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焰焚情by冬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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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你是哥最喜欢的冰焰，我最纯洁的焰火娃娃……”　
陷入外界掌控的冰焰只能尽力集中意识理解耳朵里接收到的音频信号，而心思却再也逃不开那双仿佛包含着全世界的专注眼眸。　
神，沉溺了，心，也脱离掌控了。　
“冰焰，我会让你的羽翼一天比一天丰满，闪闪发光，让你成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夏冰焰，专属于我的焰火娃娃……”　
然后，再一根一根地拔掉那美丽翅膀上的羽毛，颠覆你的整个人生，毁灭我赋予你的梦想世界。而纯净如你，火焰一般的你，在经历那样的袭击之后，还可以保有你的纯真和完美吗？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你那个时候的表情了！　
冰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那种安心睡去的感觉却是难得的鲜明生动，还有耳边不断萦绕的温和男声，带着诱惑味道的低沉声音，诉说着幻象一般的约定，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底，在那里落了地，生了根。　
风在抖动，景在抖动，心，也摇动了……　
轻轻的，柔柔的，那是梦想被点燃的声音，风在燃烧，景在燃烧，心，也在燃烧。　
包含了所有的希望和憧憬，在梦里燃烧成一片火海，你可听到　
那可以毁灭一切的焚梦之音？　


第　四　章　
幻　灭　之　烬　

焚烧，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幻灭，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事，当梦想燃尽成灰的时候，我们还能用什么来继续我们的约定？　
奇迹之所以会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在人类的有生之年，几乎不会发生。　
那么，等待也好，企盼也罢，不论怎样的心痛、悔恨，也不会盼到奇迹，因为奇迹就是奇迹，它丝毫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如果它真的发生了，那就一定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火是强烈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尤其当它只是一枚纤细易碎的火种，就更加需要悉心的呵护与浇灌。　
而夏擎风，就是这样小心地保护着夏冰焰这枚微弱的火种，给他适度的微风，恰到好处的牵引，维持着那枚小小火种的燃烧，静静地燃烧。　
因为，他想要看到他燎原成灾的样子。　
没错，就算是这样纤弱的火种，也终究会有燎原成灾的一天，因为他原本就是焰，被赋予了火的名意的“冰之火焰”。　
这一天，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夏擎风用三个月时间教会冰焰最基本的生活常识，以及什么是“冰”，什么是“焰”，而什么又是“风”。　
冰，水受冷凝结后的固体，引申为“清高不俗”。　
焰，物体燃烧时发热的部分，火上的红光。　
冰焰，冰冷的火焰，那是他的名字，矛盾而没有规则，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的人一定是非常的与众不同，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矛盾而充满叹息的名字。　
那么哥的名字呢？　
风，空气因热胀冷缩而引起的流动现象。没有任何多余的含义，也没有任何重量的东西，虚幻得不像是真的。　
这几个字是在夏冰焰脑的海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文字，没有理由，仿佛它们的存在是天然的，让他心惊难忘，又爱不释手。　
还有那个链接他和哥的唯一的字眼夏，四季中的第二个季节，也是最炎热的季节，仿佛孕育着希望之光的热烈……　
接下来，冰焰被教会是所谓“伦理道德”，夏擎风要他一定要掌握的东西。　
好混乱，有时候原来对的东西会变成错的，而善意的行为也会变成罪？　
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兄弟”，所谓兄弟就是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不能相恋的，这一点，夏擎风做了特别的强调。　
但似乎为时已晚，在冰焰幼小的心灵里，早已进驻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爱情，但他会每天企盼着见到他，企盼着和他同床而眠的安然感觉，企盼着那有力怀抱里的温度将他包围……可是，这一切都不可以让哥知道，不然他一定会讨厌他的，因为那样思想不纯的自己就不是哥最喜欢的冰焰了。　
所以，夏冰焰将这份特殊的感情沉沉地埋葬在心底，尽量不让生了根的感情发芽，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生存能力的自己，是不能没有夏擎风的。　
§　§　§　§　
“那就是你的焰火娃娃吗？”隔着日光室里擦得透明无痕的玻璃墙，穆梓炀远远地看着花丛中几乎淹没在花海里的小小身影。　
“嗯，很好玩吧？”夏擎风倒满两杯水果酒，走到好友的身边递给对方一杯，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长久相处的人。　
“擎风，你脸上的表情很不正常。”穆梓炀惊异于看到好友的脸上有着不寻常的笑容，很自然的那种笑，就连他们扳倒夏擎风名意上的养父夺取到驭风堂的主权并一举吞并阎门的时候，他也没看到过他露出那样会心的笑容。　
“有吗？”夏擎风仍旧笑着。　
“你在玩火。”那个孩子太小太脆弱，他们本应是同病相怜的手足，怎么可以这样自相残杀？　
“我只是在报仇而已，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夏擎风的视线集中于花海中若隐若现的身影上，在看到那小人儿因不小心被花粉熏得打了个喷嚏的时候，扩大了脸上的笑容。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事实上，他和你一样只是命运捉弄下的受害者，而且你已经报仇了，不是吗？”那个可怜的男孩会落到今天的境地，全是驭风堂一手操纵的，他只不过是他们一个计划中的战利品而已。　
“我不管，那是他欠我的。”强硬的口吻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知道他恢复记忆以后会怎么样吗？他经受不起你的折磨！”　
“我就是要看到他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而且我还没有开始‘折磨’他，你严重了！”夏擎风终于不舍地移开视线，转头给好友一个了然的笑，“展云盟那边的事怎样了？”　
“别转移话题，我就不信你会一直放着他不碰！”　
“梓炀，你忘了你这次回风之都的正事了吗？”夏擎风恢复严肃，“你应该是为了要商定怎样接触展云盟的事，才会丢下学业跑来这里的吧？”　
“你都已经害我休学一年了，当年的跳级都白跳了，所以我也要失有所值！”　
穆梓炀，四大财团之穆氏地产的准继承人，年年全校第一的全优记录就这样全毁在夏擎风手里了。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夏擎风的好友，谁让他不忍心丢弃那个空洞的灵魂于不顾呢？　
“梓炀，你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我的。”夏擎风丢给穆梓炀一个认真无比的眼神，包含了拒绝接受任何劝阻的信念。　
“可是，他还还那么小……”看到对方脸上那个坚定无比的表情，穆梓炀放弃无谓的争斗。难道事情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真的是想报仇，还是以报仇为借口的伤害？”　
“你觉得呢？”夏擎风不答反问，眼角瞄到正向这边跑过来的小人儿。　
“我觉得你会赔上你自己……喂，你干什么？”穆梓炀突然被夏擎风抱住压倒在长椅上，上面的人分开双腿以跪姿坐在他的腿上，手臂还饶上他的颈项。　
“夏擎风！”穆梓炀咬牙切齿地呵斥。　
“等等，配合一下，我让你看好戏，嗯？”他来了。　
“不要在我耳边吹气，我没有你那种变态的嗜好……”不甘心的抗议在看到对方的眼睛时赫然停止，因为那双平常流露出最多冷漠的眼眸正在宣告着：你再吵，我就用吻堵住你的嘴！　
“啊！”推门而入的夏冰焰看到长椅上暧昧纠缠的两人，一下子忘了要反应，不知道自己是该进来还是立刻转身离开。　
显然，这是他是第二次打扰了哥的好事，可是这次的对象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与夏擎风黑色的冷俊不同，那完全是一个属于阳光的人。　
那，就是哥哥喜爱的男人吗？不然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样亲密的行为？　
“冰焰，来，我来介绍你们认识。”夏擎风立刻戴上一张和蔼兄长的面具，故作尴尬地笑着起身。　
穆梓炀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常常都是脸色冻人的好友做出这样怪异又变态的举动，离开自己的同时还笑得温和自然，显然是以前的夏擎风不可能有的行为，令他改变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可爱的男孩吗？不知道擎风为了这个近乎天然的笑容练习了多久？　
“哥，对不起……”冰焰低着头，懊悔自己又干了蠢事。　
“没关系，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哥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穆梓炀，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伸手拉过一脸羞涩的夏冰焰，夏擎风仍旧好心情地介绍着。　
“你叫冰焰对吗？叫我梓炀哥哥就好。”穆梓炀只能尴尬地笑笑，他介绍得真是暧昧！有时候他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一时多事救下夏擎风那个没心没肺的笨蛋！　
“梓炀哥哥。”冰焰抬眼偷看向穆梓炀的脸，想要看清楚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哥那么喜欢，以至于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夏擎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喜欢看冰焰窘困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不定向地看着周围，脸蛋红红的，可爱透了。　
“冰焰，你先去餐厅等着开饭，我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嗯？”习惯性地伸手抚摸那柔顺的过肩黑发，他喜欢那发丝的触感，所以他允许它们长得更长。　
“嗯。”终于获准释放的冰焰迅速地转身离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口……自己这是怎么了？　
“很有趣吧？因为你是穆梓炀，我才特许你看到焰火娃娃那样可爱的表情！”夏擎风仍旧笑着，回想起冰焰各种各样的可爱表情，害羞、娇嗔、迷惑、生气、开心……甚至一想到他初夜时的样子，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你迷上他了。”穆梓炀下了结论，看来他的好友是真的不可自拔地迷上那个漂亮过分的男孩了，有了生命里的第一个感情依托，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或许吧……”笑容在夏擎风的脸上冻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比如，和展云盟较量一下？”　
夏擎风几分钟前还尽是温柔笑意的眼眸瞬间化为嗜血的疯狂，闪耀跃跃欲试的火光。　
“真的是展云盟吗？”那是过去也是当今的黑道上最可怕的组织，黑暗世界的执法者，代表了黑道里至高无上的地位与权威，同时也是四大财团之首展云集团的幕后老板。　
“是人就有弱点。”只有真正无血无情的人才能摆脱人类天性的缺陷，而且据他所知，展云盟现在的主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令人闻之丧胆的“冷血阎罗”展鸿锋了。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应该不足以与展云对抗，我们还需要几年时间，现在只能做到试探的阶段。”穆梓炀冷静地分析道。　
“好，就先试试看好了，那么……”笑容再次回到夏擎风的脸上，不同于之前温和无害的阴狠笑容，“初步计划就拜托你了，梓炀。”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碰那个孩子，至少再等他长大一点儿。”　
同样经历灰色的童年，小的那个还身心发育不健全，而大的这边显然存在着严重的人格缺陷。一不留神，他们之间的纠缠就必定会走向毁灭。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起我的私事了？”　
“那个孩子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完全是我的计划，不是吗？”穆梓炀搬出最后的底牌，他不希望他的好友做出将来会后悔终生的事，也不希望那个纯洁无辜的孩子再受到不该受到的伤害，“所以，我有责任照顾他。”　
“他是我弟弟，你少打他注意！”夏擎风眯起眼睛，危险地盯住眼前有可能窥切焰火娃娃的人。　
“我才没你那么变态！”穆梓炀也不留余地地还他一个“你废话”的表情。　
“我还没有决定好……”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久都没再碰焰火娃娃，是因为在看到那双清澈得像是纤尘不染的漂亮眼眸时，竟然会有一瞬间的犹豫，继而迟疑，无法继续接下来应有的动作，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　
“擎风，你清醒点儿，他不是你的仇人，他和你一样是个拥有悲惨童年的孩子而已。”穆梓炀仍在妥协前做最后的努力，“正所谓‘己所不欲，莫施于人’……”　
“别拿孔家的思想来套我，他的中心思想是‘仁’，而我夏擎风一向不仁。”　
“没想到你还记得那是孔子的思想？看来我当年对你的恶补还是蛮有效果的！”穆梓炀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笑了起来。　
“说正事吧，展云盟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夏擎风恢复严肃，拉回今天的正题……　
夕阳在地平线上燃烧着，烧红了远方的天空，同时痴望着这苒苒红霞的，还有趴在餐厅窗台旁边的夏冰焰。　
思绪陷入那连成一片的火红云彩之间，自觉渺小的心灵再一次感到了生命的无常。　
或许明天，这个令你喜爱或是失望的世界就会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　
§　§　§　§　
夏季的雨，说来就来，毫无预警，仿佛是神的恶作剧，傍晚时还美丽动人的天空到了夜里却落下起了急促的暴雨。　
冰焰自沉闷的雷声里惊醒，不，那声音不只是雷在鼓动，还有浓重的喘息声，那是什么？　
被单的缝隙间，他看到身边纠缠的人影，一个新的面孔，他从没见过的男孩，正在呻吟着，抖动着腰支，而让他痛苦地扭曲着表情的男人是他的哥哥夏擎风，此时，他正扳开两条纤细的腿，狠狠地从正面贯穿身下的人的身体。　
“啊……”男孩呻吟着。　
阻止不了淫乱的声音传进耳朵，夏冰焰闭上眼睛，整个人埋入被子里，不自觉地向大床的另一边靠去。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啊！啊！”男孩呻吟的节奏快了，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甚至比雷声更加清晰地萦绕在冰焰耳边，引人浮想联翩。　
不，夏冰焰，你不可以胡思乱想！你不可以被影响！赶快闭上眼睛，继续睡，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想入非非，千万不要！　
可身体还是不听话地热了起来，那明明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热流自心底涌起，将他淹没再淹没，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睛更是有自主意识地张开从被单的缝隙里偷看去。　
好奇，是人类天生的本性。同时，好奇有也时会改变人的命运，甚至会害死人自己。　
夏擎风感到热切的注视，回过头时，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耀出动人的情色光芒，加快了身下的动作，惊扰得在他掌控之中的男孩发出更加迷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