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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巴黎没有摩天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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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景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一听这话从白彦嘴里说出来就忍不住了,噗哧就笑出了声:“兄弟,我该不会像你初恋情人吧?”   
    哪知道他还点点头:“不是说你,是这个情景。”   
    我知道在此时此刻如果继续笑下去实在很对不起人家美好的初恋回忆,但还是没能忍住,很煞风景地笑得直不起腰来,“喂,白彦同志,你是想说,你的初恋发生在抢樱桃吃的年纪?几岁啊?”   
    他瞪了我一眼:“我说你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4。   
    十分钟之后我大概知道了白彦和他的初恋情人的认识过程。挺逗的。一点儿也不伤感。   
    大概几年之前,白彦刚刚做这万恶的HR不到一年,正赶上校园招聘。规模还挺大,上午讲座下午学校推荐学生面试。我完全可以想象,那时的白彦还是一新鲜出炉的小钻五,往台上一站,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没扣,台下的女生们口水立马就流下来了,根本都没听他在那儿用英文瞎侃企业文化。   
    下午面试的时候见着了一巨有性格的女生,学通信工程的,硕士。说她有性格是因为打扮——学工科的女生往往都是拼命把自己往知性高贵里打扮;梁箴箴就不一样,就她一个人穿得跟港姐似的,细高跟鞋敲得地板都快神经衰弱了。   
    她往白彦对面一站,微微侧过头卷发垂肩上,那姿势像足了港姐候选佳丽等待回答司仪的问题。最要命的是身上的香水味颇有那么点浓度。   
    估计当时的白彦被女人仰视惯了,受不了这架势——哦,不是,据说是他对味道大的香水特别过敏——于是低头翻翻她的简历,微笑而礼貌地故意问出了个简单得几乎弱智的问题:“请简述GSM空中接口的逻辑信道,以及信道组。”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6)   
    果然不出所料,梁箴箴傲然一偏头,“对不起,我的专业方向是TD…SCDMA。”   
    敢跟一HR——尤其是这家全球知名的通信企业的HR这么说话,真是自己毙自己。   
    白彦依然面不改色,礼貌地重复:“对不起,我的问题是,请简述GSM空中接口的逻辑信道和信道组。”   
    回忆到这里,白彦忽然住嘴了。不知道后来他那跟港姐似的初恋情人有没有纡尊降贵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总之他们就是这样认识了。这就是白彦初恋的开端。   
    他忽然住嘴了是因为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一看号码,按掉,接着问:“后来呢?”   
    “有没有见过用报纸包的向日葵?”白彦忽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用报纸包向日葵,你还好吧?”我一愣,脱口反问。好家伙,终于发现这白彦也有不正常的时候,我心里那个平衡啊。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于是乎,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就立即抓住机会追问,“别说你这么干过啊?而且,还是送给梁箴箴?”   
    白彦瞪我一眼:“有什么问题?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不能容忍有创意的男性啊?”   
    天。这个创意也够行为艺术了点儿。向日葵,多招摇的一花儿啊,头比碗还大,白彦这个创意男性还用报纸给包了,估计没有哪名女性公民见过这等阵仗,还以为钻五白彦去农家乐了然后搬回来一大花花绿绿的艺术烧饼……   
    我的表情很显然是引起了此人的不满,他转过头去不理我。这一招狠,选中了我最经不起诱惑的地方——好奇心。好吧好吧,于是我忍住想笑的冲动,违心地赞美了他若干句有创意有情调。咳。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女性的审美能力还是没有偏差的。话说梁箴箴收到花儿之后心情经历了一个起伏:首先,听闻钻五给自己送花了,惊喜中带有闷骚;接着,发现是一团报纸包着几个形似UFO的物体,有种被整蛊了的愤恨,于是把那一纸包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手法还挺准。   
    最后接到白彦电话,他劈头就问,收到我的向日葵了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我的妈呀,向日葵?于是二话不说翻身下楼翻垃圾桶去了,翻得十分之英勇啊。据说,人来人往的行人都对这一翻垃圾桶的高贵美女行注目礼,眼神里仿佛都是这样一句问话:现在拾荒的也穿得这么时尚?   
    作为一个知觉正常并且不太善于忍耐的年轻人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喂,你跟你那初恋情人多般配啊,都可爱成这样,真是,天造地设。”我笑了半天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说了才发现,哎呀不好,扯到人家伤心事了。   
    他倒是还平静,反问我:“你呢?有什么可说的说来听听?”   
    听听,关键时刻就转移话题了吧。   
    “好吧好吧,你要听什么类型的?”我胡乱答道,随时准备搜肠刮肚编故事。也不看看我靠什么混饭吃的。哈。   
    哪知道白彦摇摇头:“你编的故事还是留着换稿费吧,给我听点客观事实。”   
    我瞪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不是真的?”   
    他看我一眼,嘴角一扬,露出那种让我深恶痛绝的微笑:“就算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吃饭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我只想重复那一句话,万恶的HR!   
    于是那一夜,我们交换着讲故事讲了一夜。直到天亮,白彦才露出极为罕见的纯真而迷惘的微笑,问:“哎,你刚刚挂了一电话,都不用回个过去吗?”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7)   
    一听他这话,我好歹忍住了要跳起来痛揍他的冲动,“我说白彦同志,这就是你听了那么久的感想?”   
    “不止不止,”他还一本正经摇摇头,“其实我挺羡慕你,电话能爱不接就不接。”   
    “骚扰电话当然不接!”我瞪他一眼。作为一个洁身自爱的成年女性,对待骚扰电话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这可是原则问题。   
    5。   
    刚刚的骚扰电话来自一个中文很不错的意大利男人。   
    此人32岁,在我们这幢大楼21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们俩是在电梯里认识的。虽然这个情节听起来很合情理,但事实却很诡异:这幢大楼15层以下的电梯有6部,15到30层的电梯又有6部;而一楼大堂有不下4个入口,就算两人间隔不到半分钟走进电梯间,都有可能各自登上不同的电梯。所以说,两个不在同一楼层的陌生人连续几次同时走入同一部电梯的几率真的比在发票上刮出十块钱还要低。   
    可惜,发票上从没有刮到过十块钱的我却跟一个极品磨叽男N次同时走进同一部电梯。某一天他跟我搭讪了——那个早晨我按下19层按钮之后,等来的是F梯,他跟我几乎同时走进来,当电梯上升过16层的时候,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你的粥好香。”   
    我手里拎着一杯早餐摊上买来的小米粥。要知道这种一次性包装的粥都封口封的严严实实,他闻到的香味估计来自内心深处对一个拎着粥的中国妞的渴望。   
    被老外用中文搭讪,我当然立即晕菜了,而且他那句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天谢地的是刚冲他尴尬地傻笑,电梯就到了19层。   
    当时我以为这就是跟那个无聊男人仅有的交情。结果没想到那一个星期接连在电梯里碰到他N次——而且不仅仅是早上,有时候连吃午饭都能碰到。   
    所以,这些史无前例的诡异巧合极大地给予了此男人信心和勇气,他开始经常有事没事找我瞎扯。最强大的一次是上周五傍晚,我跟Stella和Kelly拎着包准备闪人的时候见到他在电梯间外边徘徊。头顶的一群乌鸦还没来得及飞过,就听见这位中文流利的国际友人问:“晚上可不可以请你吃饭?我会做中国菜。”   
    什么?!跑来请吃饭已经够生猛了,听他语气还是亲自下厨。不是上他家吃饭吧……   
    旁边的俩女人迅猛地闪进了洗手间,我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也去洗手间”之后也拔腿就跑了进去。   
    他估计能算得上男人中的极品,固执而磨叽——如果一个男人固执,他也许很有魅力;如果一个男人磨叽,他也许很细心体贴。但一个身上同时并存固执和磨叽两种气质的男人就很恐怖了。   
    这种症状叫做车见车爆胎。   
    不幸的是,这位中文很好的老外除了不断在电梯口或一楼大堂等我以及向我介绍他的一切之外,开始越挫越勇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仿佛将攻克一个中国妞当作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这不,前天他又在楼下等我了。这才在电梯里碰过几次面,就跟我是他们家私人财产似的。思索再三,我终于厚着脸皮紧跟总编一路电梯到B4,蹭他的车到公交车站才敢露头。为了人身安全,工作这么久以来总算是主动跟领导搭了一回讪,容易么我。   
    也就是那一次在车上,假洋鬼子总编Frank诚恳而温柔地向我询问工作上的困难,并告诉我奢侈品专区是一个新的功能性平台,对网站的内容和销售都很有价值,因此我也很重要;在此期间我对外有什么资源需求、平台本身有什么功能需求、跟其他部门沟通有任何问题、需要任何支持,都可以直接找他解决。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8)   
    当时我正跟一杂志接触,准备着年后跳槽转做平面媒体。Frank这么一关心把我感动得无法言说,立刻在心里检讨了自己若干遍“有这么重视我的老板为什么还想着跳槽?”于是点头如捣蒜状,还一激动答应回家就列个资源需求表来。看,归根结底还是那个极品磨叽男给了我见识总编大人的忽悠功力的机会,也毁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跳槽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支持”的影子没见着,总编倒是老吩咐直接管我的女魔头宋小姐频繁关怀我的专区功能完善程度和流量涨跌状况。当时Stella就说:Frank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虽然这话俗了点,但好歹也代表了一个下属对大头儿的理性认识。我估计我就是缺乏这种理性认识,才会感情用事继续留在这个华而不实的地方。   
    白彦见我无比怨念,赶紧提出了个宝贵的建议:“下回你给我打电话吧,关键时刻我牺牲一下也无所谓。”如果不是这么想不太厚道的话,我认为他此时此刻有一种饱含着幸灾乐祸情绪的悲悯。   
    “得了吧,等你老人家越过堵得不成人形的北三环杀过来,我早在风中成了一朵蒲公英了。我这体积可经不起首都的大风一吹啊。”   
    白彦笑:“弄头发多贵啊,风吹吹造个型还天然的。”   
    提到这事我就抓狂,全然忘了其实跟他瞎掰是人生一大乐事,接着十分正经地警告他:“还天然的,小心我把你打成人工智能!”   
    “宁默同志,你这么想可不对。怎么说我也是一好人,好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吧。说真的,下回这男人再骚扰你,给我打电话。别的不说,救你这条小命我还是办得到。”他说得十分之轻描淡写,我想回嘴来着,可是那么一瞬间有种好像被闪电劈了头的懵懂——对不起,我这人就爱乱用词汇——抬起头忽然看见他嘴角的弧线很温柔。于是我什么也没说,低头只管走路。   
    如果非要深究那一刻的表情,我估计我有点脸红。这男人总在很多漫不经心的时刻让人感觉到安全,奇怪得我都不想去琢磨,生怕琢磨出问题来。人与人之间最美的状态就在于这种依依不舍的暧昧;一旦明朗,一旦依赖,一切都被摆到太阳下暴晒。一晒就坏了,你马上面临选择:是要,还是不要;tobeornottobe。   
    我恐惧这一天的到来,相信白彦也一样。现代人活得越来越长,却爱得越来越短。我们对此深深恐惧,于是乐于享受暧昧:不用靠近自然也就不会远离,未曾得到过至少将来算不上失去。白彦和梁箴箴的过去,我跟林非的过去,都横在我们眼前,成了不能逾越的障碍。我们俩就属于明明看得见障碍也不想去跨越,宁愿将障碍当做屏障拿来遮风避雨寻求安全感的那一类。   
    所以,在“下回”真的到来的时候,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给白彦打电话,而是拨了于筝的号码。   
    6。   
    那天,那位极品男人用来围追堵截我的借口是他生日。OMG,他生日关我什么事?   
    我刚刚头昏眼花地做好一珠宝品牌的客户专题,把材料打包发到制作部,女魔头宋小姐正在邮件里贴大片大片的数据狂轰滥炸我们组各频道这个月的流量状况。   
    这么一个痛苦不堪的午后,还有磨叽男的骚扰当下午茶。我趁空抓起电话对着于筝凄惨无比地叫唤:“赶紧出来救命!”   
    她那边估计忙活着,旁边都是嘈杂的人声,还有机器测光的咔咔响声。可是她一听“救命”俩字就来精神了:“你没事吧姑娘?被关进去了?干什么坏事了?”   
巴黎没有摩天轮 第二章 90°直角俯瞰地平线(9)   
    “你才关进去了呢!赶紧来救我,只要能打发走一老外,你说什么都行!”我抱着电话蹿到楼道里压低了声音作叫唤状。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行,你六点下班?我这儿差不多完事了,一会儿过来。”看样子于筝同学对把男人打发走这回事还是很在行的。我找对人了。   
    其间Stella闪了我一次,离开十分钟小抽了根烟。接着,一下午忙得四脚朝天,有种把一天掰成三天来用的感觉。   
    难得地准点闪人,我冲进电梯之后还觉得神经末梢都抽搐。正感叹这一天格外忙得变态,电梯咻地就在我愣神之间到了。被我逃过几回之后,极品磨叽男居然学聪明了,又堵在19层电梯口等我。顿时感觉冷风嗖嗖袭来,浑身鸡皮疙瘩一个个依次从皮肤上立起来。于筝呢?来救我命的于筝呢?估计还在一楼大堂等着我出现——那个绝望啊,我差点没有眼泪哗哗流。   
    “今天,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可以吗?”磨叽男在一边以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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