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by 雅雪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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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甫云感到一阵剧痛，大叫了一声便立刻用手遮住双唇。他对自己说过，一定不会在父亲身下发出任何声音！
张开眼，他看到皇甫竹手上拿著一绦蛮长的皮鞭，刚刚的剧痛应该就是它制造出来的。
「唉呀，才刚开始你就叫得这麽愉快了，我怕你撑不下去喔。」皇甫竹冷笑看著皇甫云，说著下流的说话，说完又是一鞭。
皇甫云因遮著自己的口，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这使皇甫竹恼怒，手上下手也越来越恨。
皇甫云知道，夜……还很慢长……
＊＊＊
姬风看著时锺，再看看手上的钥匙。
去不去云的家看看好呢？他的父亲会不会为难他？为难是一定的了，但云他对我摇头应该是想自己解决吧。可是一想到他父亲践他的所作所为就叫人生气。他听到自己说喜欢云，一定不会放过云的了。
想了这些多，为什麽自己酊现在还在家？他不是应该在云身边保护云吗？就算云想自己解决也不应该放他在他父亲身边吧！这太危险了！
想到这姬风立即拿起皇甫云给的钥匙冲冲到皇甫云家门口。
来到皇甫云家门口，拿出皇甫云下午给他的钥匙，插入小小的钥匙孔。
姬风声著钥匙的声音，心脏不争气地也跳得很快、很大声，大声到他到快怀疑如果身边有人一定会听到他的心跳声。
「喀咋。」一声，门的销开了，姬风推开门。
一开门，他看到了他认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24
姬风一进屋子就被吓了一大跳，满屋子的班驳血痕。姬风从来不知道人原来可以流这麽多血的。
尽量的稳住心神，姬风在墙角处发现了皇甫云。可实在是已经不成人形了。
原本俊秀的脸孔，肿胀了起来，脸颊的青紫淤痕隐透出指印，红得发亮。娇好的嘴唇被咬得班驳狼籍，嘴角的血丝渗出来，一条条挂在优美的下颌上。
姬风手都抖了，勉力把皇甫云从地上抱起来，这时皇甫云才终於张开一直合著的双眼，看著姬风口张了又合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姬风把皇甫云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慢慢地解开皇甫云身上的衣裳。说是衣裳也只不过是布条而已，早就分辨不出原先的色泽，只一片板结的褐色物体。好容易把这些零碎布片给清理干净了，姬风却是连眼圈都红了。
姬风柔声地对著皇甫云说：「乖，等我一会儿。」
皇甫云看到姬风快要起身离开，口里还未说得到话，於是捉著姬风的衣服，用眼神恳求姬风不要走开。
姬风接收到皇甫云的视线，重新坐在床边说：「我想找毛巾，洗手间在那儿？」
皇甫云听到姬风要找的是洗手间，而不是再一次逃离他身边，脸上样出甜美的笑容，用手指拍著其中一个门口。
姬风看到後便快速地跑了过去，湿了一块毛巾出来。
姬风手里捏著用来清理伤口的湿巾，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抹。
实在是太惨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行色的伤痕：鞭子、刀痕、齿印、淤伤、烙印……你能想到的所有的酷刑所留下的痕迹都能从这具瘦削的身体上找到。旧伤好了添新伤，新伤好了又添血口。太多的创伤以至於都不能准确的分辨每一条疤痕的出处来历。现在，它们只肆虐著狰狞著占据了这具曾经那麽美丽无瑕的躯体。
正当姬风手上拿著毛巾不知往那里放的时候，他感到到有人按上他的手。他一看差点惊出声来。
皇甫云按著他的手像是要安慰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甫云因他的动作，使身上有些伤口重新开始流血了！
姬风很气，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麽。不加思想的，粗地粗无地说：「你在干什麽？！」
皇甫云本来按在姬风手上的手一僵，用像是小鹿的眼神看著姬风。他做错什麽了吗？
姬风看到重甫云的眼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以後不要再这样了。」指著皇甫云手臂周围付近的伤口：「你看，这里流血了。」
皇甫云扭头看向姬风指著的地方，真的再次流血了。可是全身也在疼，真的感到不到在流血。
下午被父亲拦删完的身子对痛已经麻木了。要是正常的话，应该一早晕了过去，应该一早撑不住了。可是他在等，他知道姬风一定会来的。要是却风不来这也是他的命，他把自己的命交托了给姬风。如果他不来，自己的命就在此终结。这也没什麽不好，他不用再对著父亲，不用再想风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在姬风抹著皇甫云伤口的同时，皇甫云沉沉睡去。

25
浑浑噩噩中，皇甫云在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醒过来。他看到左手插著点滴管子，再看向自己的伤口，巳经包札好了。
在这时他听到外面很吵，正好听到姬风正在和一个听上去应该是老人的人在争吵。
「你明知是不可能的！」老人气冲冲地说。
「不试过怎知？」这是姬风的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
「有好的你不去看看，却选择差的。我不介意你是变态，但你做的行为一定要有价值！」老人的说话很大声，应该是很气吧。
「我觉得有价值就好了，不用你来吵吵嚷嚷。我有客人，请不要在这吵他。」姬风的声音低了八度，冷冷的。
「你这样做，一定会後悔！」
从老人气冲冲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对姬风的不满，而说话的内容也可知道老人和姬风的关系不浅。
「姬风，这没有好处啊。」皇甫云听得出是沃晨刚的声音。
「我觉得有就好了。」
「唉，何必呢。」
「你当初又何必？」
之後是无言……
「醒了？」皇甫云听到房中另一方向有人在说话。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一个人在阴影的地方走出来，原来是聂昊。
皇甫云有点奇怪，聂昊和姬风到底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
「先不要说话，他们要回来了。」聂昊走到床边一手按在自己的唇上，示意皇甫云不要说话；另一只手按在皇甫云的眼上，示意皇甫云装睡。
「咔」一声，门被开启了，两人走了进来，走在前头的是姬风，沃晨刚在他後面。
「云他如何？」姬风向一直在房内的聂昊问。
聂昊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打算如何？你家的老头子不是这样容易打发的。」
姬风毫不在乎地坐在皇甫云的床边说：「我是没打算用他们的能力。」
聂昊大吼：「当初是你问我在不在乎动用家族势力，现在你这样说算是什麽意思！」
姬风满眼怒意地瞪著聂昊：「你如果再给我吵吵闹闹就给我出去。」说的时候不是很大声，却充满威严。
装睡的皇甫云不争气地心脏狂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风。
「我和你说只是给你面子，你应该明白我和你哥借东西，他是一定不会推辞的。」姬风很细声地说，听上去应该是刻意压低声音的。
聂昊哼了一声後便没有再出声。
皇甫云在这时候张开双眼。
「云。」姬风一直看著皇甫云，在皇甫云一张开眼睛，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姬风。
在皇甫云昏迷其间，姬风一直在皇甫云床边守候，除了刚才和老人吵架的时候。
原因除了是因为他不放心把皇甫云假手於人外，他还有私心。他希望皇甫云张开眼睛後，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自己。
他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他守候著的原因。有些时候错过就是错过，有些人甚至因为一时离开，而错过了灵魂的另一半。
皇甫云看到姬风後面露微笑，张开口想说话。
可是……没有声音……
姬风看著皇甫云越来越惊慌的脸孔，觉得不对劲，招手要求沃晨刚过来。
沃晨刚检查了皇甫云一阵子，特别留意皇甫云的喉咙。检查完後对著姬风摇摇头。
皇甫云自己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就是痛，不久後他就感觉到有人在帮助他。
坐了起来後，皇甫云想向帮他的人谢谢，可是他对上的却是姬风怒气冲冲的眼神。
皇甫云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也低著头认错的样子。
「唉。」过了一会儿，皇甫云听到姬风在叹气。皇甫云呆呆地抬起头，看到姬风眼中的无奈。
「我该拿你怎麽办……」姬风摸著皇甫云的发丝，继续说：「对不起……」
皇甫云贬著大眼，他不明白姬风说什麽对不起。
「对不起我对你大吼。」无论怎样都不应对眼前娇小的人儿大吼。
「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在你眼前出现……」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麽多苦……」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却自作聪明，装作不知……」
「对不起……」
姬风越说表情越是痛苦，眼神中满满是对自己的浓浓自责。
只要他早点到，云就不用受这麽多苦了。
姬风暗自发誓，他以後一家要保护皇甫云，不可使他再受伤。
不舍……
皇甫云看到姬风眼里的自责，只觉得不舍。姬风应该是带著温柔的微笑，不应有任何哀伤。
皇甫云微笑看著姬风，用手示意他想要纸笔。姬风看了他很久，才叫沃晨刚和他一起出去拿。
一出门口，姬风抓著沃晨刚的衣领问：「为什麽云他会出不了声？！」

26
沃晨刚捉住找著自己衣领的手，说：「好像是心理问题，他的喉咙没有问题。」
姬风不能接受这答案，但他也比较冷静了，放开手说：「算了。」
姬风来到一间像是书房的地方前，到那里找了纸笔，回到云的房间。
把纸笔递了给云後，姬风看到除了手指外，差不多全要包扎的皇甫云，他觉得好心痛…好心痛。
皇甫云用力地抓住笔，用力地的一笔一笔写著。
云他从来都不喜欢说话，现在要他为了说一句话用上这麽多力……
如果早点到就好了……
如果不听云的说话就好了……
如果……
如果……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发生了的事情必定会在时间上过去。可是只要他在乎，就会在心里变成永恒。
「微笑，可以吗？」云终於写好了，举在自己脸旁，甜甜地笑著。
不大的字体，东倒西歪的，却用了皇甫云一些时间。
姬风连纸带笔，把皇甫云抱得死紧：「不要说了。」
捉著皇甫云的肩，拉开小许距离，向皇甫云露出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皇甫云看到这笑容，笑不出来。慢慢的，用手贴在姬风的脸颊。
姬风的手抚上皇甫云的手，侧头吻上皇甫云的手心。
皇甫云认真地等，等姬风张开眼注视他的时候用唇语说：「你不该认识我。」
「为什麽？」状风回复了他温温柔柔的笑容，他想做到云要做他的事……
云的手指顺著姬风的喉咙，经过销骨，最後停在胸前的位置。
「肋骨」皇甫云用著唇话说，接著摇摇头。
姬风不明白地皱眉。
皇甫云看到姬风的神情，拿著纸笔写…写……
递了给姬风看，上面写著：「我不会是你的肋骨……」
上帝自阿当身上拿出了肋骨，造成了「女人」……
她是阿当的骨中骨，肉中肉……
也是阿当灵魂的另一半……
他不会是风灵魂中的另一半……
因为……他是男人……
姬风揉了揉皇甫云的头：「你当然不是我的肋骨啊。」
皇甫云听到後一颤，风想说什麽？
好期待……又觉得好可怕……
「你是我的心。请你不要在你停下前离开好吗？」没有了你，它的跳动没有意义。
皇甫云看著眼前的人。风好自私喔…他也不希望先看不到眼前的人。
可……满满的是幸福的感觉……
「不……」姬风突然双手定著皇甫云的头，轻吻了一下皇甫云的额头：「我会在有生之年都和你在一起。」
「就算有什麽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我心都只会和你在一起，只有你。」
「风……风………」
皇甫云喃喃的咀唇张张合合，没球出一点声音。呢喃著他自３年前就心心念念的人。
当初使他悸动的笑容，如梦似幻的笑容和眼前３年後的风重叠。
当初面红心跳的感觉，年纪少，不知道是什麽。
现在明白了、知道了，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
风是不介意的，可是又何必在此沾污本应高贵的风。
他……已经没有资格……
为什麽知道的时候已错过了……
「云，一起睡好吗？」姬风的声音胁生生，像是怕被拒绝。
云抻出双手想勾著姬风的肩，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便把手放下了。
皇甫云低著头，点了一点头。
姬风小心亦亦地上了床，皇甫云自发地像是只小猫似的蜷曲在姬风的怀中。
姬风发出满足的叹息，小心躲开皇甫云的伤口。
此时他才感觉到真实的抱住云。
姬风听到皇甫云长长呼吸声，才沉沉睡去。

27
皇甫云拍拍身边，冷的。
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皇甫云坐起来，看著一个人睡过大的床。
风呢？
看不到人的皇甫云赤脚下床，一下床便感觉到寒气自脚下传上来。
皇甫云不理身上的寒冷，慢慢地走到门前，打开门出了去。
这……这是那儿？
看不到人的皇甫云走到楼梯。下了楼梯，他看到一个像是贵族般的老人、聂昊、沃晨刚，和他想著的人──姬风。
众人在看到他下楼的时候各有不同的反应，最有突出的是──愤怒。
「你出来干嘛？你不是被我的孙子『拳养』在房内的吗？」老人一出声已是不怀好意。
拳养？那我是情夫？
皇甫云咀角微勾，浑身散发著病态的性感魅力。老人看得一呆，接著老脸一红，说：「你…你这下流的、恶心的男妓！」
原来是男妓。
姬风一听立刻全身一疆。他一直留意著皇甫云，在皇甫云眼中看到闪过了痛楚，但快得像是幻影。
他好想过去抱著皇甫云送他上楼，好想告诉云他不是。
可是要做的事情这麽多，单单要过老人那关已走不开了。
对不起，云……
眼神示意聂昊带皇甫云上楼，沃晨刚也跟著上楼，走前他叹了口气。
为什麽相爱的人要一起要这麽辛苦？爱情果然不是两个人的事。
＊＊＊
「爷爷，请不要伤害他好吗？」姬风对著他的爷爷无奈地道。他可不想又树立多一个敌人啊。
老人被气得涨红著脸，说：「你不要护著他，如果你是喜欢男人，你就给我好好要了我给你选的对象。」
姬风表情好像很苦恼，皱住眉说：「我只是喜欢云。」
老人不怒反笑，像是拿定了什麽把握地说：「是吗？如果他那美丽的小脸没有了你又会怎样？」
姬风神色一歛，认真地说：「请爷爷跟我说不会伤害云。」
老人因他的态度本来装的笑脸也装不下去，握著拳大吼道：「你还没看过他的身子吧！那丑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