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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草莽芳华-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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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弘摇头苦笑道:“如果没有火迹遗留,那就证明了贵当家的猜想,果然不幸而言中,玉萧客并未死在弓贞儿手上。” 
  “敝当家正为了此事而忙碌,如有消息,再派人前来禀告,小的告退。” 
  证实玉萧客并未被弓贞儿烧死,不但杜弘深感不安,仲孙秀也感到心中耿耿,且深觉后悔。 
  膳罢,杜弘向仲孙秀叶咛道:“小妹,今晚必须特别小心。玉萧客有不少黑白道朋友,咱们入暮进城,穿城而过到达西关,沿途可能落在那家伙的朋友眼下,说不定晚上会来夺萧,小心为上。” 
  “他最好别来。”仲孙秀恨恨地说。 
  三更未到四更初,杜弘突然悄悄掩至窗下,悄悄地穿好快靴。 
  小客栈房屋简陋,一排大瓦房,房间窄小,地面未铺砖,上面未设承尘。窗甚小,不是明窗而是厚重的木窗,内面有厚实的窗帘,冬季易防风沙,这是唯一的进路。 
  瓦面上有几不可闻的轻微声息,有人在小心地揭瓦。 
  他悄悄拉开窗帘,缓缓地开窗,未发出任何声息,事先他已在窗脚加了些有油的汤水。 
他心中在哺咕:“好家伙,不走门窗走瓦顶,定然是用下五门的迷香往下喷。要想从瓦面下来是不可能的,用迷香却不难,只消移开三两片瓦便成了。” 
  外面是天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像头猫,悄然贴窗滑出天井,长身而起,升上屋檐,伸头上望。 
  果然不错,一个黑影爬伏在瓦面,正小心揭瓦。 
  真不巧,对方也发现檐下升上半个人头,双方同时发现对方,手一样,一块瓦片破空飞出。 
  他向下一缩,突然斜翻而起。 
  对方已斜飞丈余,如飞而遁。 
  邻房的仲孙秀也发现有警,本来就和衣而睡,听到瓦面上有响动,急急地开门外出。 
  “啪!”瓦片在天井中打得稀烂。 
  仲孙秀一惊,迅疾地跃登瓦面,向杜弘飞扑而上。 
  “是我!”他叫。 
  “咦!怎么啦?”仲孙秀惊问。 
  他向前面一指,说:“看,刺客走了。” 
  黑影去势奇疾,穿房越脊如履平地。 
  “追!”仲孙秀叫。 
  “不必了,追不上啦!这家伙的轻功十分高明,不易追上了。”他伸手虚拦,阻止仲孙秀追赶。 
  “是什么人?”仲孙秀问。 
  “不知道,手脚颇为高明。” 
  “只来了一个人?” 
  “也许还有人把风,但必定隐藏起来了。下去吧,不会再来了,这家伙不是笨贼。”他掩上松动的瓦片说。 
  两人跳下天井,各自回房。 
  四更尽五更初,一个黑影鬼魅似的到了瓦面,在原揭瓦处伏下,静听片刻,重新开始揭瓦。 
  脊角突然暴起一个黑影,电射而来,左手一扬,一颗小石先发。“噗”一声轻响,射中揭瓦黑影的玉枕骨,一击使昏。 
  扑来的黑影压在揭瓦黑影的身上,也伏下去。是杜弘,他知道对方不死心,必定卷土重来,故意向仲孙秀说刺客不会来了放胆歇息,让把风的人离开通风报信,他却入房重行外出,隐身脊角守株待兔,果然料中了,毫不费事地手到擒来。 
  他先制了对方的软穴,再将人弄醒,并排伏下,压低声音说:“阁下,不要妄图反抗,咱们谈谈。” 
  黑影知道绝望,硬着头皮说:“阁下要谈些什么?” 
  “声音放低些,你不希望左面监视天并把风的同伴,知道你失风吧?他虽看不见,却听得见是么?” 
  “你说吧,在下已落在你手下了。” 
  “你老兄贵姓大名?” 
  “那家麒。” 
  “好名字,姓那的却甚少见。好吧,就算你阁下真是那家麒,谁要你来用迷香行刺?行刺谁?” 
  “这……” 
  “说实话,在下放你走,不然双方都不愉快。在下大可将供拖下去,拷问口供然后将你丢入洛河喂王八,用不着陪你在此地讲悄悄话。你又不是女人,这样讲悄悄话毫无情趣可言,对么?” 
  那家麒完全屈服了,叹口气说:“罢了,在下认栽。在下是驼煞的姨侄,四天前他派人来传话,说要去找玉萧客算帐,岂知从此便音讯全无。傍晚时分,有人看见你腰带上插着玉萧,你该是玉萧客李起凤,因此在下要找你讨消息。” 
  话说得合情合理,杜弘不得不信,解了对方的穴道,退至一旁说:“你我错人了,老兄,在下不是玉萧客,你走吧。” 
  “那……你阁下是……” 
  杜弘已经走了,穿窗入室。仲孙秀已换至他的房内,低声问:“大哥,那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不假思索地说:“很难说,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也可能是一派胡言。” 
  “会不会是青城三子的人?” 
  “青城三子自命不凡,艺业在武林确也值得骄傲,没有派人行刺的必要,更不可能使用迷香,他们是正道人土,决不至于自贬身价。” 
  “那……” 
  “我猜想可能是玉萧客的朋友,可惜咱们已没有工夫追踪,快天亮了。” 
  “如果是我问口供……” 
  “呵呵!你就用分筋错骨?小妹,算了吧,你的心肠似乎比我硬多了。回房安歇吧,给他们闹了半夜,如不乘机好好歇息养神,午正的约会恐怕精神不济呢。” 
  出城约十里地,便是翠云峰的上清宫,是洛阳北面郊山的名胜区,据说这里是老子炼丹的地方,正殿的梁柱与项上的瓦皆是铁制,是洛阳第一大宫观,住有三十余名道侣,与十余名香火道人。整座观被苍松翠柏所围绕,颇为清净。观前的拜天坛右首,建了一座宏伟的翠云亭,是香客们赏景的好所在。 
  两人缓步登山.道旁坐着一位歇脚的香客,等两人走近,泰然自如地跟上,低声说:“三位正主儿半个时辰前经过,并未多带伴当。今天的香客不多,但请放心。” 
  “谢谢关照。贵当家来了么?”他也低声问。 
  “在上清宫坐镇,附近皆有咱们的弟兄。” 
  “在下感激不尽。” 
  “那家麒的事,经已查明,驼煞确有这么一位姨佳,但仅是个三流小混混头儿,在邙山的六煞诸爪牙中,论武艺不倒数第一,也倒数第二,决不像杜爷所说的高明。这厮早些天还在府城中鬼混,最近三天方失去踪迹,可能与其他爪牙一同隐匿在北面的麻屯附近。” 
  杜弘暗叫一声糟,说:“那么,昨晚那人定是玉萧客派来的人,可能那位把风的仁兄就是玉萧客,我错过机会了,不该信任那家伙的话。请转告贵当家,小心玉萧客。” 
  “是,在下这就走,叫附近的弟兄们小心防范。”说完,超越两人急急走了。 
  杜弘提高了警觉,向仲孙秀说:“小妹,如果玉萧客仍在人间,那么,弓贞儿必定已为他所用,咱们小心巫术。” 
  仲孙秀心中发慌,惶然道:“那鬼女人的巫术太邪,防不胜防呢。那晚我根本一无所知,便被她不费吹灰之力掳走,想起来委实有点心中发毛,那是无法抗拒的。” 
  他倒沉得住气,笑道:“放心啦!巫术必须找地方建法坛,说穿了并不奇怪,仅是利用一些法器与药物,乱人心神惊扰神志的左道伎俩而已,这一带已有仙人山的朋友清过了,只有你不自乱心神自相惊扰,不好奇乱动岔眼的事物,青天白日之下,巫术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当然,我不会小看巫术,但却深信邪不胜正,有信心有定力,巫术是无所施其技的。”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脚下一紧。不久,上清宫在望。踏入拜天坛广场,那是道侣做早课叫开天门的地方,恰好午正。 
  松风老道站在观门的台阶上,另两个青衣佩了剑,背着手站在翠云亭中,背向而立看不清相貌。老道独自迎出,在坛前相遇,稽首道:“施主信人,按期而至。无量寿佛!” 
  杜弘回了礼,笑道:“言而无信,岂不赔笑江湖。哦!道长亭子里的两位朋友,何不请来相见?” 
  松风打了一声尖哨,招呼同伴前来。 
  亭中的两个人只来了一个,是个身材修长,相貌清癯,年约四旬出头的中年人,有一双冷电四射令人心惊的鹰目,眼神犀利像是投射出刺人的利刃,步履从容神定气闲,徐徐走近,冷冷地打量着杜弘,眼神中出现不友好的表情。 
  松风一怔,问:“董兄,他怎么不来?” 
  董兄的神已毫无改变,冷冷地说:“他有点不便,不必来了。” 
  “这……” 
  “道长请不必追问。” 
  松风似乎有点不悦,但忍住了,向杜弘引见同伴说:“这位是敝友董施主董岚。施主可以见示名号了吧?这位女施主贵姓?” 
  杜弘颇感意外,说:“成都飞虹剑客董大侠,久仰久仰。四川董家百余年未出四川,想不到董大侠居然光临河南,异数异数。在下……” 
  “你是银汉孤星杜弘,这位姑娘是恨海幽魂仲孙秀,没错吧?”飞虹剑客接口说。 
  杜弘先是一怔,接着呵呵大笑道:“高明高明。四川董家的门人子弟足不出川,看来并非事实。杜某与仲孙姑娘仅是江湖上泛泛之辈,董大侠竟能一口叫出名号,委实令人佩服。” 
  松风老道也大感诧异,眼神明显地露出困惑与震惊的表情,敌意全消,接口道:“董施主,咱们走吧。” 
  飞虹剑客却冷冷一笑,冷冷地说:“不,咱们既然来了,没领教大名鼎鼎的江湖游侠银汉孤星几招绝学,便告退认栽,岂不十分遗憾?” 
  “董施主……” 
  “道长如果要走,在下不勉强你留下。”飞虹剑客仍然冷冰冰地说。 
  杜弘大感困惑,插嘴道:“两位,是怎么一回事?” 
  飞虹剑客冷笑道:“松风道长被阁下的名号吓住了,所以想……” 
  “你这是什么话?”松风不悦地叫。 
  飞虹剑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长,在下说错了么?三天前你败在他手下,再一听他是大名鼎鼎的银汉孤星,难道不是心中害怕要走?” 
  自傲自豪的人,受不了激,怒声道:“重施主.你瞧着办吧,反正你上刀山也好,蹈剑海也罢,贫道无不奉陪。” 
  “那好办,咱们就看银汉孤星是否浪得虚名。” 
  老道气虎虎地说:“董施主,一切后果,得由你负责。” 
  飞虹剑客阴笑道:“那是当然,董某不是挑不起的人。” 
  杜弘极感狐疑,弄不清对方这些话的用意何在,忍不住问道:“两位的话,令旁观者愈听愈糊涂,是怎么啦?” 
  飞虹剑客冷笑道:“你听不懂那就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为了玉萧客的玉萧,愿付出任何代价。这样吧,咱们以一干两银子换玉萧,如果你愿意,成交之后,咱们印证武学,不论胜负如何,点到即止,大家哈哈一笑,皆大欢喜,如何?” 
  杜弘大惑不解,弄不清对方的用意,笑问。“如果在下不愿成交呢?” 
  “恐怕咱们得生死相拼了。”飞虹剑客阴狠地说。 
  松风道长接口道:“咱们无意生死相拼,更无意胁迫,仅是情商而已,务请施主俯允割爱。” 
  “能不能说说要这支玉萧的理由?”杜弘问。 
  “那你就不必问了。”老道摇头答。 
  “那么,道长瞒住身份的缘故,总该有道理吧?”杜弘单刀直入地问。 
  “这个……” 
  “道长的称呼是清风子,在下没猜错吧?” 
  “施主果然好眼力。” 
  “你们要玉萧客的玉萧有何用处?” 
  “抱歉,无可奉告。” 
  飞虹剑客不耐地叫:“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到底肯是不肯?咱们等你一句话。” 
  杜弘不再多说,老道与飞虹剑客,都是四川声誉甚隆的正道人士,要这支玉萧不惜以武力相胁,显然大有蹊跷,不知有何图谋。反正玉萧已发不出魔音,即使落在邪魔手中,也毫无害处了,何必与对方结仇? 
  他取出玉萧,说:“这支玉萧,确是玉带客的兵刃,目下他生死不明,在下要来无用。” 
  “你是肯割爱了?”清风子惊喜地问。 
  他将玉萧向老道一抛,笑道:“现在,萧是你的了;这是你的玉萧。” 
  清风子接住萧,往腰带上一插,探手入怀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上前递过说:“谢谢,这是你的一千两四省通用,凭票即付的盛源钱庄十足银票。” 
  杜弘摇摇头,呵呵大笑道:“杜某闯荡江湖,手头上虽不够宽裕,千儿八百还张罗得出,你拿回去吧,在下心领了。” 
  “施主……” 
  “杜某不是做兵刃生意的人,请收回。” 
  清风子伸出的手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难以决定收与不收。 
  飞虹剑容笑道:“好,英雄本色。阁下,咱们该办私事了。董某就教高明,领教阁下几招剑术。” 
  “不必了。”杜弘摇手说。 
  “点到即止,这点面子,阁下难道就不给?” 
  “这……” 
  “是不敢么?” 
  对方咄咄逼人,杜弘无法推辞,淡淡一笑道:“好吧,咱们印证几招,请手下留情。” 
  双方在打交道,外表已无敌意。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仲孙秀,竟未看出危机,双方印证,按理该平安无事,她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目光转落在亭中青袍人的背影上,心中颇感诧异。 
  她足迹未到四川,四川董家的子弟也足不出川不在江湖闯荡,为何飞虹剑客竟然知道她是谁?往昔她以恨海幽魂的身份闯荡江湖,极少白天与江湖人照面,认识她的人本来就不多,飞虹到客竟然知道,岂不可怪? 
  她一面想,一面打量着亭中人的背影,蓦地心中一动,忖道:“怪!这人的背影好眼熟,他是谁?” 
  一时好奇,她动了看看对方庐山真面目的念头。 
  广场中,杜弘与飞虹剑客已各占方位。宫门后,一名中年老道躲在门后向外窥伺。不远处有几名香客,远远地向场中眺望。 
  混世魔王不知何时已出现山径旁,突然拦住一名中年香客,咧嘴一笑道:“老兄请你下山。” 
  中年香客手提香篮,惑然打量着这位巨能般的拦路者,狐疑地问:“咦!你老兄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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