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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咏春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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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好怕……」她楚楚可怜地哭喊著,一声声刺激皇甫的罪恶感,置於她颈间的手缓缓停止动作。
  「呜……呜……我好怕……」猫咪似的呜咽声指控著他的残暴。
  皇甫松开箝制,宝春当下快速将身躯移到躺椅最内侧,紧闭的眼禁不住受惊害怕的泪水泛滥。
  「不要伤害我……求你……」
  见皇甫有下一步举动,宝春一惊,正想以手捣脸,皇甫却只是默默转身,到衣柜里为她取出一套全新的外衣,披在她肩上,瞥见桌上安躺的药书,他翻了数页後便撕下其中一页举至火烛旁,让火苗放肆地吞噬掉那一页。
  她连他这个人都不要,又何必要知道他的名!
  宝春呆愣地看著他一举一动。
  为什麽要独独烧掉那页?呀!那一页是代表著皇甫名字的草药!
  火光闪动在他脸上,落寞的神情教宝春好生不忍,却又不敢和他交谈,生怕一不留神又激怒皇甫。
  他坐回她身侧,俯下首来,任银丝掩去他大半的面容。
  许久,皇甫的声音缥缈得像是自远方传来。「这就是你所能为我做到的自私?」
  他缓缓侧过头,四目相交,让宝春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刻画在他眼眸间的,是深沉的伤害。
  「柳宝春,我不稀罕。你的自私,我——不稀罕。」他的声音好轻好柔,像虚幻又摸不著边际的云朵。
  天!她伤到他了!宝春猛然惊觉,情急地抓著他的手,不让他飘离她越来越远!
  「我没有要将你让给若夏,我没有!我没有不要你!皇甫,不要这样!」
  他不断的传达给宝春一种被离弃的情绪,但她没有呀!她怎麽放得下?
  皇甫冷漠地自她温润的掌间抽回自己的手。
  宝春心急之下,身子一扑攀在他臂上。「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你没有听完我和若夏的对话,你不可以定我的罪!!我什麽都可以让给若夏,就是你不行!就算你真的喜欢若夏,我也不要放手!我没有答应她!我正要拒绝她,你就进来了!我不是要说好,我不可能说好的,你是我的!」如祥扫feilian校她一古脑地低吼,一字一句将她情窦初开的感情呈现在他眼前。她以为自己永远都能做到不自私,但她没有这麽伟大!
  她自私的想要他呀!
  皇甫的情绪缓缓回归到最初。想必是他吓坏她了,所以她才会这般激动的解释。
  不再拒绝她的触碰,他静静地、用心地将她的感情听人耳、放入心。
  「你不要误会我……不要不稀罕我做的一切,如果你不稀罕,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很笨、很迟钝,你想要什麽就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不要让我傻傻地想,我猜不到、想不透的……我只是一个识字不多又不懂人情世故的乡村丫头,我没有玲珑的心思去理解那些迂回的想法。你要什麽就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
  他的冷漠及远离教她如坠深渊,光一句不稀罕就犹若要掏空她的心。
  皇甫伸手轻抚著她的发,和以前一样。
  「我不要你猜,也不要你想。我以为我做得够明显。」他为了她破过多少例?哪个明眼人瞧不出来他的心思?独独她,像个傻瓜似的。「你喜欢施舍、喜欢给予、喜欢篇善、喜欢无私,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对我,你必须要绝对独占、绝对自私。我不管你的道德观念里承载著多少施比受有福、助人为快乐之本的观念,对我,你要自私。」
  他捧著她的脸,认真的对她要求著。
  他不在乎宝春的性格中有多少他看不惯的心软及善良,但她必须明白,她可以在其他方面不自私,可是独独关於他的事,她就要。
  「倘若有人向你要求出让我,你要大声地告诉她:「皇甫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就像你方才说的那番话。」他爱死她刚才说「你是我的」那句话。
  「你不生气了?」宝春小心翼翼地问,同时也观察著他的眼色,发现他开始回复她所熟悉的戏謔及轻柔。
  「消了。」谁能在听完她掏心掏肺的告白後还生得起气来呀?「吓到你了?」
  「嗯,我还以为你会打我……」宝春心有馀悸地嗫嚅道。她在年幼时曾见过邻居的伯伯痛殴瘦小的伯母,硕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苍白哭泣的脸上、身上,她知道有些男人会以暴力让女人臣服、惧怕……她不禁又缩缩肩。
  「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皇甫的招牌笑睑又重新问世,顺道为她扣好外衣的绣扣。他可没占她便宜呢,就连方才撕掉外衣时,她连一寸不该露的雪肤也没让他瞧见、摸著。
  「可是你生起气来好可怕……」
  「我生气的次数?喏,你的单手就数得完。」他扳弄著宝春的指尖。
  「三次?」
  「够少吧?」皇甫骄傲得像只孔雀。
  他洋洋得意的模样让宝春不好意思打破他的吹擂,她这辈子生气的次数还不超过一次呢。
  「你、你每次生气时都会剥人衣裳吗?」好奇怪的癖好喔。
  皇甫仰首大笑。小宝春当他是色男吗?他对那个睡进棺材十几年的亲爷爷及不肖妹妹可没有这等嗜好!
  「我不生气时也会剥人衣裳啊!」皇甫坏坏地咬著她的耳垂,宣告他的主权。
  「色猫!」宝春双手推拒在他下颚处,将这个由暴怒猛狮退化成偷腥贼猫的家伙给推得远远的,不过皇甫轻而易举地又赖回她身边,只差没有喵喵叫两声。
  皇甫大掌贴在她颈间,缓缓游移,连带抹掉凝结在她肌肤上的细小汗珠。
  「小宝春,你流了好多汗……」他轻笑。
  「当、当然啦!天气很热耶……你不要一直黏著我啦!」宝春哇哇抗议著。每次只要皇甫靠著她,总会令她热得难受,她知道不是因为气候的原因,但她不明白欲望的起由,也无力从漩涡中自拔。OCR汗水已浸濡她的衣裙,宝春半合著水眸,檀口微启,吐纳满腹热气……
  咦,不对呀,今天怎麽特别热、特别难受?
  她侧过螓首。
  「呀!」宝春指著方才她收拾成一堆的棉纸处,熊熊火光正放肆地燃烧著。「皇甫,失火!失火了啦!」她失声尖叫,推著皇甫的身体,只见火势越烧越旺,从棉纸堆开始延伸到了衣柜。
  「怎麽会烧起来呢?」天不乾物不燥,怎麽会无缘无故起火呢?皇甫纳闷地坐在躺椅边抚著下巴思考。
  「快来人呀!」宝春像只蚱蜢在屋内蹦蹦跳跳。
  皇甫开心地拍击手掌,「对了!刚刚我烧掉那页药书,然後,随手一丢——」终於发现罪魁祸首是谁了!
  「救命呀!」他的笑声中夹带著宝春可怜呼救的哀呜。
  第八章奉皇甫之令,十九到苏州城打探柳家父女的下落。
  沿途市集井然有序,客店茶馆、瓦子勾栏林立,酒馆招子飘扬於晴空之中,贩夫走卒的吆喝声混杂著络绎不绝的人潮,形成热闹非凡的景观。
  而他——十九,必须从一堆多如海沙的人中—找出两个未曾谋面的人。
  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饭是每个人必要之需,所以十九从饭馆旅店开始著手。首当其冲的想当然耳是苏州城最最著名的「膳缘馆」。
  十九挑了二楼最靠城街的位置,正巧可以将整条街尽收眼底。
  「这位小哥,您要来点什麽?」甫坐定便有夥计亲亲切切地上前招呼。
  「来壶香片和两、三盘小菜。」十九的目光扫向街道,半晌才落回夥计的身上。那是一张温和善良的老好人脸,笑吟吟的模样让他相当有熟悉感,十九放下冷然的睑色,试著让表现在五官上的神情是亲切的。
  由於受到府里那个善良到不行的宝春影响,他也开始会出现和善的表情。
  「是,马上来。」
  「等等。我想打听两个人,一对姓柳的父女,最近才从外地来到苏州定居。」见这个跑堂的相当顺眼,十九总算愿意开口询问柳家父女的事。
  跑堂的睁大双眼。姓柳,父女,从外地来的……那不是在说他吗?
  没错,这名跑堂的正是宝春他爹,柳带贵。
  与宝春她们分手一个多月的秋月和柳带贵已经在苏州定居谋生,正巧就在「膳缘馆」内当起跑堂小二,而年纪尚幼的秋月原本只能做些小零工贴补家用,却在阴错阳差下,在饭馆掌柜的面前表演一套惊人的算帐能力,当下升格成为膳缘馆的帐房一员。 制作「这位小哥,您在找的人说不定正是——」柳带贵还来不及承认,街道上就传来男女的争吵声。女孩的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朝著高她足足一个人的汉子叫骂。
  十九侧首打量著女孩的模样。
  那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丫头,鹅黄色的绫罗将她的娇俏衬托得淋漓尽致,双手擦腰的举动完全符合日前宝春向他描述的「老母鸡」模样,十九缓缓露出笑容。
  「不用了。我想,我找到了。」
  「呃?」在柳带贵的惊愕声中,十九从饭馆二楼一跃而下。
  秋月甫教训完在称斤称两上动手脚的不肖商人,准备要回膳缘馆干活。
  「柳秋月?」
  听见背後有道冷冷的声音念出她的闺名,她回头,对上一个看来八百年不曾笑过的男子。
  「我是呀。你是谁?」她向来过目不忘,而且十分肯定她没见过身後这名长相俊美冷然的冰人。
  「柳宝春是你亲姊姊?关於她——」
  十九正准备表明来意,就见秋月捣住菱嘴,尖叫一声,拎起裙摆就往膳缘馆内跑,口中还不忘嚷著:「阿爹!不好了、不好了!宝春姊出事了!有一个坏人找上门来了,阿爹!」
  坏人?!不会该死的就是在说他吧?十九低咒一声,跟上她的脚步。OCR秋月小跑步到方才他遇见的夥计身边,十九恍然大悟。难怪他老觉得这名夥计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相似於宝春的傻气。
  「这位小哥,你说我家宝春怎麽了?」柳带贵被秋月感染紧张的气氛,一副将他视为妖魔鬼怪的神情,声音颤抖地问。
  十九先是沉默,而後不知何处突生的幽默,脸色一凛地答道:「宝春姑娘在神医府上欠下大笔的债款,我家主人特别请两位过府——结帐。」他特别强调结帐两字,并且努力不让自己心底的笑意泄漏出来。
  「什麽?!柳宝春欠下一屁股债?!」秋月杏眸一瞪,猛抬起头,回复原先小老虎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十九好笑地看著秋月气嘟嘟的脸颊。
  「秋月,这下怎麽办?」柳带贵依在宝贝女儿身畔,寻求解决办法。
  「还能怎麽办?杀上他主子家,把柳宝春剁了做肉包!」
  如祥如祥如火如荼的亲友相见戏码在皇甫府正厅热闹上场。
  宝春泪眼汪汪地奔向父亲及小妹出现的方向,准备来个大大又贴心的抱抱。
  「阿爹!秋月!!」
  「宝春,女儿呀!」柳带实和宝春以相同动作及姿势飞奔而来,就在两人终於要冲入对方怀抱中,破空而来的一声叫骂让两人停顿下喜悦的步伐。
  「柳宝春,你这个败家女!」秋月快一步冲到两人之间,指著宝春的鼻头大骂:「你到底欠了多少债?!我千叮咛万交代,神医的收费若是太高,宁可咱们一家四口吞砒霜自杀,而你、你、你——」
  秋月步步逼近,吓得宝春只好往反方向跑,一古脑地躲在皇甫身後。
  「不能怪我呀!我怎麽知道他收费会这麽吓人?别骂我!要骂就……骂他!」宝春将秋月的注意力转移到皇甫身上。
  眼前高大的男子护在实春身前,秋月努力仰头才与皇甫正眼相对。这名神医的长相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只是眼眸间透露出与外表完全不同的精明。
  「说吧!我姊姊到底欠了你多少帐?」秋月直问道。反正今天就是为了结帐而来,先问明债款再说。
  「不多不少。李厨娘,算盘拿来了吗?」他朝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李厨娘询问。
  李厨娘一点头,皇甫开始滔滔不绝念著百来支的人参、当归,及种类繁多的珍贵药材。
  「这是药材,接著是伙食部分。」皇甫坐在椅上,笑著交代李厨娘全数清算。
  秋月看不过李厨娘缓慢拨弄著算盘,乾脆要求道:「我来算,给我。」
  拨算盘声荡在厅内,混杂秋月低骂的诅咒。秋月极为明白市场上的合理交易价格,三两下便将金额算出,她脸色泛青,这笔钜帐就算将他们一家全卖掉也还不清!
  「一个算盘够吗?要不要再拿一个过来?」皇甫恶劣地笑问。
  秋月只觉得一阵黑雾罩顶,什麽叫欲哭无泪——现在她的写照就是!
  「等等!」她小脑袋尚有运转功能,做著垂死挣扎,「我姊姊在这里有没有帮忙煮饭或扫地什麽的?」
  「有、有、有!」宝春急忙举手抢答,「我都有帮忙煎药、除草、洗衣服、还有……」
  秋月抬起右手制止她的发言,宝春乖乖闭上嘴。
  「既然我姊姊也有出劳力,这笔雇用费理应扣除。」她开始和皇甫斤斤计较,现在是能少一两就少一两。
  「可以,这一个多月来,我支付她一百两,不过柳若夏的诊疗费嘛……」
  皇甫摊摊手,一睑无害的讽笑。就算扣除掉他允诺的一百两,算盘上的价目还是万分吓人,更别提後头的那笔专业诊疗费。
  秋月抹抹脸,像只挫败的小母鸡。
  为什麽当初饿死的是冬雪而不是她?!她如果早在两年前,白眼一翻的入土为安,现在就不用面对惨淡的一刻。
  「看在咱们欠你这麽大笔的费用,再向你买四人份的砒霜能不能打个折扣?」秋月半真半假地询问皇甫,没想到她一世小英名就断送在庞大的债务之下!
  皇甫失笑地看著这一家人相同悲惨的脸色。有必要做到这麽绝吗?他要的很简单呀。
  「乾脆把柳宝春抵给你,随便你要宰要杀要煎要煮……」秋月不抱希望地小声喃道。
  「成交!」皇甫猛合起纸扇,脸上的笑容转成得逞的贼笑。他就是在等柳家的人主动开出这个条件,好在这名柳家小主事非常识相地开了口。「除了之前所有的费用一笔勾消外,每个月我会让十九将柳若夏所需的药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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