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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草莽芳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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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刚从南京赶回,筹足资金不虞匮乏,桑爷的盛情,在下心领了。小店决定下月初开张,届时尚清桑爷光临赐教呢。打扰打扰,告辞了。” 
  “慕天兄,别忘了,如有需要,寒舍的人门,随时皆为你而开,呵呵!”桑大爷亲热地说。 
  “在下深感荣幸,日后将专诚趋府致谢。” 
  送走了熊慕天,桑大爷向身旁的一名健仆说:“桑勇,去打听一下,看熊爷有何要帮忙的地方,别让外人说咱们宁国的人欺负外地人。” 
  桑勇欠身问:“老爷,是去查那些绑架李掌柜的匪徒么?” 
  “你瞧着办好了。”桑大爷淡笑着说。 
  第三天,桑家派人至能慕天的店中,送来桑大爷一封书信。信中提及已查出绑架李掌柜的匪徒,是城南五里地双羊山下的一伙痞棍,为首的人叫曹龙。这群痞棍共有十余人,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拐带诈骗无所不为。可惜他们已闻风远飏,听说已逃至芜湖鬼混去了。桑大爷并在信中保证,今后可望不会发生同样事故,请熊慕天放心。 
  熊慕天接到信,确是十分感激,想不到桑大爷竟然能吓唬本城的痞棍,令他颇感意外。 
一般说来,一个安份守己的仕绅,是不会与土棍们打交道的,碰上麻烦,只消名帖往衙门里一送,官府自会作最有效的处理,自会把那些痞棍泼皮治得服服贴贴。 
  熊慕天正式登门致谢,从此,双方的交情逐渐深厚。能结交本城德高望重的首要人物,熊慕天已成功了一大半,虽说店未开张,但已在本城站稳脚步了。 
  对街的鸿泰庄,伙计们的敌意已从眼神中消失。鸿泰的店,最忙是清晨至午后未牌左右,从四乡赶来送货的人需赶回去,必须早些离城,因此最忙的是午牌前后,素绸白布在店门外堆积如山。未牌后,店伙与船夫则将货物从库中运至城外上船。船次日一早便往下放,运至芜湖本铺点交。十余年来,这种常规一直不曾更动。 
  同行是冤家。既然熊家开笔店笔厂,与布店风牛马不相及,因此鸿泰的东主大为放心,没有仇视熊慕天的必要,难怪伙计们的眼神中消失了敌意。 
  月杪,风声终于传出。李掌柜已放出消息,说店铺下月初开张,制笔的厂房已将竣工,即将徵工与购料。 
  这天近午时分,鸿泰的店内外忙得不可开支,店门外却来了五名不速之客。领先的是个穿紫缎团花长袍的中年人,身材颀长,隆额鹰目,唇薄如纸,满脸怒容。带了四名虎背熊腰的青衣打手,排众直入。 
  一名伙计眼尖,向送货的人大叫:“让开,让开!咱们的二东主来了。” 
  二东主古禄,芜湖总店的主持人来了。 
  一古禄气汹汹地抢入,冷笑道:“叫魂么?你们这些不中用的混帐!三东主呢?” 
  店伙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说:“三东主在后堂,正与师爷在商量。” 
  “滚开!” 
  店伙惶然闪至一旁。古禄大踏步往内堂抢。 
  内堂中,绝秀才易寿正与师爷及六名伙计,大声地,用充满火气的声音说:“怎么从中旬起,施德方面便断了货源?你到底说说着,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流着冷汗,慌恐地说:“那面负责的王七说,山路不好走,那一带的机房,诿称要等布匹积存得够多,再一起送来……” 
  “混帐!十几年来,一直就是有一匹送一匹,王七怎么糊涂得依他们作主?” 
  “把王七叫回来……” 
  古禄猛地推开内堂门,冷笑道:“叫王七回来,也救不了施德的货……” 
  易寿一怔,欣然叫:“咦!二哥怎么来了?” 
  古禄哼了一声道:“我再不来,咱们鸿泰庄的招牌就砸啦!” 
  “这……” 
  古禄坐下,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乱跳,沉声叫:“老三,你简直昏了头,这些日子来,听说你又买了几个闺女,是不是让女人把你……” 
  “二哥,你怎么啦?” 
  易寿不满地叫,哼了一声又道:“不错,我弄来了几个小女人,我不能弄?你说这些话有何用意?是不是你想管我的床上的事?” 
  古禄“砰”一声又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你床上的事,没有人管你,但砸招牌的事,我不该管?” 
  “这……” 
  “大哥下午可以赶到,看你怎么交代?” 
  “二哥,到底……” 
  古禄摇头苦笑,怒火已消,说:“老三,想不到你怎么糊涂。” 
  “怎么啦?” 
  “你说对街姓熊的开笔肆?我看了城外姓能的厂房,告诉你,湖州最大的笔厂,也没有姓熊的厂房十分之一大,制那么多笔,卖给谁?天下读书人有多少?” 
  “咦,你是说……” 
  “你太令人失望了,老三。” 
  “二哥,你……” 
  “傍晚时分,大批染布师父便可乘船抵达,其中有南京首屈一指的、专门染绸的名手赵世芳。”     
第三十一章 霸主争霸   
易寿尚未会意,讶然间:“咦!把染工带来了?二哥,咱们要在此地加开染坊不成?” 
  古禄嘿嘿笑,说:“不错,在此地开染坊,这样,才是名正言顺地地道道的宁国绸,宁州纻布。” 
  “这……” 
  “这里人工便宜,就地加工,你知道要减少多少成本?从此地直接发货,要减少多少开支?” 
  “也好,本来,咱们早该将染访建在此地……” 
  “染坊是建在此地,但不是咱们鸿泰的。” 
  “什么?” 
  “那是姓熊的染坊。” 
  “什么?” 
  “他们在芜湖的仓房与店面,皆已筹设妥备。上下江的货船,皆由江南船行承运,上至湖广,下迄扬州。你满意了么?” 
  “这……这……” 
  “我已打听出来了,此地染纻空布的第一名手老丁,流落南京十余年,他已经回来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蠢材!姓熊的将厂房的生财工具,皆悄然装箱秘密运来,你却在做梦,一口咬定他要开笔肆。” 
  易寿脸色泛青,切齿叫:“好小子,他胆大包天……” 
  “不是强龙不过江,他已存心和咱们鸿泰抢饭碗,如果没有三五分把握,怎肯冒险?” 
  “老天!咱们……” 
  “咱们还来得及。” 
  “大哥一到,咱们立即动手。” 
  “二哥之意……” 
  “咱们先下手为强,给他来一记绝户计。” 
  “绝户计?” 
  “把运送染工的船……” 
  “对,妙极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姓熊的脑袋也给故下来做夜壶。”易寿恨愤地说,不愧称绝秀才。 
  “这得等下一步。现在,你赶快召集人手,事不宜迟,咱们不能让染工船到达。” 
  熊家的店后,建了一间阁楼,上面不分昼夜,皆派有监视鸿泰动静的人。鸿泰派人召集爪牙,怎瞒得了监视人的耳目? 
  三艘快船急急离开了码头,鸿泰的爪牙出动了。 
  但在半个时辰前,一艘渔舟已先下放。 
  宛溪下流里余,在城东北会合句溪,流经敬亭山东称为敬亭潭,北流二十五里是油榨沟,汇合双溪水,再往下,便是与南犄湖会合的河口。以下,便可以航行大船了。 
  运送染工的船,轻快地越过河口。后面,小渔舟缓缓追随,但上面除了艄公之外,神秘的搭客已经失踪。 
  船舱紧闭,舱面只有六名船夫,哼着俚曲,篙声有节拍地起落,船缓缓向上航行。 
  距油榨沟约里余,上游三艘快船鱼贯向下急放。第一艘快船的人,在百十步外便大叫道:“鱼潭河泊所的公差,奉命巡江,来船向右岸靠,接受检查。” 
  接着,红旗向右挥。鱼潭河泊所在城东北的三汉河口,经常派小船巡江缉私防盗,所有的民船官船,皆不敢抗命。 
  船向右岸靠,右岸是一处芦苇丛主的荒坡,三两座上阜起伏其间,蔓生着一些荆棘和小树。河岸平坦,芦苇并不密,正好泊舟。 
  船靠上滩岸,三艘快舟也傍左右靠上了。 
  五个青衣跨刀大汉,飞隼似的跃上了舱面,为首的人向惶恐的舟子叫:“叫舱内的人出来接受检查,快打开舱门。” 
  舱门拉开,里面踱出三个中年人。 
  为首的人穿青长袍,方面大耳,留了三增长须,背着手含笑问:“船家,怎么啦?” 
  “河泊所的人要检查。”舟子惶然地说。 
  中年人打量着五大汉,问:“公爷,检查什么?” 
  “你们从芜湖来?”为首大汉问。 
  “是呀!” 
  “有多少人?可有路引?” 
  “且慢!” 
  “什么?” 
  “河泊所的公爷,该穿公服。河泊所的巡河船,也不是你们这种小乌篷。你们……” 
  “少废话。” 
  “咦!你……” 
  “把里面的人全叫出来。” 
  “我们都出来了,就咱们三个人。” 
  大汉一怔,举手一挥。另一人抢入舱内,不久急急钻出说:“里面没有人了。” 
  中年人呵呵笑道:“船上本来有十二个人,他们在南湖口登岸起旱,这时恐怕已经到了府城啦!” 
  大汉怪眼怒睁,怒喝道:“说!那些人是不是染工?” 
  “是呀!是染绸缎绩罗的染工,都是些艺自家传,学有专精的染匠,还有染花的特殊艺技呢。” 
  “你是什么人?”大汉厉言问。 
  “我?搭便船的。” 
  “你认识熊慕天?” 
  “熊慕天?没听说过……” 
  “你少给我装糊涂。” 
  “咦!你这人怎么啦?火气好大……” 
  “闭嘴!” 
  “这……” 
  大汉扭头向同伴叫:“咱们上当了,把这三个混帐东西带走。” 
  上来三个大汉,伸手便抓。 
  中年人大喝道:“住手!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哼!不久你便知道了。” 
  “你们是强盗?” 
  “呸!闭嘴!狗养的……” 
  中年人沉下脸,从容地说:“老兄,别出口伤人,在下不希望与你伤和气,你们走吧。” 
  大汉巨手疾伸,抽向中年人的左颊。 
  中年人手一抄,便擒住大汉的腕门一扭。 
  “哎!”大汉狂叫,屈腰转身,但仍不甘受制,扭身时左肘凶狠地后撞。 
  可惜仍然无用,中年人左掌飞快地抵住了对方的左琵琶骨,轻轻一推。 
  大汉向前一栽,“砰”一声仆倒在舱面,挡住了另一名同伴,跌得七荤八素。 
  同一期间,另两位中年人一声长笑,四手一分,便擒住了另两名大汉,抛死狗般抛过船,一名中年人大笑道:“乖乖地回去,叫你们的东家收收心。” 
  有人呐喊,有人拔刀。 
  为首的中年人大吼道:“听着!不要命的只管上,谁动刀子,他得留下胳臂,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们了,你们犯不着为了一些血腥钱卖命。” 
  一名中年人抓起一根篙,抡篙猛扫,风声虎虎中,想纵上船行凶的几名大汉,鬼叫连天后退回船。 
  “开船!”第三位中年人急叫。对方人多,很难照顾船夫,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船撑出江心,往上游急驶。 
  第一回合,李掌柜吃了小亏。 
  第二回合,鸿泰拦截染工的毒计落空。 
  两下里扯平,还好没出人命。 
  初二,店面挂上了朱漆金字大招牌:宁宣绸布庄。 
  染房同时开工,三十余名师父,三十余名学徒,二十余名杂工,大炉大灶火焰熊熊。染布的师父,皆聘自本城,都是往昔失业十余年的名匠。染绸的手艺不简单,由南京来的巧手师父负责。 
  宁宣绸布庄堂开盛筵,整整四十桌,本城的官与差到了不少。地方名流的筵席设在二楼,全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仕绅。桑大爷是上宾,为盛会生色不少。 
  对面鸿泰绸缎庄毫无动静,伙计们皆冷眼旁观。同行是冤家,三东主易寿风度不够,撕掉了请帖,到城外江边的别墅消气去了。 
  次日近午时分,施德县来的第一批布匹到达,不运到鸿泰,径自送至宁宣绸布在。先在店铺验收,然后出城送至染房入仓。 
  货主取得了货款,全城立即沸沸扬扬,陷入狂欢境界,人们奔走相告,喜气洋洋。 
  每匹红布的货柜,实足制钱一万二千文,折银是纹银十二两。比鸿泰的收购价,高出一倍有奇,而且不扣运费。鸿泰每匹布要扣运费两百丈,两百文当时可买七八升米,运费高得令人咋舌。 
  全城骚然,暴风雨在蕴酿中。即使是白痴,也可感觉出不祥的凶兆在四周流动了。 
  第二批货物,来自宁国县,是素绸、绢、和白绫,且有一部份织绵,比大名鼎鼎的南京织造局产品并不逊色,敢与全国五大织造局的产品争短长。 
  一连两天,鸿泰方面毫无反应,并未采取行动,这盘棋似已输定了。 
  太平县,在府城西南两百二十里,位于丛山深处,县境南面就是黄山。这里的产品是五色线毯和兔褐,产品用小舟从青弋江运至芜湖。这两种产品不需加染,因此不需运至府,径自运交芜湖的宁宣本铺。 
  四艘小舟乘急流下放,过了寒亭江口不久,江流右岸是山,左岸是桑麻遍野的田亩。这一带的田,十亩田必有桑田半亩麻田半亩。桑与麻皆是高茎作物,入藏身在内,极难发现。 
  水势已趋平缓。舟子显得清闲,船顺流下放,每艘船相距约十余丈。离开了山区,押运的人松了一口大气,大概不会有危险了。 
  负责押运的是管事吴爷,带了五名手下,他与一名手下站在第一艘小舟的舱面上,目光不住打量左岸的田野,不时用手下意识地抚摸佩剑的剑把,神色并未因离开山区而轻松。 
  同伴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大汉,佩了一把单刀,呼出一口长气,欣然地说:“吴爷,不会有人拦截了,航程已过了一大半,最危险的险难也过了啦!如果有人动手打主意,早就该露面等不到现在了。” 
  吴爷眉心紧锁,心情沉重地说:“山区水势湍急,他们怎肯下手?他们要的是货,船沉了岂不一场空?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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