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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误入迷局 作者:苏寞(晋江vip2015.2.4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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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以诺低头看着楼下,这里是九层楼的病房,底下的树木和走过的人就只有小小的黑点,好像一只小小的蝉。那些蝉会在树上嘶鸣,度过一整个夏天,最后陨落,谁也不知道它们曾有过怎样的心情。
    她闭上眼睛,轻声道:“对不起,姐姐。”双手用力一撑,就如一只飘飘荡荡的纸鸢,逆风而下。
    ——
    容谢扑到窗台上,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单薄的病号服根本承受不了多少重量,直接嗤啦一声撕裂开来。他目疵欲裂,喊了一声:“以诺!”
    他转过身,直接推开挡住了路的护士,跌跌撞撞往电梯方向跑,可是电梯还在一楼,也没有回来上的趋势,他直接撞开安全梯的大门,飞奔下楼。
    来不及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可也许会有一线希望呢?就为了这一点点可能性,他也不能放弃。
    容谢飞奔到楼下,只见底下围着一群人,他们挤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头晕目眩,步态摇晃地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安静地躺在地上,就像是很多次他见过的那样熟睡着。她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脸庞白生生的,只是再没有办法看到她那双黑曜石一样的双眸。
    他缓缓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妹妹,她的脖子软软的靠在他的手臂边,像是在等待他温柔的抚摸。容谢颤抖着手,翻过她的后脑看了一眼,然后痛苦地闭上眼。她的后脑已经完全凹陷进去,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那个杀人凶手。他的脑海中冉冉升起那一张脸,风雅又和善,笑起来只有眼角边一道浅浅的笑纹。
    ——
    柳葭在手术台上等待了很久,才有医生告诉她,手术取消。
    她换上衣服,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取消手术?”
    医生看了看她,一边叹气一边摇摇头:“以后也不用做这个手术了。”然后转身走开了。
    柳葭看见医生这样的反应,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容谢不是一直守着她吗,为什么还会出纰漏?
    她只得抓住留在手术室里收拾东西的护士询问,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她只顾着一口气跑到楼下,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这样光着脚,脚下有点凉,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住院部楼下的血迹还没有收拾干净,是暗红色的,好像年长日久般陈旧的红油漆。担架等还在边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表情凄惨,好像也会哭出来。
    柳葭气喘吁吁地走向担架,只见容谢跪在那里,正抱着一具瘦小的身躯,上面盖着白色的被单,他一动不动。
    陈医生看见柳葭,立刻拉住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你劝劝容先生,让他先把人放下,这样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
    她踏前一步,又退了回来,最终咬咬牙,还是走到他身边。她微微低下身,抬手按在容谢的肩头,她很快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你……”说话的声音突然哑了,下面要说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在之前,还担心你,怕我伤害你。”容谢忽然开了口,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瞳仁很黑,里面的情绪又是如此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却觉得害怕,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可能会变成一头凶兽。
    “可是,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他偏过头,看着她的手,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
    柳葭抬起手,抚摸着他的侧颜:“你不会。”
    他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柳葭低声问道:“会不会……把以诺交给陈医生他们更好一些?”
    容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陈医生松了口气,忙让医护人员把容以诺抢下来,放在担架上。柳葭弯下腰,拥抱住他,没有说话,也觉得这个时候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容谢将脸颊紧紧贴着她的小腹,抓住她的手的力道有些失控,都攥得她手指发疼。她也忍着一声不吭。
    周围围过来人群渐渐散了,就剩下他们两个。柳葭摸摸他的头发,低声道:“如果忍不住,就哭出来吧。”
    “我哭不出来,”容谢声音沙哑,完全都变了调,“我做不到,没有办法。”
    柳葭还想安慰他,忽然看见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跌跌撞撞从住院部里出来,她看到了柳葭,可是直接忽略了她:“以诺呢?医生刚才说以诺她——”
    容谢松开柳葭的手,缓缓直起身,低声道:“妈,是我没有看好她。”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容夫人捂住唇,眼圈立刻红了,“你这样说了,我才放心离开的,为什么还会这样?”她肃冷的目光从容谢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柳葭身上:“是她吗?是她搞得鬼?”
    “不关她的事。”容谢平静地开口,“以诺跳下来的时候,她根本不在场。”
    “根本不需要她在场,那天只有她们两个,她肯定对以诺说了些什么,然后以诺就一直哭!”容夫人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指甲直接掐进肉里,“你说,你那天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连十八周岁生日都没有过,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不行吗?为什么要伤害以诺?”
    柳葭有口难辩,她根本拿不出铁打的证据来,她那天跟以诺说话的时候,便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无法证明她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妹妹。可是眼前女人的痛苦,她却可以感觉到,似乎那股情绪满溢出来,影响到了她,她觉得鼻子里酸酸的。
    那一刻,不管柳葭曾经有多么仇恨她,也再也恨不起来,她现在只是一个痛失女儿的可怜女人。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解释?难道你心虚到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还是那就是事实,你根本无法解释?”容夫人扑上去,直接扇了她一记耳光。柳葭硬生生地受了,还是没还手:“其实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我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够了,”容谢一把抓住自己母亲的手腕,“你再打她,以诺也活不过来。”
    “我不管,我要杀了她,我杀了她!我跟她同归于尽!”她声嘶力竭,几次再想扑过去撕打,却因为被容谢制住而无法如愿,终于,她咽喉中发出嘶哑的声响,身体一软,晕厥过去。
    容谢忙托住母亲瘫软的身体,用力掐了几下她的人中,但是他的母亲都没有醒。他一把把人背起来,要送去急诊室。柳葭本想跟他一起去,可才走出两步,便听他说道:“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第五十三章 

柳葭站住了,这才感觉到脚底有些疼,不过也是,这样赤着脚跑来跑去,怎么会不疼。她抱着手臂,微微垂下眼,转身往住院楼走去。可才刚走出两步,便有人挡在她身前。她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有点迟钝地抬起头来,瞬间又变得警觉:“莫先生。”
    莫潇穿着黑色的西装,高高大大地站在她面前,他看着她现在的狼狈模样,眼神又变得很复杂:“容先生想找你谈一谈。”
    他说容先生想跟她谈一谈,那根本不是询问,而是陈述的语气。柳葭冷冷道:“我可以说不去吗?”
    “恐怕不可以。”莫潇道,“请不要让我难做。”
    ——
    容亦砚坐在加长版商务型轿车的后座,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在她的脚上绕了一圈,问道:“觉得疼吗?”
    柳葭咬咬牙:“不怎么疼。”
    “呵,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一手掌控全局,吃过的亏,还是要牢牢记住才好。”容亦砚侧过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来给她看,“你妈妈的病,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一个专业医生,他治愈过不少同样症状的病人。”
    柳葭看了一眼手机,便觉得全身都堕入冰窟,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正是她妈妈跟莫潇的合影,照片上的莫潇戴着墨镜,面无表情。
    “你查到我妈妈住的是哪家医院了?你想要怎么样?”
    容亦砚拊掌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助你妈妈治病。这条人脉我有,而容谢那小子没有。当然啦,人脉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累积的,等到他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也不会太差,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柳葭瞪着他,没说话。
    “你别这样看我,”他伸出手去,用手心遮住了她的眼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明明心里盘算着事,却还是这么干净。”
    “我想怎么样,嗯,我其实对你并没有恶意。你只要最后再去做一件事,我就派人送你出去。你不要再惦记着两边都不得罪,你也不想想看,现在我的大嫂已经认定是你害死了她的女儿,你说在容谢心里,是母亲重要,还是你重要?”
    “你还是想要赌一赌吗?看看他到底最后会偏帮谁?”
    “如果你真的想赌这一次,我也不会勉强,可是,你真的想要这么做?”
    柳葭微微眯起眼,轻声道:“不用了,我不想赌。”
    她看着容亦砚,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我从不赌博,因为我的手气一直不好。”
    ——
    容亦砚离开了,只剩下莫潇陪着她。
    柳葭看看他,有点嘲讽:“容先生让你监督我?我的排场还挺大。”
    莫潇一把扶住她:“回去穿鞋,你再乱跑,到时候脚底全都是水泡。”
    她回到病房,收拾好东西,她本来也没带多少东西,也就几件换洗的衣服罢了。莫潇问护士要来碘酒,蹲下…身来,握住她的脚踝:“做事最忌讳两边靠,你以为可以哪边都不得罪,最后全身而退,实际上,死得最惨的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人。”
    柳葭道:“这句话,容谢也跟我说过。”
    “容少爷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聪明,很多事情他知道,只是不说。”莫潇拿起沾了碘酒的棉花,按在她的伤口上。她痛得抽了一口凉气,还是忍着没吭声。
    “当年我们都在美国的时候,他带我去打猎,他的枪法特别好,晚上我们一起野营烧烤,他说要请我喝酒,我没有喝。”莫潇帮她处理好伤口,站起身来,“我已经帮容先生做事,就不能再喝他的酒,喝两家酒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柳葭穿上鞋子,低声道:“我知道了。”
    ——
    莫潇开车把她送到了容谢家的小区——不是他平时自己住的房子,而是一大家子人住的那间。他停好车,拿起她的手机,拨了几个数字,他自己的手机铃声便响了。他按下接听键,确认通话信号顺畅,便道:“去吧,容先生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柳葭一言不发地把手机放进包里,朝容谢家中走去。她到了门口的时候,正碰见张姨下来倒掉一袋子有些委顿了的鲜花。
    柳葭上前两步:“张姨,我是来找容谢的。”
    张姨还没说话,她又截住话头:“我是来向他道别的,以后我不会再跟他联系,我可以让他死心。”
    张姨打量了她几眼,压低声音道:“你说过话,真的可以做到?”她知道夫人不喜欢看到容少爷跟这位柳小姐在一起,如果她能够让容少爷死心,那再好不过。她跟着夫人几十年,从年轻姑娘到现在的年纪,做事从来都是把夫人放在第一位:“你能拿捏好尺度吗?少爷今天回来心情很坏,你要让他死心,可又不能让他为你伤心难过,你做得到吗?”
    柳葭道:“我会让他厌恶我。”
    张姨点点头:“你跟我来,夫人打了镇定剂,已经睡下了,只要你不闹出太大动静,她是不会知道你来过。”她其实有点像个旧式妇女,穿着合身的旗袍,头发也盘得一丝不苟,很优雅也很冷漠。她打开阳光房的后门,给她指了路:“沿着草地走过去,少爷就在泳池边上。”
    柳葭踩着草地往前走去,转弯便是水波粼粼的游泳池。容谢躺在水池边的长椅上,手上还握着一只高脚杯。
    他看见她,还朝她举了一下杯子:“本事不错,还能让张姨放你进来。”
    柳葭走近了,才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他的眼睛里神气涣散,语气轻佻:“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我记得你酒量不错。”
    柳葭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杯子里还有半杯黄色液体,她不是爱酒之人,只闻气味根本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酒,大概是洋酒中的一种。她手腕一转,剩下的那小半杯酒液就直接泼在他脸上。
    酒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滴,容谢有那么一会儿根本反应不过来。喝多了就会反应迟钝,她是知道的。
    柳葭抬手拎住他的湿漉漉的衣领,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容谢愣了一下,很快便转手揽住她的背脊。他手上没力,但她十分配合,小心地趴在他的身上。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颈,她的容颜,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映出了那泛着光晕的水面,美得好像浩瀚的银河。他想要把她撕开来再重新揉进自己的骨血,想要全然掌握住她,可是他实在喝得太醉,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柳葭看着他,拉起他带着戒指的左手,放在脸上,轻声道:“好像你从来都没有认真认识过我。”如果认真的话,可能就没有后来了。
    “我叫柳葭,我跟你的关系……”她想了想,掷地有声,“你的母亲跟我的父亲,他们在一起过。我很讨厌我的父亲,因为他的不负责任,可是我也很讨厌你的母亲,因为她毁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妹妹,她叫以诺。”
    容谢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苦涩起来。
    “不过我主要想说的并不是这些,”柳葭继续道,“我有一个男朋友,他说他爱我,可是我应该相信他吗?”
    容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出来。
    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的领口,缓缓地解开第一颗扣子,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都是不出声的,尽管有时候会控制不住,那声音也从来只是在喉间闷响。最后一颗扣子也被打开了,他的衬衫下摆松垮垮地露在外面。
    柳葭有点看不得他受苦,可是这才刚开始,远远没有结束。他的表情那么复杂,他醉得厉害,也
    就只有手指还能动。他失去了主动权,隐隐约约有点屈辱,可是又根本移不开眼。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好像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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