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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醉莲(宫廷,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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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予灏眉宇轻轻皱起,沈吟道:“拖了一夜,还是有些恶化。”
  闻言,君赢离心下一急,连忙道:“本王现在就帮四弟运功疗伤,弟妹,快些开始,莫要耽误时辰了。
  白予灏细眉一拧,心道:也不知是谁耽误到现在。
  君赢离脱鞋上了床,将君赢冽轻轻扶起正坐於自己身前,道:“弟妹,这就开始吧……”
  白予灏轻轻颔首,取出自己随身而带的银针器具,面色也不由凝重。
  两人颇有默契的略一点头,君赢离凝神提气,双掌猛然发力,“啪”地一下击在君赢冽的脊背处。君赢冽突然受力,体内气血翻涌,“扑”地一声喷出暗黑色的淤血,渐在大红色的帷幔上。
  白予灏神色一缓,白皙如玉的长指捻起银针,伸手在君赢冽头部不轻不重地按压几下,双目凝神,缓缓刺了下去。
  君赢冽正坐的身躯突然一阵轻颤,脸孔涨得通红,头顶上缓缓散出青紫色的烟气,更多的淤血由嘴角涌了出来。
  白予灏心下一喜,再刺下一针。
  君赢离脸色有些苍白,额上开始缓缓的流下汗液,眉宇紧索,薄唇轻抿。
  时间在二人的努力中悄悄流逝,书案上摆放的香炉也燃完了一支又一支。众人依然在门外急切的等待著。
  老管家双手搓著,来回急急地走动,嘴中还不断地呢喃:“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王爷平安!求求老天爷!”
  一旁的萦语忍不住插口道:“李管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吧?小郁”
  小郁却倚靠在门廊处,眉目低垂,凝神静思,没有说话。=
  弱弱的问一句: 那个……如果月下的结局一不小心是BE的话……

  醉莲 第十五章

  转眼间,太阳慢慢西斜,霞光渐渐消褪在暮色降临天际的苍茫中,夕阳斜倚著清幽博雅的广安王府,淡淡的绯红色光晕,落在了门口每个人凝重的面庞上,周围安静地有些压抑。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
  众人开始焦急不耐。
  李管家眼里好似还闪著泪光,声音有些颤抖:“萦语,这都快一天了,怎麽还不好啊?”
  莹语抬头看了一眼一旁静默沈思的小郁,这才慢慢回道:“王妃医术高超,妙手回春。何况,还有三王爷从旁协助,王爷定是不会有问题的。管家只管放下这颗心便好了。”
  老管家嘴角一抽,嘀咕道:“正是有三王爷在我才不放心……”
  闻言,众人不禁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纷纷赞道:“有道理。”
  萦语不由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轻轻一瞥,不由看向一旁伫立不动的小郁,萦语蹙眉。
  自从上次众家仆跟随王爷去打猎一起回来後,小郁的样子就是有些怪怪的。虽说是男仆,但他跟自己却一直是十分亲厚,经常拉著她姐姐长姐姐短,有什麽东西也总是给她留一份。而现在……该怎麽说呢……样子形貌倒是没有什麽变化,只是好像少了几分不懂世事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谨慎深沈的冷漠默然。也罢,萦语摇了摇头,对小郁来说,这也许会是件好事。眼角瞥过去,正好看见小郁倚靠栏边望著天边夕阳,沈沈的眼眸在绯红色光芒的晕染下明明暗暗,好似平静的海面下氤氲著波涛汹涌的险浪,外表波澜不兴。
  萦语想著出神,只听“吱”地一声。
  终於,面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白予灏轻轻踏出门外,面色沈静,只是略有些苍白。
  窃窃私语的众人一下子噤下声来,屏著呼吸静静等待下文。
  白予灏微微一笑,缓缓道:“王爷已经没事了。大家请安下心罢。”
  众人攸地松了口气,开始说说笑笑。
  “但……”白予灏犹豫一下,又忍不住出声提醒,“由於伤势过重,仍然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这段时间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老管家见白予灏说话谦恭有礼,一派斯文气质,对这位王妃的敬重又不由多了几分,上前规规矩矩行个礼,恭敬道:“王妃说哪里话,照顾王爷本就是我们这些下人们的职责,倒是王妃……新婚之夜,王爷便身受如此重伤,委实是对不住王妃啊……”
  老管家神情暧昧,白予灏一呆,突然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不由面上一红,干咳两声道:“这也没什麽……”感觉再也说不下去,白予灏干干转移话题道:“三王爷在屋里面晕倒了,劳烦管家派人送三王爷回府”顿了一下,又道:“就说……是晕血了。”
  老管家伸著脖子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君赢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由嘴角一阵抽搐道:“王妃请放心,老奴自会办妥。”
  白予灏点了点头,心里始终记挂著那日匆匆回宫的皇上,又道:“我进宫一趟,管家在这里要好生照顾王爷。”
  老管家躬身倒了声是,又开口问道:“可用给王妃准备一顶软轿?”
  白予灏摇头吩咐道:“不用了。王府有马麽?若是有的话,牵来一匹吧。”
  老管家躬身应下,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见状,白予灏也不好著急,便转身回房换了官服,这才急匆匆地步出了王府。
  王府门口,小郁牵著一匹纯黑色的骏马正逗弄玩耍,见白予灏出来,立即走上前去躬身道:“王妃,这是您要的马。”
  白予灏对这个小厮倒是有几分映像,只觉得他深沈幽静,好似看不破也道不穿,不免多留意了几眼,但见他态度恭谦规矩,倒也不好说什麽。当下淡淡地应道:“嗯,麻烦你了。”说罢,动作利索地翻身跃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马背上。一抽马鞭,黑色骏马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小郁望著白予灏离去的身影,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浮上嘴角。
  下马飞奔至太医院,白予灏急匆匆地拎上了药箱,随便抓住一个宫婢问了皇上的去处,得知是在鸾凤殿陪著皇後娘娘,白予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去见驾。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淡淡的月光流泻进鸾凤殿的窗口,给本是富丽堂皇的殿宇染上几许清淡幽雅。
  “皇上何必如此?”沁皇後一脸愁容地半靠在床上,满头的乌丝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圆髻,一支精致的凤钗斜插在鬓间,虽然双目暗淡,却是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h皇上坐在床畔,英挺的脸上有几分倦怠,随著时间的流逝,小腹处已经变得有些浑圆,但在宽大龙袍的遮掩下,并不十分明显。
  闻言,皇上微微一震,呆了片刻,伸手拨开沁皇後垂落额间的一缕发丝,慢慢开口道:“沁儿不必说了,朕意已决。”顿了顿,目光沈沈看向窗外,又缓缓道:“你为朕付出了多少,朕自然清清楚楚。朕已经决定倾心对你,便不会再想其他。”
  沁皇後反而勾起嘴角,苦苦一笑道:“皇上何必骗人骗己。臣妾随皇上入宫已有数月,皇上却迟迟不肯碰臣妾一下,这又作何解释?何况……”沁皇後顿了顿,抬抬下巴,大义凛然道:“皇上腹中之子不也证明皇上之心麽!”
  “够了!”皇上拂袖而起,不禁怒道。
  沁皇後自嘲一笑,继续道:“皇上!你分明对主子余情未了,主子当初如何对待皇上,难道皇上竟忘了麽?皇上若这样,该叫臣妾情何以堪?”
  皇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充血变红,勃然大怒道:“沁灵!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後就可以无所顾及。”停下呼了口气,皇上眯起眼,冷然道:“朕可以宠你,自然也可以废你!”
  沁皇後身躯微微一震,泫然欲泣道:“皇上,这个孩子已经引起多大风波,难道皇上不知道麽?臣妾只求皇上落下腹中孽子以保君氏江山万代!”
  闻言,皇上只觉怒火直直窜入胸间,腹中顿时绞痛无比,额间不由沁出冷汗。然而看著沁皇後谦卑躬身的敬劝模样,心中更是盛怒无比,暗中抚了抚腹中胎儿,君赢逝咬了咬牙,挺背强撑。
  一名宫侍躬身慢慢踱进鸾凤殿,掐著尖细的嗓音报道:“启禀皇上,太医院白予灏求见。”
  皇上此时腹中正是疼痛难当,闻言,心下暗喜,声音虚弱道:“宣──”
  白予灏进殿之时,正是见到当今皇上面色惨白,强撑绞痛的虚弱模样。
  心下一阵心疼,白予灏匆匆上前,双手扶住君赢逝,柔声问道:“皇上这是怎麽了?哪里难受?”
  皇上皱著眉头并不做声,只是指了指右手边的红木实椅,白予灏了然,扶著君赢逝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半靠在床上的沁皇後神色一动,焦急地开口确认道:“是白太医麽?皇上他怎麽了?要不要紧?”
  白予灏扶著皇上坐下,瞥了一眼当今皇後,语气不耐地道:“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只是心中怒气郁结而动了胎气罢了,开一副安胎药便无碍了。”
  白予灏唤了门外伺候皇上的随身宫侍,把手中的方子递过去,急急道:“按这个方子去太医院抓药,然後煎了端到皇上寝宫去。”
  宫侍躬了躬身,语气也是焦急道:“奴才知道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白予灏忽然神色一动,又嘱咐道:“记住!一定要你亲自煎药!”
  宫侍了然地点了点头,迅速退了下去。
  皇上摆驾回宫,白太医随侍在侧。
  白予灏痴痴地望著眼前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下发涩。
  自始自终,他都只能远远地望著这人的背影。此时此刻,这距离仿佛又攸地变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这人回宫之後霸气渐渐消褪,整个人越发忧伤淡静,像风神清远的高山,令人情不自禁。
  “白爱卿”低沈的嗓音唤回白予灏的神智,白予灏呆了一呆,低低道了声“是”。
  皇上目光深沈,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你说……这个孩子……朕该不该要?”
  白予灏一呆,目光渐渐暗了下去。

  醉莲 第十六章

  白予灏沈默片刻,缓缓道:“臣不敢说。”
  皇上豪气一笑,朗声道:“爱卿还有什麽是不敢说的?”
  “臣以为……”白予灏顿了顿,静默片刻,缓缓道:“若陛下想保江山万代,腹中皇子还是不要为秒。”
  “……”
  白予灏知道自己惹得龙心不悦,便又垂下长睫,坚决道:“但若皇上想要保全腹中骨肉,臣必定竭尽全力也要护得皇子周全。”
  皇上淡淡瞟了一眼身侧的白予灏,没有说话。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向昭阳宫走去,皇上始终默不作声,龙心难测。
  白予灏紧张,低垂睫羽,不敢说话。
  行至昭阳宫门口,皇上突然问道:“不知四弟的伤怎麽样了?”
  “不碍事了。臣和三王爷已将淤血逼出,只是……”
  “怎样?”
  “王爷还没有醒来……”
  闻言,皇上蹙眉道:“朕一直没对太後提及四弟受伤的事,四弟若再不转醒……”顿了顿,缓缓道:“只怕太後那边不好交代。”
  白予灏垂下眉宇,缓缓道:“臣尽力而为。”
  陪著皇上踏进宫门,皇上转身对身後的宫侍们吩咐道:“朕和白爱卿有话要说,你们先在外面候著。”
  众宫婢宫侍躬著身子退出宫门,最後一人将门掩上。
  皇上面无表情,眯著眼细细打量眼前的白予灏。
  白予灏站在空旷旷的寝殿之内,任凭打量,垂首静默,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半响,皇上忽然发问:“白爱卿对於接生这个孩子有多大把握?”
  白予灏心下一抽,顿了片刻,缓缓道:“君氏一族与正常人并不相同,本身具备孕育胎儿的小型子宫,这也是为什麽皇上能孕育龙种之故,但男人孕子,不比女人,没有可以容纳一子通过的甬道,所以,龙子成功产下的机率……臣不好说。”
  言毕,抬头望去,见皇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白予灏心下黯然。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跟皇上谈论有关这个孩子的一切。
  发觉自己心绪不稳,白予灏凝神调息半响,忽然眼睛一暗,这房中的气味不太对劲,……像是在熏香里参杂了什麽……
  未及禀告,突然一阵晕眩,踉跄两步站好,一股热流躁动全身。
  ……是春药……
  白予灏抬头望去,见皇上也是一副两颊粉红的模样,顿时心下了然。
  “皇上……您也中药了……是不是?”
  皇上静默半响,额间沁出冷汗,强压语气道:“爱卿,退恩。”
  白予灏心中不甘,抢道:“臣可以为陛下解毒!”
  “哼!朕身边三宫六院,妃嫔无数,何须爱卿来为朕解毒。爱卿就算自荐枕席,也要顾及身份!”
  “陛下……我……”
  “爱卿已是广安王妃……莫要失了体统!”
  白予灏心下抽痛,难耐的热流却在全身躁动,身下的男根蠢蠢欲动。
  皇上厉声喝道:“退下!”
  白予灏心下泛起层层恨意,若不是君赢冽,他怎会如此……
  抬头望去,皇上两颊樱红,呼吸不畅。“你……告诉门外宫侍……让甯妃速速来此。”
  白予灏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皇上喝道:“大胆!!”
  白予灏抬头,皇上怒目而视,眼神坚定。
  “微臣告退。臣这就让宫侍把甯妃娘娘请来。”
  退出昭阳宫,白予灏交代完一旁的宫侍後,火一般地冲出皇城,迅速翻身上马,奔向广安王府。
  身下的欲望焚烧著白予灏的理智,全身充血躁动,身下的男根也早已坚硬如铁。
  一闻味道便可知晓,这乃是西域的肆情丹,如若不快点服用解药,将会气血逆流而亡。
  白予灏早已忍得满身是汗,然而他特制的解毒丹药如今仍然放在君赢冽的房间里,刚才出门出得急,未曾带在身上。
  “王妃怎麽现在才回来?王爷下午就醒了,一直打听王妃的去处呢……”
  白予灏奔至门口,立马有殷勤的小厮上来牵马,笑嘻嘻地禀告。
  闻言,白予灏脚步顿了顿,回头问道:“王爷现在在哪里?”
  小厮歪头想了想,道:“应该是在房里喝药吧……王妃,您脸红红的,不要紧吧?是不是病了?……”
  小厮说到一半,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王妃半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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