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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雪瓶-第18章

小说: 春雪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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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雪瓶一听有危险,精神立即抖擞起来,心里也顿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欢乐。她随即又显得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这兆头罗大伯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罗小虎:“这儿不是打尖之地,你看这地下同时洒下有五六堆马粪,且是牲口在行走中所遗,可见定是马群。这附近都无草地,哪来马群!那就只能是骑队了。”他停思片刻,又自语般地说道:“既不是官兵,又不是游骑,那又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玉娇龙:“人们常说游骑,游骑与马贼何异?”  
      罗小虎:“马贼中多是各部的奴隶和流人,专与官家、头人作对,也只打劫官家、头人,并不侵扰穷苦百姓;游骑乃各部中一些傈悍好斗的游手牧民,他们不去侵犯官家、伯克,却专门抢劫自己的兄弟。” 
           春雪瓶:“那些游骑也真可恶,他们还不时冒充马贼,弄得皂白难分!” 
           罗小虎:“游骑经常冒充马贼,入侵的敌寇又时时冒充游骑,把西疆搞得人心惶惶,官府也是浑浑噩噩。” 
           玉娇龙:“马贼游骑,同是抢劫,确也叫人难分,也无须去分个渭泾。” 
           罗小虎:“可在百姓们眼里、心中,还是泾渭分明的。”玉娇龙默不吭声了。 
           春雪瓶偷偷瞟了她母亲一眼,忙把话岔开,问罗小虎道:“罗大伯,你可曾遇上过游骑?” 
      罗小虎:“遇上过。就在两月以前,我在去玛纳斯的路上,突然遇上一帮游骑,他们刚刚抢劫了附近的一个村子出来,马上驮载着大包大袋的衣物和粮食,还把耕牛也带上了。留在村里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幼,他们呼天嚎地跟在后面,求他们把耕牛和粮食留下。可他们哪会动心,还不停地向哀求着的妇女们抛起套绳,将他们拖在马后,狂笑取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迎上前去劝阻他们。不料他们仗恃势众,见我又是单身一人,不容分说,一声吆喝,二十余骑傈悍异常的汉子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从四面向我杀来;立马外围的几骑汉子又轮番向我头上抛来套索,使我顾此失彼,陷入五面受敌的境地,我竟差点毁在那帮游骑的手里了。” 
           春雪瓶听得入神,见罗小虎把话打住,便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你又是怎样杀退他们的?” 
           罗小虎:“常言道,两拳难敌四手,我单刀独马,哪能轻易地胜得他们。还是多亏了一位路见不平的少年小子,拔剑相助,才把我解救出来。” 
           春雪瓶意犹未足,策马靠近罗小虎身旁,伸手抓着他的臂膀说道:“罗大伯,你仔细讲来听听,真是有趣极了。” 
      罗小虎不忍使她扫兴,又说道:“我正在危急的时候,忽听外围响起一阵叫骂和格斗之声,正在和我拼杀的几骑汉子也突然显得慌乱起来,我忙偷眼一看,见那几个向我抛丢套索的汉子,一个已跌倒马下,其余三个正在和一位少年的小子交手。那小子一边挥舞宝剑,一边骂道:‘人说马贼是英雄,原来却都是些败类!抢了老百姓,还来耀武扬威杀一个单身汉!’我明白他是助我来了,便趁近身那几骑汉子正在分神之际,奋力挥刀杀开一个缺口,纵马冲到那少年小子身边,砍翻一个正向他身后杀来的汉子,对他说道:‘兄弟,好样的!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走吧!’他见我已杀出重圈,无心恋战,冲着我咧嘴一笑,只说了句:‘你还不快走!’迅即勒转马头,向石河子方向驰去。我也纵马紧紧追了上去。我边追边高呼道:‘喂,兄弟,留下名来,交个朋友!’不料他既不回头,又不应声,顾自扬鞭催马向前飞奔。他哪知他那坐骑不及我白马快,不消片刻功夫,我便越过他的马头,跑到他的前而去了。我勒马回头,立马道上,挡住他的去路,这才迫得他不得不停下马来和我相见,也让他见识了一下我这位真正是马贼的朋友。” 
           罗小虎说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春雪瓶:“那少年可说出了他的名姓?” 
           罗小虎:“他自称姓铁名芳,只是《百家姓》上好像没有这个姓。” 
           玉娇龙插话说:“西疆许多人的姓也是《百家姓》上所没有的。” 
           罗小虎:“他不是西疆人,是从河南开封府来的。” 
           玉娇龙沉吟自语道:“河南开封……铁……是不曾听说有这样的姓。”她随即又补问道:“他来西疆则甚?” 
           罗小虎:“他说是来寻亲。” 
           玉娇龙:“寻什么亲?” 
           罗小虎:“他不肯说,我也不便深问。” 
           玉娇龙:“兴许也是流人。” 
           春雪瓶忽插口问道:“这少年也是单人独马,既敢挺身相助,剑法一定很高。” 
           罗小虎:“他看去极为雄壮,剑法似亦平平。当时性急,我也并未看清。” 
           春雪瓶不甚相信而又略感惋惜地:“他如剑法不精,岂敢前来犯险!” 
           罗小虎:“扶危仗义,靠的是一身肝胆,哪在武艺高低。” 
           春雪瓶凝思片刻,若有所思地回头对她母亲说道:“母亲,这兴许就是你曾给我讲过的‘杀身以成仁,舍身以取义’那些道理吧!” 
           玉娇龙只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春雪瓶见母亲未置可否,便又刚过头来深感歉憾地对罗小虎说道:“可惜,他竟把游骑错当成马贼了。” 
           罗小虎:“这,那小子后来大概也明白了。” 
           春雪瓶忙又伸手拉着罗小虎的臂膀,央求道:“他是怎样才明白过来的?你们又是怎样分手的?你都讲来听听嘛!” 
      罗小虎被她纠缠不过,只好说道:“好,我讲,把当时的情景都,讲你听:当我立马道上拦住他的去路,他才不得不停下马来,先是十分惊奇地打量着我胯下骑的马,”他指着春雪瓶的坐骑又接着说:“也就是你现在骑的这匹白马,不禁连连称赞道:‘好马,好马!’说心里话,我当时实在是离它不得,不然,我早把这白马送给他了。”  
           春雪瓶不觉伸手抚拍着白马的脖子说:“罗大伯当时果将这马送了他,我就只有仍骑我的黄骠马了。”她又催促道,“后来呢?” 
      罗小虎:“接着,我就问他姓名,他开始不肯说,后来我又对他说:‘我看你是关内人,我也是关内人,也是你这么大年纪来到西疆的,咱们交个朋友吧!’经我这样一说,他才勉强说出他的名姓来。我又问他为何来西疆?他也只说了‘寻亲’二字,别的便什么也不肯说了。我一时动了情,便对他说道:‘我也在寻亲,寻了八年了,连个影儿都没寻着。偌大个西疆,寻人也真难,你如能将真情实况告诉我,兴许我还能帮你寻一寻。’我这一说,他竟差点哭起来,说道:‘老前辈,我实难相告,我也说不清啊!’我想各自也有各自难言之隐,也就不便再问了。临分手时,我才告诉他说:‘适才作恶那帮人不是马贼,是游骑。你错把游骑当马贼了!’他这才突然向我问道:‘你是何人?’我提高嗓门,大声说道:‘我才是马贼,人们常说的半天云!’那小子一下把双眼睁得大大的。我趁他还未回过神来时,便勒马同头驰去了。”罗小虎话音刚落,又不禁仰起头来发出一阵长长的笑声。 
      春雪瓶听得眉飞色舞、意逸神驰。她也恍若亲临其境一般,不觉兴冲冲作耍般地说道:“如若我也碰到这样的事儿,有人问我是谁时,我便也高声地告诉他:‘我是……我是天山下来的春雪瓶!” 
           罗小虎也被她的作玩逗乐了,说道:“春雪瓶有几人知道!你应该说:‘我是人们常说的飞骆驼!”’ 
           春雪瓶不禁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很少说话,只在一旁默默倾听着的玉娇龙,忽然回过头来,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名儿刺耳,太不雅了。” 
           春雪瓶:“那我就这样说吧:‘我就是驼铃小公主’——春雪瓶!” 
      玉娇龙微微一震,脸色也忽然发白起来。她肃然片刻,才对春雪瓶说道:“今后不许再重提驼铃公主这几个字了!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她眼里闪出一种哀感而惕然的神色。 
           春雪瓶顺从地点点头,默不作声了。 
           旷野上突然沉静下来,耳里只响起点点杂乱而沉闷的马蹄声。过了一会,玉娇龙才淡淡地问了罗小虎一句:“拉钦近来可好?” 
           罗小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已死去三年了。” 
           旷野上又归沉寂。 
           玉娇龙微锁双眉,嘴唇紧闭,似有重重心事萦怀,又似愁绪茫茫未来难卜。 
           罗小虎虽未做声,却精神抖擞,不时举日四顾,似在探查,又似在寻觅,眼里闪露出机警和戒备的神情。 
      春雪瓶不时瞟瞟她母亲,不时又向她罗大伯瞬去。她从罗大伯那含有戒备的眼神里,蓦然想起他刚才察看马粪时曾说过的那些话来。她也不禁举目向四野望去,眼前是砂砾荒丘,一片茫茫,炊烟人影两都杳然。她真不解罗大伯所说的危险的兆头从何而来。她再一看罗大伯那煞有介事的警惕神情,不觉暗暗好笑。心想,这多是他多年来经常处于危险的境地,竟使他也变得多疑善虑起来  
      。她想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带茂密的树林。树林后面耸起一片陡斜的山岗,山岗上长满了密密的茅草和荆棘;树林右边是一条干涸了的小溪。山岗一直延伸到溪旁便突然断裂,使小溪在那儿变成了一条深涧,看去好似一道雄关,又好似一条峡谷。春雪瓶正凝望着这眼前出现的景色驰神,罗小虎却指着那排山岗说道:“翻过这山岗,不远便是通向乌苏的大道。只是这岗上无路,平时得从左边绕过去。眼前幸好溪水已涸,打从涧口过去,可就省路多了。” 
           春雪瓶抬头看看天空,说道:“太阳正当顶,人闷马乏,我们何不去那林里歇歇。” 
           玉娇龙:“过岗已近官道,来往人多,就在这儿歇歇也好。” 
           于是三人策马向树林走去,眼看已快到林边,罗小虎突然停下马来,说道:“且慢,林里好像有人!” 
      春雪瓶也忙踏镫离鞍,举手齐眉,注目向林里望去,果见茂林深处隐隐有人影晃动。而且看去人数似还不少,只是装束打扮尚分辨不清。她说道:“母亲和罗大伯且留此处,让我先去看看再来。” 
           罗小虎还不等她举动,急忙止住了她:“且慢,我已料定林里那些人影决非善类,你休要前往,林里地窄,万一动起手来,施展不开。” 
           春雪瓶忽然只觉精神陡长,深身是劲,兴冲冲地望着她母亲说道:“罗大伯说的危险兆头,兴许就应在这里了!” 
           玉娇龙:“只要他不来犯,我们各自上路得啦,勿去自惹烦恼。” 
           罗小虎:“我也不愿多事,只怕就由不得我们了。” 
      三人随即拔转马头,正拟绕过树林,斜插涧口,忽从林里窜出二十余骑人马,在林前一字儿排开,拦住去路。立马于前那位汉子,圆帽夹袢,作回回装束;上唇黑髭高翘,身壮腰粗;眼含机警,面带骄横;右手持刀,贴立肩前。他站在那儿也不发话,只向他三人瞬来瞬去。其余二十几骑立马于后,屏息无声。 
           春雪瓶低声对罗小虎说道:“定是游骑。” 
           罗小虎神色凛然地:“不!我看像是敌骑!” 
           春雪瓶:“这里远离边界,哪来敌骑!” 
           罗小虎:“且休争论,你留在母亲身旁,小心戒备,他们人多。” 
           说完,他随即策马向前,高声问道:“你们从哪儿来?到这个狼都不留的地方来则甚?” 
           那为首的汉子答道:“我们从塔尔巴哈台来,是来寻找马群的。我们的马群被人赶走,赶到这天山一带来了。” 
      罗小虎:“哪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和这一带的牧民兄弟都很熟悉,他们不会去赶自己弟兄的马群。我看你虽然穿着哈萨克的衣服,却不像是塔尔巴哈台一带部落的兄弟。” 
      那汉子在马上微微一怔,立即又凶横地说道:“我看你三人骑的马就正是从我们马群中选出来的!留下你们那几匹马来,便放你等过去,不然就连人带马一齐夺走。” 
           罗小虎:“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来,岂能让你等在此逞凶!” 
           那汉子又怔了怔,冲着罗小虎问道:“你是谁?” 
           罗小虎:“我就是使你等闻风丧胆的罗小虎!半天云!” 
           那汉子睁大一双惊愕的眼睛,打量着罗小虎,半信半疑地问 
           道:“你不在乌伦古湖,却到这里来了?!” 
           罗小虎:“你们不是也是窜到这里来了吗?” 
      那汉子两眼游离不定,左右逡巡着,好像战又心怯,退又有所不甘。他正举棋不定,忽从他身后的林子里窜出一个人来。那人虽然反剪双手,却仍显得十分敏捷,他连纵带跑,迅即绕过骑队,直向罗小虎马前奔来。他边跑边高声呼喊道:“半天云救我!春姑娘救我!” 
      罗小虎诧异万分,忙举目望去,只见那正向他呼救奔来的是个官兵模样的汉人,他却不曾识得此人。早已随他前来立马于他身后的春雪瓶却已经认出来了,忙低声对他说道:“来者是昌吉军营的马千总。他怎弄得这般狼狈!” 
           罗小虎一时捉摸不定,问春雪瓶道:“是救,还是不救?” 
      春雪瓶:“先救下来再说。”她正要催马上前接应,忽见骑队里已冲出两骑人来,高举腰刀,直取马千总。只几眨眼间,两骑汉子便已冲到马千总身旁,两把闪闪发光腰刀几乎是同时向他劈了下去。春雪瓶想救亦已来不及了,不觉失声惊呼一声:“啊!完了!” 
      不料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又见那两骑汉子突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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