地看著那变化自如的手法,不禁想起了当年……
  为何没人觉得奇怪?
  当年使他们兄弟感情破裂的事件里,为何没人注意到大哥竟能在短短的时间里仿出他的字迹!?
  字迹是一惊,但更惊人的是……
  傅向琰看向身边的秦墨曦,果然他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再看向人群中的方老板,嘴夸张地大张,神情更是极度的震惊,在在的印证了事实。
  大哥他……
  最後一划,傅向珀放下了笔。
  一如往常取出他自己刻的钤印。
  只在夜里作画,自己小小的乐趣,他第一次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想到,就羞赧,怕被嘲笑。
  他轻轻地盖下钤印,这是最真实的自己,好像赤裸裸一样。
  傅向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
  商城乐笙,地方望族傅家有两个成年的儿子。
  同样是生於商业世家,次子傅向琰是经商的天才。
  而长子……
  钤印拿起,红泥里仅仅两字--寸乐。





  炎琉皇朝二六三年,炎帝有意退位,太子登基在即。
  三月,朝野表面平顺,暗里汹涌。三皇子一派行事诡谲,策计谋反,太子派系屡遭算计,却无法掌握证据。两派人马明争暗斗,炎帝迟未插手更加剧争斗。
  八月,七皇子遭人下毒险丧命,炎帝大怒。
  九月,经查,三皇子意图谋反罪证确凿,遭流放,派系散亡。
  隔年元月太子登基为新皇,众皇子封王划地。
  七皇子刘熤飞受封熤王,所划分的领地中,竟有堪称当朝经济命脉的乐笙商城……天下无不哗然。
  
  马车在石子路上行进。
  渐渐熟悉的景象,在窗口布帘间流过。
  回到乐笙的这一天,风和日丽,暖而且过热了些。
  他额上却是细细的寒汗,略微的颠簸轻轻震动著……让他脸色添了几分苍白。
  身体的不适无法阻挡他的归心,但被耳提面命要注意主子身体的随从,却随时关注著他的状况。
  「王爷,先休息安顿好,再上傅府也不迟。」
  「不,先去傅府。」阵阵晕眩袭来,光是说一句话,就费去他太多力气。
  路途奔波对初愈的病体来说太勉强。
  「还是小的上傅府邀人前来王府?」
  「我说先去傅府。」他想发火,却没那个劲骂人。
  一激动只觉得更晕,眼前景物晃来晃去。
  为什麽呢,他想赶快见到他,也做不到吗……
  握住胸前冰凉的玉,在手心渐暖。
  当初归返都城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日子却没有想像中的快活。
  常常唤了那人,才想到自己已不在那院落中。
  恼怒著、困惑著、心慌著。
  想那人的信赖、想那人无防备的笑容、那人的傻、那人的真,那人的全心全意。
  他的人在都城,心思却遗落在遥远的乐笙。
  他失常了,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
  直到将自己的失常向父皇倾吐,父皇笑著回答:「熤儿,你是遇见了。」
  他怔了,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遇见了?
  在他亲手斩断一切後,这三个字只令他感到惊恐,却在日渐加深的思念里,逼他不得不面对。
  该死的替天行道,天知道他早已偏离原意,深陷在自己纠结纷乱的心绪里,他怨那人的傻和看不清,怨那人对他的影响力,於是彻底失控,蠢得让一切毁在自己手中。
  他遇见了,却也错过了。认清自己的心意,他决心返回乐笙。
  那天,他面对了自己真正的感情;同样那天,他成了宫斗的牺牲品。
  毒药差点夺去他的性命,也夺去他急欲返回那人身边的脚步。
  困於病榻,在反覆的毒侵折磨之中,心却比任何一刻都清明。次次在鬼门关前打转,生死之际想著的也是那人,无用平庸又如何,那人是他所遇过最美好的,他唯一为之疯狂、为之心动的人。
  他至今二十馀年的人生里,不曾对不起谁,甚至跟著千云那段日子还做了不少好事,偏偏唯一一次伤害人,便伤了最不该伤的。
  生死徘徊里硬撑了下来,却落下根。宫斗结束,天下太平,太子登基,时光无情流逝著,他却只能慢慢疗养,直到能走了,谁也留不住他了。
  他迟了一年多,才终於回到心心念念的乐笙。
  太久了,他怕,怕来不及挽回。
  
  祝乐茶馆一年前扩大增建的庭园前园里,正举办著盛大的画会,除了乐笙当地和各地前来的画师外,也聚集了众多名流雅士与收藏家。
  虽然画会中不乏当代知名画师,但最受瞩目的却不是这些人。
  只见众人团团包围在庭园一角,中心正是乐笙的传奇人物││画师寸乐。
  之所以说是传奇,自然有其原因。
  话说寸乐刚出现於画界时,便以其流云般的笔触、独树一帜的风格、幽远动人的意境,吸引不少收藏家的喜爱。偏偏其神秘低调从未露过面,要收藏他的作品,只有如意画坊一个管道。
  无论如何探问,画坊老板守口如瓶,画师不愿露面,更使其充满谜团,也让收藏家更加狂热,偶尔出现一幅作品,还没挂上画坊的墙便被收藏家订走,於是乎寸乐之名在台面上虽不响亮,在资深爱好者间却广为人知。
  但这神秘的谜团,却在傅家老爷的寿宴上揭开了。
  傅家长子傅向珀於寿宴上亲手画了祝寿图,画出了对爹亲的感谢,更画出了惊人的答案!
  一无是处的傅大少竟然就是神秘的寸乐!
  在乐笙谁不知道傅向珀的无能,一而再搞砸家中事业,让傅家经历多次危机,却仍紧握大权不放,这样一个无才又贪权的纨裤子弟,谁不是背地里嘲笑唾弃,就算之後他放弃了当家位子,也只引起了各种负面猜测和传闻。
  所以当寸乐的真实身分揭发时,真是让众人惊讶到无以复加、让傅家人难以置信,一连串的冲击,就连寸乐本人也惊吓到久久无法回神。
  傅向珀身为长子,从小所学皆为经商之道,绘画是他的乐趣,再忙再累,也不曾浇息他对绘画的热爱。但他也明白自己生於商家,便是要成为一位大商人,於是全副心思都在家业上,只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画著。
  他的经商才能比一般人愚钝,便两倍三倍地努力,几乎没有空閒时间,自然也不曾接触画界的消息,直到後来听说有人会拿画到画坊自荐,才怯怯一试,从此便将完成的作品交给画坊老板。
  绘画是他小小的快乐,所以他落款总是寸乐两字,又因害臊於私密乐趣公诸大众,要求画坊老板保密,只要偶尔得到画坊老板的称赞、或是听老板说有人带走他的画,就够他开心一整天,他不问画价也不取分毫,知道有人喜欢他的画便足矣。
  但对画坊老板来说,这只是无能的傅大少自我满足罢了。
  时下多的是富家老爷爱好风雅,家中暗养著画师作画,再以自己的名义发表,这些人他看得多了,没一个是真材实料,全都是钱堆出来的名声。傅大少老爱装得像是他自己画的,他也不好戳破,只可惜了背後那位人才,几次想探知也不知该怎麽问好。
  更奇怪的是传大少不要名也不要利,只要夸夸他就一脸开心的样子,日子一久还真觉得有点可怜又可爱,从此便一直哄著他,让他作作美梦。
  微妙的是,与傅大少交恶的二少竟对寸乐十分狂热,想到傅大少从家里带画来,傅二少多次以高价再带回家里去,让他摸不著头绪,又不能透露寸乐的事情,只能忍著满肚子疑问一再重覆诡异的循环。
  真到寿宴上亲眼见到惊人的真相,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瑰宝就在他面前,他还当是蒙尘石啊,全怪自己的偏见,认为傅大少这种人不可能画出寸乐之画,真相大白时众人的抱怨都朝著他来,尤其傅二少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寿宴过後,惊人的事实让寸乐之名更盛,一洗傅向珀无能败家子的形象,如今的傅向珀简直是抢手货。狂热者一窝蜂倾诉内心的崇拜,而傅向珀的羞涩谦逊也让众人改观,对他越发有好感。
  对闺女们来说,傅向珀是乐笙的名画师,出身名门、家财万贯,而且现在傅家和乐融融,兄弟交恶已成过去,再加上和首富秦家关系良好,最重要是尚无婚配,相貌也端正,有才、有钱、有名,且已一洗污名,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啊。
  从人见人厌的败家子,变成人见人爱的画师寸乐,傅向珀至今还未能习惯这样大的变化。
  现下身边围著一圈人,热切地看著他绘画,也让他羞赧不已……
  「向琰,我就说不想出席画会,你却硬要我来,我怎麽画得下去呢?」他压低声音在弟弟耳边说。
  「哥,你画得很好,不用担心啊,何况这是我和方老板主办的画会,你岂有不来的道理,不出席说不过去的呀。」傅向琰视线黏在画上,又道:「哥,你这幅画完千万要给我,别让其他人给抢去了。」
  呃,差点忘了亲弟也是狂热者。
  「哼,我记得上一幅就挂在你的密室里,这一幅该轮到我了吧?」
  低沉的声音从右边传来,说话者是乐笙大名鼎鼎的秦爷。
  唉,还有这一个。
  很快地这对平日感情如胶似漆的夫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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