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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故剑情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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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决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她的手好温柔。” 
  这双手轻抚着他的创口四周,手离开许久,似乎手上所传的温暖仍未散去。那时一个陌生的少女,用手轻抚一个陌生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潮一阵汹涌,几乎忍不住想睁眼看看这位不平凡的女郎。 
  房中寂然,人去房空。他倾听良久,断定附近无人,便悄然下榻,穿靴整衣掀窗向外一跳,悄然走了。 
  晚霞满天,他急急向府城赶。长街在城外,城外的人不受夜禁的拘束。到达府城,天色已经尽黑,城门已闭。他绕城而过,到达长街,已是二更时分了。 
  长街的夜市比城内热闹,二更正是夜市的高潮时刻,灯光通明,在街上赶夜市的人,绝大多数是水客。他先到欢喜佛坐落南湖的宅院走了一圈,发觉那儿已被官府的人所占据,猜想定是仆妇三嫂已找到了鬼见愁,前来擒捉居老贼,不知是否得手。 
  “居老贼这老狐狸,怎会在此等死?鬼见愁定然来晚了一步。”他想。 
  他折回长街,刚从小巷中穿入大街,便看到街西的灯影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南步,从侧面看得真切。 
  “是沙千里的一个走狗。”他心中喜悦地叫。 
  他开始跟踪。他身后,也被两个中年人盯上了。 
  沙千里的走狗不是单独一个人,原来与前面走着的两个穿短打扮的人是同路。 
  “咦!他们进了武馆哩!好家伙,丈八腿这老狐狸,果然被我料中了。”他站在街角自语、目送三个家伙进入了武馆的角门。 
  正想绕出小巷从武馆的后门溜入,后面突然有人接近,一只大手搭上了他的左肩,语声传到了:“老兄,借一步说话。” 
  他的左手刚向上提,右后方另一只手已扣住他的右手脉门;有人笑道:“老兄,咱们毫无恶意。” 
  他已看出是两名中年大汉,淡淡一笑问:“有何指教?在下是……” 
  “刚才你从南湖居家来。” 
  “不错” 
  “借一步说话。” 
  “你们是……” 
  “少时自知。” 
  “要到何处去?” 
  “就在前面。” 
  前面是排帮人开设的木材行,是负责与木商接洽的店面,不做零售生意,店中没有半根木料却有不少排帮的有头面人物进出,他以为大汉是排帮找他的人,怎肯受制?双手一分,不但挣脱了一左一右两条铁臂膀,而且将两大汉摔出丈外往小巷中一钻,溜之大吉。 
  “拦住他。”大汉狂叫。 
  小巷中没有人拦地,街上一阵大乱。整条街都在乱,今天接二连三出了不少事,街上的人东一群西一堆,议论纷纷。 
  武馆的人全到了门外看热闹,正好给他溜入后门的大好机会。招呼他的两名大汉不是排帮的,而是两个公人。只片到时间,小巷两端便被公人们所把住,有人赶开闲人,有人入内搜索。 
  武馆的后面秘室中,来客由两名师父接见,室中共有五个人,一名小徒弟在张罗茶水。 
  来客态度相当傲慢,绕着二郎腿说:“莫三爷既然不在。在下不能等了。” 
  “三爷已经过江去了,留下话……” 
  “他为何过江?” 
  “他是为了沙爷的事奔忙、听说有人带了一个女人要见沙爷,所以他先过江看着虚实。刘兄如果有要紧的事……” 
  “事倒不要紧。” 
  “可否请刘兄留下话?” 
  “也好。沙爷后天午间可到,不在武昌逗留,径自起早南下。莫三爷要查的孙绍字其人,从没听说过,因此,沙爷要兄弟传话给莫三爷,设法囚禁这位姓林的人,沙爷到达时将派人前往提人拷问,千万不可误事。” 
  “刘兄是否前往迎接沙爷?” 
  “是的,连夜动身,沙爷目下仍在樊口逗留。” 
  “可否请刘兄转禀沙爷一件事?” 
  “好,什么事?” 
  “鹦鹉洲来了一个人,绰号叫狼枭。” 
  “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刘兄傲然地说。 
  “本来是一个小混混,小有名气呢。他在汉口渡头弄到一个女人,说是沙爷所要的绝色美女托人带信禀知三爷,要求三爷派人禀报沙爷知道,请沙爷携白银千两前往交换女人……” 
  “什么说?哼……” 
  “兄弟只是将狼枭的口信说出而已。” 
  “哼!这小子好大的狗胆。” 
  “三爷也颇为不悦,但……” 
  “那女人姓甚名谁?” 
  “狼枭的信差没说,只说沙爷一看便知。” 
  “他为何不带人会见沙爷?” 
  “他说行藏已露,被一群高手盯上了,不敢冒险。” 
  “盯他的又是甚什么人?” 
  “有汉川八义……” 
  “八个小亡命而已。” 
  “狼枭可不放心……” 
  “好吧,兄弟把话传到,沙爷来不来,兄弟不敢保证。” 
  “当然,沙爷人才出众,有的是女人,怎会为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与那狼枭打交道?” 
  “狼枭居然胆大包天,他敢向沙爷勒索,哼!有他受的了。天色不早,兄弟该告辞上道。” 
  “刘兄们不喝杯酒再走,酒菜不久……” 
  “免了,赶路要紧。告辞。” 
  刘兄在师父们的殷勤相送下,出了武馆扑奔万金堤,沿堤向北走。江风徐来,堤下没有人,堤外泊了不少船、堤岸江畔倒有不少水手走动。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来人走近在他的右首,身材高大,比他高了半个头,呵呵一笑靠近他低声说:“老兄,找吃的?玩的?吩咐一声,包在我王二疤身上。” 
  刘兄一眼便看到来人的左耳尖颊的伤痕,撇撇嘴说:“走开些。不麻烦太爷。” 
  “老兄,光棍……” 
  “呸!你少废话。” 
  “兄弟是一番好意,不经我王二疤的手,你在万金堤办不成任何事。” 
  “真的?哼!” 
  “当然” 
  “好吧,我要找一条小船,连夜下放武昌县。” 
  “哼哼!那还不简单,包你明早可到。” 
  “要沿江寻找一艘上航的大船。” 
  “放心啦!钱可通神,万事如意。跟我来。” 
  刘兄不假思索地限在后面,王二疤反而往南走,渐渐接近了压江亭,江岸旁已没有船影,堤上也不见有人啦! 
  “喂!你要往那儿去找船?”刘兄起疑地问。 
  “到前面去嘛。” 
  “前面那有船影?见鬼。” 
  “泊好的船,夜间不是启绽的,老兄。要找夜航船,须到偏僻处找。老兄,你不是到樊口?” 
  “喂!你怎知大爷要到樊口?” 
  “你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了。” 
  “什么?你……' 
  “你下江捞死鱼去吧。” 
  刘兄的手刚伸出,“噗”一声脸上便挨了一掌,什么也看见了,只看到眼中金星飞舞。不等他叫唤,顶门轰一声响,人事不省。 
  王二疤是林华,他不得不杀人灭口,将刘兄向江下一丢,径奔压江亭下。 
  压江亭下的码头上,泊了三艘小艇,那是排帮人往返鹦鹉洲的小船,有时半夜三更也有人过江,这些水上好汉不怕滚滚江流。 
  艇上没有人,他跳下一艘小艇,解缆双桨,双桨一动,艇向上游划去。 
  过江,必须先往上游划出半里以上,然后冲向中流。船轻水急,他的操舟术不含糊,三更初艇在洲上游的芦苇丛中抽篙。他一跃登岸。看清了泊舟的地势,他排草不行,不久便看到了绵绵无尽的洲岸水际的排影。 
  月黑,风高,正是良好的夜行人之夜。 
  “先找人问问。”他想。 
  鹦鹉洲上住有人家,也建有不少船寮。三国时代,江夏太守黄祖的长子在此大会宾客,盛极一时,有客献鹦鹉,故因此得名。 
  但千百年来,此洲日渐扩大,北面已扩展至太子湖月湖的出水口火港口,西北的夹河已变成细小的里河。洲虽扩大,却日渐凋零、没有一栋像样的楼房,反而成为歹徒的逃亡薮。里河一带的木排,销往汉阳府及汉口镇以北地区。近江流一带的水排,则销售武昌府,各帮的货物划分甚严,泾渭分明各有统属。 
  在洲上要找人问消息,他该到洲中有村落处去找,但他不知洲中的形势,却在那些排屋上去找,想得到必定白费劲。 
  排上所建的临时木屋称为排屋,要接近这些排屋相当不便.木排上一无遮掩,老远便被人发现了。 
  但他十分顺利,连搜三座排屋,不曾被人发现,他也一无所获。 
  那些排帮的粗豪莽汉,全是些年轻力壮的壮年人,终年在原始森林与滚滚江流中度过苦闷的日子,一旦到了花花世界的武昌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上了三十二天,那还会安静?生意的事自有排头负责,管他娘痛快玩玩再说一个个迫不及待往武昌跑,跑的路子少不了是酒肉、女人、打架。排屋中鬼影俱无,根本无人看守。 
  “糟透了,怎么不见有人?”他找得心中烦躁,不住地嘀咕。 
  他不再搜排屋,沿江岸北行,误打误控接近了排帮人过河的渡口。 
  汉口没有码头、半里宽的水排密密麻麻不佳摇晃,外侧系了四五艘小艇,过江人必须走过半里宽的木排方能上船。 
  这是排帮人专用的渡头,不会有外人使用。洲岸建了一座木屋,门外挂了一盏气死风红色特制灯笼,这就是等渡的歇脚处。 
  远远地便看到了红灯笼,他脚下一紧,心说:“好啊!总算找到了人。” 
  他听到身后的草响,决不是江风拂动草梢的声音,暗中便留了神。 
  他确是听到身后有翼声,发现不止一次了,但再留心察看,却毫无发现,不由心中起疑,但并不介意。他这次前来鹦鹉,谁也不知他有何图谋,在查出狼枭所擒的女人底细前,他不用耽心有人找麻烦。 
  鹦鹉洲不是禁地,人人都可来得,他不怕有人干涉,岂怕有人跟踪? 
  他并不急放找出那位女人的下落,反正沙千里后天午间方可到达武昌传信的刘兄失了踪,显见得沙千里不会置之不理,几定找到奠三爷查询,莫三爷也会将狼枭的事禀明,那么、在鹦鹉洲等沙千里,比在武昌方便多了,因此,有一天半找人,大可从容着手调查,不宜操之过,他在猜想狼枭在汉口渡所擒的女人是谁,会不会是雷秀萍? 
  如果是雷姑娘,那么这位痴心的姑娘未免太令人失望了。不管她南来为了找沙千里泄愤,抑或是死心塌地找沙千里示爱.都是愚蠢无比的举动。前者是自不量力后者是盲目可怜,皆不足为法。 
  他向红灯笼走,近了,渡口靠上了一条船,传来了一阵哗笑声,八名醉醺醺的排帮汉,跌跌撞撞地走过随波伏起的木排,逐渐向渡头的木屋走来。粗野的叫啸声,夹杂着浓重的三湘俚语。 
  八个人跄跄踉踉踏上了洲岸,一窝蜂拥木屋,撞开了门,一个个全爬下了。 
  “癫头高,打碗水来喝喝好不好?”一名倚在门角的大汉含糊地叫。 
  另一名一头癫疮的大汉爬做伏在长凳上吐气,打酒呃,拍着凳子粗野地穷嚷:“小八绸,X你家娘!你自己不灌饱江水,跑来家里找水喝,自己不晓得去打?呃!这小养汉婆真……真会灌酒吧……” 
  另一名大汉似乎清醒些,拍着墙角大笑着:“痢头高,你那位小养汉婆不但会灌酒,还会吃哩!' 
  “你……你说什么?小二郎。” 
  “会吃什么?” 
  “会吃水排。哈哈哈……” 
  “哈哈!妙!”有人怪叫起哄。 
  “你这婊子养的,怎么说吃木排?” 
  痢头高怪叫。小二郎尚未发话,有人叫:“小二郎,告诉他啦!癫头高第一次放排,说给听听也是好的。” 
  “说呀!”小八狗在门角上伸出脑袋,说完放肆地狂笑。 
  小二郎咽下一口口水,喝光桌上茶壶中的茶,脱下衣往墙下一丢,光着身拍拍胸膛,眯着醉眼说:“癫头高,你听了。咱们放排的人,老实说,赚的都是风险钱。在山上怕被木头压死,怕被老虎狼蛇虫要老命。放下江,有水险。碰上对头,咒语一念,如果排头法术差劲,木排一散,血本无归白忙一年,钱到手,天知道会不会人为财死?所咱们谁不想快活快活,逢场作戏不伤大雅,留些老本养老婆孩子,千万不可认真,尤其对那些婊子不许当真。” 
  “你少说废话。”痢头高怪叫。 
  小二郎哈哈笑,往下说:“有相好的人,不止一个痢头高。你这次只放了四十排,银子到手不到三天,你便在那婊子身上花掉了二十排,硬被那小养汉婆吃掉了一半……” 
  “哈哈哈……”众人一阵狂笑。 
  “咱们帮中流传着一个老故事,癫头高,你要不要听—— 
  “说啦!别卖关子。”小八狗大叫。 
  “故事是这样的:从前……就算是年好了。有一位老乡放了卅六排到武昌,在一个烂货身上花掉了卅五排。那婊于表现得千般恩万般爱,爱得他昏了头。银子花光了,该回家乡啦!但这位仁兄认为婊子真心爱他,有情有义刻骨铭心,怎肯回乡?打算暂离武昌到外地找亲友借贷充作缠头钱,方不负婊子对他的无边情意。他启程动身,婊子送她到码头上船,从大门哭到码头,依依不舍难解难分,哭得这位仁兄又爱又怜,少不了也感到心酸,心一酸就流下了宝贵的情泪,感上心头,顺手抓起婊子手中沾满离泪的汗巾拭泪。这一拭不要紧,他竟号哭如丧考妣啦!你说妙不妙?” 
  “有情有义恩恩爱爱,难舍难分心头酸楚,怎得不哭?哈哈!”有人怪叫。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去借钱又不是去枉死城报到,伤什么心?不是生离死别,哭个鸟。”小八狗大声吼。 
  “他为什么哭?说呀!”另一名大汉叫。 
  “那婊子的汗巾里面有辣椒粉,擦在眼睛鼻子里,怎能不哭?”小二郎不带感情地说,样子倒装得蛮正经的。 
  登时引起一阵狂笑,有人叫:“痢头高,今晚上你回来,你那位小养婆哭了么?哈哈……” 
  “你试过她的汗巾么?”另一个怪腔调地问。 
  “以后呢?小二郎。”小八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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