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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列车没有终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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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忻柏觉得自己似乎好像要说错什么,打住,四下找了找台阶,蛮不在乎地换话题,“得,你还是回去跟我们混吧。” 



  小年抿抿唇,“不……用了吧,我觉得已经好了,头也不晕了。” 



  “来嘛,反正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事。” 



  诱人的想法,三天而已,小年已经留恋,但是去了,又能如何,那不是自己的家,不可能留一辈子。哪里,也不可能留一辈子吧?自己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被嫌弃的吧?小年默默地摇了摇头。 



  忻楠一直看着他,忽然微笑,对忻柏说,“反正小年在家闲闲没事,还不如回去让你奴役,是不是啊?” 



  “喝!瞧你说到哪里去,他只比我多擦两次地板而已……”,忻柏呵呵挠头。 



  忻楠已经揽住小年的肩,很自然地拥着他走,——已经找到规律,不用征求意见,直接行动就是,反正那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反抗。 



  小年后来以擦地板来报答忻家兄弟,他好像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似的,因为不会别的,就擦地板,所以忻柏如今书包都丢地上。 



  吃好饭,忻楠带两个小鬼去剪头发,小年意外地不行。忻楠从小带大忻柏,早被操练地事无巨细,周到体贴,告诉师傅给他剃板寸,忻柏觉得他管得太宽,嚷嚷着要申请人格独立,自己决定发型,忻楠无所谓,“那你自己定好了。”忻柏想了半天,跟师傅说,“剃板寸!”轮到小年,忻楠问,“你也要人格独立?” 师傅站在旁边笑,小年围着披布,望着镜子里的忻楠,看他立在自己身边,象太阳一样,清亮地眼睛专注温柔地看着自己,小年做梦一样摇摇头。 



  不不不,我不要人格独立,他想,忻柏怎么会觉得他管得宽?我宁愿有人总管着我,好过没人说话没人答理。 



  忻楠笑,低声跟师傅商量。 



  等头发剪好,忻柏瞪大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猛看小年,然后哈哈哈笑起来。小年后面和两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前面却疏密有致地留长,很有层次地飘落下来,有几缕搭在鼻梁上,有点象蛊惑版三毛。他头发细软,即使剪得很短的地方,也滑顺服贴,完全露出尖尖桃子型面孔和两只圆润的耳朵,年纪最起码小了两岁,可爱得不行。忻楠摸着下巴,也很得意,效果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小年站在那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又回头看他,眼神可怜巴巴。忻楠点点头,说,“真好看”,小年得到肯定,羞怯怯地摸摸头,咧着嘴轻轻笑起来。 



  照顾小年,比照顾忻柏容易多了,也更有成就感。忻楠过了好久以后,每每想起那段日子,还总是想笑。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你说什么他做什么,绝不忤逆,总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你,目光里满是崇敬和依赖,乖巧安静。 



  ——太乖巧了!忻楠那个时候还不懂,所以他会觉得这样不对。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无论如何,不应该这样温顺,不是应该象忻柏那样吗?至少,偶而也该顶顶嘴、闹闹独立、逆反一下吧?象小年这种逐渐滋生的强烈依赖性……会影响他以后的独立发展吧? 



  忻楠的爱心普照到小年身上,从衣食住行开始,慢慢发展到心理成长,做一个坚强的男人,首先是要有健壮的体魄,所以,小年住在忻家的日子里,每天早晨都会被忻楠拎起来一起去晨跑。 



  忻柏例行训练,每天早晨五千米,雷打不动。忻楠陪着小年,从八百米开始,等小年跑不动了,忻楠就让他在后面慢慢走,自己跑过去再跑回来。 



  空气清冷,激的小年鼻子发痒,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呼呼喘着,沿着忻楠跑过的路线往前走,手掌般叶片覆满了路面,宛如黄与绿镶拼成的地毯,脚踏过去,便有细细的破碎声响自阳光里,路口的小店里有豆浆的香味飘出来,小年停下,看到忻楠从远远的前面跑回来,朝自己招手,他眯着眼睛,抿嘴笑起来。 



  这个秋天,小年觉得自己开始幸福起来了。 



  当然也有遗憾,他的功课显山露水,一路滑坡,每次在班级里垫底。有一次回家后两人做功课,忻柏拿着他满江红的小测卷子惊讶万分,铁口直断,“你能上附中绝对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这倒是真的,小年咬着嘴唇,一把扯过考卷,迅速塞进书包里去。 



  那个时候,忻楠正在把菜端出来,边说,“把书先收起来,吃饭了。” 



  小年有些心虚。 



  忻楠教过他功课,小年基础比较差,讲老实话脑子也不是顶聪明,有时忻楠讲几遍他还是似懂非懂,后来小年便不说自己不会,也不问。他不知道忻楠对此怎么想,至少他没说什么,好象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事,也许因为忻柏的功课从来没有让他发过愁。 



  后来小年才隐约想到,那个时候,忻楠是不想插手,他以为用不到他管这种事情,直到他见过小年的妈妈。 



  那是在寒假。 



  大学里放假早,忻楠一放假就把自己扔到泛世的贼船上去煎熬,而忻柏所在的附中校队在市级赛中过关斩将,过完年就要参加全省联赛,训练加了码,队员们天天耗在体育中心,两兄弟几乎碰不到面,小年,就更不用说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忻楠提前回家,看到坐在院子石头墩上的小年,才想起,似乎好久没见他了。小年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只穿了运动式的校服外套,冻得脸青青白白的,鼻子头发红,嘴唇发紫,一张脸跟冻实的调色板似的,——不过看起来心情不错。 



  忻楠一看便知道,这孩子有话想说,瞧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倾诉的欲望。赶紧把他推进屋里去,找了件自己的厚绒外套给他裹上,又冲了杯滚烫的蜂蜜水,让他捧着烘手。小年冻过头了,脆弱的鼻子一碰上热空气,就开始吸溜,放下杯子手忙脚乱地擤鼻涕,脸居然红了。忻楠看得好气好笑又心疼,问他,“你在外面等了多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小年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我没记住你手机号。” 



  “小猪脑袋,”忻楠笑他,“冻坏了吧?吃饭了吗?” 



  “吃了,在路口吃的馄饨,”小年点头,显得很开心,“忻楠哥,我是想跟你说,过年我不住过来了。” 



  “为什么?你小姨不出去了吗?”忻楠有点奇怪。有一次忻楠给两个小鬼头包饺子吃,不知道怎么扯到过年,小年说起来旅行社到年假日最忙,陈碧瑶年年跑新马泰线,每年都是他自己过除夕,所以一放假忻楠就跟小年讲好,今年过年到他家来过。 



  “出去的,可是,”小年唇角弯弯得象月牙,笑,“可是今年我妈妈要回来,我刚接到她电话,她说过几天她就回来。” 



  “……你妈妈?”忻楠讶异地看着他,如果忻柏在的话,大概脱口会说,咦,你妈?你父母不是去世了吗?忻家两兄弟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嗯,她正好回来过小年,你知道吗?过小年那天是我生日呢”,小年啜一口热水,很神往的样子,嘟囔着,“唉,我都不太记得以前过生日的样子了。” 



  忻楠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小年,全身心地充满了喜悦和憧憬,眼神氤氲,小脸放光,象终于盛开的花儿,象试飞成功的雏鸟,努力压抑却怎么样也遮不住胸中的兴奋。忻楠在略微的困惑后,也替他高兴起来:这位不知什么原因常年不在家的母亲,大概能在这个假期里发现小年被忽视的现状,然后有所作为吧?看小年的样子,好象真的很久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小年说了一会儿话,拒绝了忻楠晚上留下来住的邀请,很兴奋地走了。 



  忻楠看着他走,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地不喜欢那位母亲。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让他一直生活在不快乐的阴影中,无论原因是什么,她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是小年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可爱,忻楠想起来,脸上不由自主便露出一抹怜惜的笑意,嗯,真是可爱。 



  腊月二十三,忻柏提早结束训练回了家,看到家里堆得到处都是的食物零嘴,好奇地东翻西瞧,一边说,“小年真的不来吗?这可都便宜我了。”可是他也不过随便拣两个核桃吃吃就完了,——喜欢吃零食的是小年,他最喜欢的就是磕瓜子,而且喜欢坐在床上磕,用超市塞在门缝里的特惠刊摊开来盛瓜子壳,象只小耗子一样,悉悉簌簌的,眼睛微微眯着,很放松的样子。 



  忻楠笑笑,有些心神不定。吃完饭,在沙发上——沙发是小年首次到忻家外宿后,忻楠买回来自己睡的折叠沙发床——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命令忻柏,“把那些吃的装起来,我们去看小年。”忻柏“咦”了一声,看看外头,已经快八点了,天乌漆抹黑的,风呜呜的撞在窗户上,外头冷得狠呢……老哥想起什么来了?奇怪归奇怪,忻柏还是乖乖跟着哥哥出门,到车站的时候还主动提议,到西点房买了一个小号的蛋糕做生日礼物。 



  不过走到小年家楼下,忻柏才想起来一件事,“哎呀”一声,停下脚步。 



  “怎么了?” 



  “刚刚忘买蜡烛了。” 



  “猪脑就是猪脑。” 



  “那店员也没提醒我,你也在场,你也没……”,忻柏慢慢没声了。 



  哥有点心不在焉,忻柏觉得奇怪,“哥,你今天有什么事么?” 



  “嗯?”忻楠抬起头看他一眼,“没事。蜡烛……待会儿问问小年这附近哪有便利店,再买就是了。” 



  “……哦。” 



  忻楠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很不舒服,有点匆忙地上楼,才转过三楼梯角,便看到小年背贴着墙,站在门边,垂着头。忻楠猛地顿下步子,忻柏没想到,差点撞到他背上,嚷起来,“哎哟,哥你干嘛?” 



  听到声音,小年抬起头来,露出没有血色的脸,眼神空洞。 



  忻楠心一沉。 



  他终于明白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那种感觉,是担心。 







第六章 







  门扉半掩着,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清清楚楚,毫无遮拦。 



   “……可我机票已经买好了” 



  “那能怪我吗?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是不是就想这么留句话就走了?” 



  “碧瑶!我是真的必须得今晚赶回去,酒席的事儿还没安排好。” 



  “那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得先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你可好!不声不响一走六七年,甩下个累赘,如今还要快快活活去结婚?我呢?你想过我没有?你把他扔在我这里,我怎么办?” 



  “开头是妈在带啊,现在小年也大了……” 



  “陈碧璎,妈没了四年了!” 



  “……” 



  “我相了十几次亲了,人家怎么想你知道不知道,人家那什么眼神?你好,一走了之,——我不管,既然你回来了,就把这事彻底解决掉!” 



  “……我不能带他走,我还没跟……没说……” 



  “你根本就不想让人家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吧?” 



  “碧瑶,他都十五了,没有几年了。” 



  “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 



  “那这样行不行?妈的房子和遗产我不要了,全给你,就当妈没我这个女儿!” 



  “妈有什么遗产?房子?房子又旧又破,能值多少?我能靠这破房子养得起你儿子?” 



  “……抚养费我一次性补给你,结了婚以后我不方便每个月往外汇钱。” 



  “多少?” 



  “……我给你三万……我只有这么多了。” 



  “……万一有什么事……” 



  “我把钱给你,什么事你都看着办就是了,不要再问我,我不方便管。” 



  “你把这些写下来,签上名,……我不想到后来再搅不清,还有,他只能跟我住到十八岁,之后我可不管。” 



  “……” 



  小年沉默地听着,表情沉寂如死水,没有气愤、悲伤、祈求,只是脸色苍白。忻楠唇线紧紧抿起来,终于忍不住上前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 



  站在厅里的两个女人回过头来,地上放着行李箱。一个是陈碧瑶,另一个,是小年的亲生母亲,很年轻的面孔,化着淡妆,衣饰典雅,看起来并不比陈碧瑶大很多,看到门口的忻楠和忻柏,她有些意外,问,“你们找谁?” 



  陈碧瑶见过忻家兄弟几次,只不过很少搭话而已,此时冷冷开口,“是你儿子的朋友。” 



  “哦,”陈碧璎一时有些愣怔。小年清秀的面孔与她如出一辙,连那温顺脆弱的表情与神态,也几乎一模一样,只看外表,忻楠简直不敢相信就是她说出那些无情的话语。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心里思量着,语气便有些冷,“小阿姨?那位……呃……这两天我大概还要出差,找小年去陪陪忻柏,可以吗?” 



  陈碧璎摸不着头脑,有些无措,反而是她妹妹习惯性地冷淡地回答,“随便。” 



  “谢谢啦,”忻楠笑一笑,推小年一把,“去拿东西。” 



  小年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母亲,目光相交之处,陈碧璎迅速掉开视线,眼神闪烁。小年慢慢蹭进房间,再慢慢蹭出来,走到忻楠身边,停了一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忻楠一直看着那位母亲,自始至终,她没有再看小年一眼,躲躲闪闪的目光当中,透着一丝——畏缩。 



  陈氏姐妹大概急着等他们走开,好继续前面被打断的交易,所以都没有说话。小年站了一会儿,心里最后的一点盼望也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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