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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庆余年-第93章

小说: 庆余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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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思辙昨天晚上清点帐目,看见那两万三千两银子的净入后,眼晴都有些赤红,一个劲地劝说自己赶紧将石头记的后十回存稿放出来。范闲却不会答应他,这写诗就惹了这么多事,如果让人知道石头记也是自家写的,谁知道还会闹出什么风波。
    长公主回信阳了,但朝中依然有她的势力,关键是不知道与她同声共气的,究竟是太子,还是那位自己一直未曾见过面的二皇子呢?
第三章
    范闲信步走出书房,呼吸着苍山冬日里的清闲空气,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遁着阵阵麻将声,很容易地找到了妻子与另几位姑娘的所在,看着桌上那副翠绿无比的麻将子在那些白生生的俏柔手掌下翻滚着,范闲心头一动。
    待他看见一旁的妹妹正借着雪光,捧着二皇子送来的那本前朝诗集认真观看时,范闲心头又是一动。
    太出名果然不是好事,猪怕胖,人就怕这个。范闲苦笑着,自夜宴之后,太子与二皇子虽然表面上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交往,但是辛少卿与靖王世子李弘成这厮可没少去范府,就连自己躲到苍山之后,还是没能阻了对方送来的年礼。
    年三十的时候,苍山上这拔人曾经回了趟京都,短短几天的时辰,李弘成竟是追着味儿跑了过来,死磨硬缠着要一起上苍山。范闲哪敢答应,最后还是迫不得已将柔嘉小姑娘带进山来。
    看见他进屋之后就在发呆,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柔嘉郡主,小姑娘脆生生地说道:“闲哥哥,你要玩牌吗?”
    范闲听着闲哥哥三个字就想到了宝哥哥,赶紧摆了摆手,笑道:“郡主玩吧,下臣随意走走。”
    听他刻意说得生疏,柔嘉郡主撅起了小嘴,却忍着没有表露出不悦,看着煞是可怜可爱。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说道:“相公,要不然你来玩几把吧。”
    “免了。”范闲摆手摆的更急,离开牌桌边上。不料脚下却碰着个软软茸茸的东西,他微微一怔,望下去,才发现脚下是一个盒子。盒里堆着干草碎布,上面有三只肉乎乎的小猫正在睡觉,小猫儿眯着眼睛,皱着黑鼻尖的模样,看着十分可爱。
    范闲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婉儿这才发现猫就放在他的脚下,害怕吓着小猫,赶紧从桌旁走开将盒子抱了起来。这牌自然也就打不成了。她笑着应道:“藤大媳妇儿怕我们在山上闷得慌。所以今天送了三只猫儿过来。”
    范闲凑到近旁,发现这三只小猫一黄一黑一白,模样极似,但毛色差别极大,不由笑道:“你们这些姑娘家,给自己填肚子都不会,更何况养猫。”他伸手从盒子里拎了黑艳一只到怀里,抱着。感觉胸前一个小肉团似的好玩,轻轻抚了挠小猫的后脑勺。小猫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复又沉沉睡去,似乎并不抵触他的体息。
    “取了名字没?”
    “没。先小黄小黑小白的叫着吧。”
    “嗯,小白好听。”
    ——————
    吃过晚饭之后,范闲坐在主位上,范思辙坐在旁边,兄弟二人听了一下京中范府来人的报告。年关时节,范氏在京郊的田庄,还有澹州的封地,以及一些零碎的产业,都要向京府里报帐。京中范府一向是柳氏主事、如今她已扶正,那自然更是做起来名正言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她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喊府上的崔先生写了封信,拣重要的几项进帐支出写了,让人进了苍山别业,通禀大少爷一声。
    范闲能理解柳姨娘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刻意做什么,反而是很认真地听着那位三管家的汇报,偶尔还会插几句话,问上一问。
    三管家老老实实地说完。范闲闭眼想了会儿,睁眼问着旁边的范思辙:“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范思辙手指头摸了摸左边脸颊上的那三粒麻点,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大哥,不过这帐向来是母亲理的,怎么今年要咱们二人过一道手?”
    范闲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原本是个小霸王的家伙,在某些方面很有天份,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却显得如白纸一张。
    三管家又恭谨说道:“各处的年货年前应该入京,只是今年东面北面雪大,所以耽搁了些日子。除了上次送山上来的那些南稻瓜果,前日子北面庄子的各式肉脯,野货,还有澹州老祖宗那边赐过来的花茶,数目信里都写着。想着大少爷,少奶奶,小姐,小少爷,还有郡主都在别业里呆着,所以夫人各样又备了些,准备分三拔往山送,应该足够用到春中。”
    “用不了这么多,拣新鲜的玩意儿送些来就成。三拔太多,再来一次就够了。”范闲随口应道:“只是奶奶从澹州送的花茶,记得要多拿些。”他时常对婉儿若若讲及澹州的生活,其中那飘着淡淡花香的茶,更是说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三管家微笑应道:“茶今日已经到了。后两拔主要是些吃食和小物件儿,主是是备着两位少爷打算住到春闱开前。”
    范闲听得清楚无比,暗赞一声柳氏得体,管家利落,也不多话,让他先下去领赏休息。
    春闱将至,范闲身为太学五品奉正,总是要回京就职的,不可能老呆在苍山之上。而四月科举结束后,马上两国间的协议需要回使,那个私密的换俘协议也要马上着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堆了起来。
    其实从范闲的本心来讲,换俘之事应该去年就该开始,不说那些被俘的庆国将士在异国它乡会受怎样的罪,单提那位从未谋面却令他暗中敬佩的言冰云言公子,身为庆国驻北齐密谍首领,在敌国被囚大半年,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只是两国之间来往,总是繁酸无比,而且入冬之后,北疆冰寒难行,所以才将回使之事要抢到春末。但每每想到那位言冰云可能呆在一个苦寒的房子里受苦,范闲在苍山冬日享福,也不免会减了几丝滋味。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此次出使北齐的正角儿。但也并不抵触这个职司,毕竟如果能够在监察院树立自己的力量,对于以后的日子来说,总是有好处的。而且无许是在澹州还是在京都,十七年的生涯,早已经让他从内心深处认定,自己实实在在就是庆国的一分子。
    范闲愿意为这个国度,而不是这个朝廷做些事情。
    ——————
    夜晚,范闲完成了例行的训练,有些疲惫她回到了山庄中。将满雪渣污水的夜行衣塞进准备好的袋子里。扔到一旁。
    训练的时候,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卧在雪地中,追寻着那些淡淡月色下的目标,他的目光凝成直线,盯着那些钻出雪面千年不动的黑色岩石,或是急速变线跑动中的雪兔,感到非常疲惫。而且这些天,五竹在把那把什么爸妈的给他之后。就又消失了。所以训练的过程之中,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看着你,那种孤独落寞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一般。
    山庄里一片安静,只有主卧室中还点着一盏灯。那婉儿在待他回来。范闲微微一笑,抬步往那边走去。白天出了阵大太阳,所以青石上积了一滩水,在月光下反着亮,他绕了过去,跃过廊栏,此时却心头一动,定住了脚步。
    他此时站在长廊的另一头,妹妹的房间门口,忽然间,他的耳尖一动,眉头皱了起来,双眼中厉色渐起,转身一掌按在门上,微一吐力,霸道真气顿时将木制门月震成两截,而他的人也随着夜风一般,飘到了床边。
    床上被褥凌乱,却是空无一人,若若果然不见了。
    范闲冷静地将手伸进被裕里,发现除了暖脚炉那处外,其它的地方都是冰凉一片,看来若若已经离开了很久。他的心微微颤抖了起来,难道是自己不知道的敌人做的手脚?但依然强行镇定着转身,锃的一声,左手反抽那柄细长黑色匕首,便准备入夜觅人。
    “哥哥!”
    门外,范若若举着一盏灯,满脸惊异地看着自己床上持刀而立的兄长。范闲一怔,看见她安然无恙,不由浑身上下精神一松,忍不住闭着双眼加重了几次呼吸,片刻之后,才关切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没事儿吧?”
    若若身上披着一件银毛褛子,里面就是件单衣,看着瑟瑟可怜。她看着范闲,似乎没有想到,不免有些呆愕,半晌之后才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哥哥,你拿把刀子问我,好可怕。”
    范闲苦笑着摇摇头,将细长匕首收回了靴中,走上前去,握住她略有些瘦割的肩头:“你才可怕,走在外面听到里面安静得异常,连你的呼吸声都没有,吓死我了。”
    范若若笑道:“哥哥真是的,大半夜在外面跑,却说我吓你。”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范闲依然好奇地追问着。范若若脸上一红,羞的低了头:“有些事情,哥哥也别问那么清楚。”
    范闲一怔后明白过来,苦笑道:“房里又不是没有马桶,这山里夜风冷得很,你不要冻着了。”
    “知道啦。”范若若羞羞一笑,将他推出门去,“嫂子还在等你。”
    ……
    房门外,范闲轻轻撮了撮冰凉的手指,妹妹被褥的温度,说明她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绝对不是起夜,应该是自己离开山庄后,她就起床去了某处。
    想到此处,他心头不禁生出极大的疑问,只是却强行压抑了下来,不再追问打探。这个世界上,谁都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我们需要尊重——当初在京都澹州通信中,范闲就是这样教育妹妹的,自己身为兄长,更是需要做个表率。
第四章 回京
    又在春风里得意,马蹄儿急。在苍山将养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范闲,终于领着一家大小浩浩荡荡的从苍山里杀了出来,马车竟是排了六辆,还只是带了一部分东西。此次出山,再没看见郭保坤那等不长眼的贵家公哥,也没有什么烦心之事,只是那初春的风儿惹的众女满脸陶醉。
    范闲精神极好,苍山过冬对于他来说,是入京后难得的一次休整,不论是武道修为还是精神上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此时放眼望去,只见苍山脚下一片肃冷中,已有点点青翠,淡淡青枝从冬树之中生长出来,似将这回京的天空都染上了许多生机。
    天光清淡,远处可见一片黑云。说来奇怪,那片乌云极薄,隔着就能看见后方的灰蓝天空,和更上方的丝丝白云,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十分厚黑沉重。
    马蹄声中,马车转过山弯,出了苍山的范围,天空中的太阳猛然亮了起来,照的那些云朵丝丝发光,看上去十分震撼。
    范闲收回观天的无聊目光,微笑对身边的妻子说道:“在山里呆了这么久,只怕憋坏了吧?”
    林婉儿好奇望着他,说道:“什么事情憋着了?”范闲微微一怔道:“山中虽好,但眼见尽是白雪树木,总不免有些厌乏,婉儿你都不想念京中的繁华生活?”
    林婉儿微微一笑,白皙的面上显出淡淡黯意,说道:“在京中、不是在官里就是在别院里,相公知道我在相府里住的也不久,根本没有太多出来的机会,山中日子虽然单调,但总比那些高墙之中要舒心一些。”她看着相公心疼自已的表情,心头一片温暖,嘻嘻笑道:“而且山中一直有你啊。”
    ——————
    说完这话。范闲还没什么感觉,她自己倒抢先羞了起来,将脸别了过去。
    范闲哈哈一笑,旋即想到那件事情,遂温和说道:“等春闱的事情忙先了。估计朝廷会派我去趟北齐。”
    马车里安静了起来,只听得见前面的马蹄声和马儿打响鼻的声间,车轮在山路上震动的声音。半晌之后,林婉儿微笑应道:“放心吧。京里有我。”
    范闲想了想后说道:“估计我会带王启年走,有什么事情你先问问父亲的意见,如果费介老师还在京中,你也可以找他帮忙,这些事情通过藤子京做就好了,我已经吩咐过他当然……”他微笑说道:“估计也没有什么事情。”
    回到京中,彩灯痕迹犹在。僻巷之中鞭炮纸屑未扫。看着四处穿着新衣,犹自沉浸在年节气氛中的行人们,范闲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决定年初四就再进苍山。似乎错过了正月里闹花灯的热闹。
    车至范府,不免又是好一番折腾。半新不旧的这对夫妇向父母行礼,又与族中众人见了见。范闲此时才发现范氏大族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大官,但那些远方堂亲们,似乎都在朝中要害部门里吃着肥饷,一个个活得挺滋润。
    后几日,首先领着婉儿回了相府,拜见老丈人,与大宝依依不舍的告别,然后又去靖王府拜见那位相熟的王爷。还没等消停阵,太常寺少卿任少安,鸿胪寺少卿辛其物,又是两顿宴请,这是曾经共事过的官员,怎也无法推脱,范闲只好拼将一醉,了了这两椿来往。
    一晃便入了二月,此时各路各州各县的举子们已经入了京都,有钱的找客栈住下,有人的找亲戚投奔,没钱没人的只好跑到京都郊外那些书熟里将就一下,就连太学的宿舍如今也已经开放,专供那些实在没有地方去的举子们暂住一阵。
    会试由礼部主持,分作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七、十二、十五日进行。所以等范闲入太学就职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紧了,好在他这个五品奉正只是个虚职,属于圣上一高兴之下胡乱点的,太学方面对他也根本没有安排。会试已近,太学自然也不需要他去授课,所以倒也清闲。
    只是偶尔还是会有在太学就读的各地举子,跑到他的房间里,双眼绿光地望着他,像极饿狠了的狼群。
    范闲刷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在这冬末春初的天气里摇个不停,将身边的学生们冷得闪开一段距离后,才微笑说道:“诸位,本官年岁尚浅,若说教育二字,是万万当不起的,所以此事请再莫提起,免得羞了我这张脸啊。”
    见他说话风趣,这位以十七稚龄,便官至五品的朝中大红人,似乎也不是那等白眼看人的权贵模样,这些学生们的隔膜感渐浙退祛。有人便壮着胆子开起了玩笑:“范大人初入京都,便曾在一石居上点评过风骨二字,如今大人却有心思扇扇子了。”
    范闲哈哈一笑应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本人向来喜欢胡闹,说什么话都是做不得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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