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炼----朱闻凰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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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K。
维玉和老三一转身，迅速滑到沙发後方做掩护。
喀嚓！两声。
手枪上膛，他闭眼深吸口气，朝後方开了两枪，他听见一记闷哼。
「别动！」
空气瞬时冻结。
K枪口抵住维玉後脑，其馀三人皆被威胁。
维玉高举双手，屛；住呼吸，他转过身来面对K大以及身後几名同夥。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看见了要命的人。
虹羽？！
他瞪大双眼，盯著眼前栗发少年。
「呵！你知道吗？刚刚你打中了我的小宝贝。」
K冷冷笑道。
「不过没关系，不差这一个，情人我多的是。」
巴西佬用脚踢了倒在地上呻吟的白貂。
K冷冷的朝白雕背後补了一枪，他歪头说道：「这贱人背叛了我，现在很不爽。为了平抚我受伤的心绪，你认为我应该杀了你吗？嗯？」
K转头询问同样饱受惊吓的少年，「你认为我该杀了他吗？」
少年瞪大双眼，冻结的嘴唇吐露不出半句话语。K趣味盎然的来回看著两位，「呵！这世界还真小，对吧！」
阿三高声喊道：「你走不出去的，这家店早被我们包围了。」
K拨弄额前浏海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打算往上走。」
K一夥人以枪抵四名警察，往酒吧顶楼前进。
走出屋外，迎接维玉的是三道疝气灯与强到足以干扰声波的回旋气流。
他们打算搭直升机逃逸，维玉思索著。明知道就算飞的出本地，依然会有国际刑警通缉，维玉仍想不透，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虹……你觉得我该开枪吗？」
K亲腻的再次询问少年。
只见虹雨捂住自己的脸，他低声说道：「不！」
K叹了口气，「好吧！如你所愿。」
於是，四名警察只能眼睁睁的看著K搭乘直升机逃逸。
还有虹羽。
维玉此刻的心正淌著血，被锐利的刀切成一片片。他知道自己将永远的失去他。他抬头望著少年最後一抹身影，感觉口腔被奇异的腥味充满，身体一阵晕眩，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豆干扶起倒卧在地的维玉，他对以无线电向总部请求支援，「飞鸟呼叫总部，K企图搭直升机逃逸，维玉中弹昏迷……」
８．２
C。T医院，普通病房。
维玉意识陷入昏迷，一子弹击中左肩，虽取出已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患者一直高烧不退。
晚风透著纱窗，白色窗帘随著若有似无微风轻摇。澄澈的药剂随著蜿蜒透明管线，流入维玉右腕静脉。
一身著波西米亚服装的长发女子，样貌秀丽，她静静的坐在床畔，凝视眼前昏迷不醒的男子。
女子白皙的手因贫血而冰冷异常，她温柔的抚摸男子俊美脸庞。男子似乎听到琐碎细语催促他醒来。与其清醒得面对背叛的滋味，他宁可选择继续沈睡。但脸庞冰冷的触觉紧紧牵动他的神智，情非得已，他缓缓睁眼看清对方面容。
「……小艾？」
女子轻笑，跟铃铛一样清脆。「感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呢！」
维玉起身，来自左肩的神经痛觉令他皱眉。
「别动。医生说子弹已取出，有些碎片不得已仍留在体内，但不阻碍伤口愈合。苹果给你，吃了它精神会好一点的。」
男子赶紧问道：「学长他们呢？」
「刚走。阿三交代，事情等你好一点再说。」
「喔！」
彷佛松了口气。
维玉静静看著眼前曾跟他同居的女子，他感觉自己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面对。
「你……过的好吗？」
女子头发受冷气吹拂，有些凌乱，她将长发拨至耳後。
「嗯！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遇见自己最珍爱的人。而我们之间，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
维玉吃了一口苹果，滋味酸中带甜，「我还记得。」
小艾轻轻牵起维玉微粗手掌，叹道：「以前，自己曾卑劣的想过，顺从父母的意思，跟你结婚。但是这样一来，如果遇见自己真心爱的人，就只能选择放弃。重点是，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你曾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小艾沿著男子掌心纹路轻摸，「我喜欢你，但我自己很清楚，那不是爱情。因此我选择离开你。」
维玉笑道：「你离开的太突然，连睹物思人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呵！不这样做的话，一看见你我又不想走了。」
「为什麽？」
小艾笑道：「你长得很像我以前养的拉不拉多，它後来得心丝虫病死了。为了它我哭了整整一个月。」
维玉反驳，「我长这麽帅，怎麽可能像？」
小艾笑弯了眼，「很像啊！尤其是这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胡说！」
从外表看起来，这两人十分登对。远远看不像朋友，倒像一对爱侣。
「上次你在电话里说，你和她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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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玉望著女子轻微苍白的侧脸，出神。
女子凝视墙上一幅米勒的「拾穗」仿画，缓缓说道：「我们在一起半年後，她挡不住宗族的压力，终究顺著他们的意思，嫁给一名望族男子。这是段没有结局的结局，但我不後悔，至少此生，我曾经深爱过。」
「或许我们注定孤独死去。」
「……也许吧！」
维玉很高兴，彼此的感觉都没有变过。以前两人最喜欢靠在一起发呆，享受片刻宁静的感觉，偶尔加一只猫。
小艾问道：「那你有遇到命定之人吗？」
维玉盯著自己手指互相缠绕，他沉默一会才说。
「曾经。」
「为什麽？」
「我觉得自己遭人背叛，而这感觉很难受。」
女子正色说道：「难道你不想听他解释吗？」
「其实心底是想的，但是我觉得已经不可能了。」
自己明白的，那是永远的失去。
女子捧著男人脸庞，双眼凝视对方反驳道：「这世上没什麽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害怕对方亲口承认你心中所想的。」
接著是一阵沉默。
久久，女子听见对方一声轻叹。
「好吧！我试试。」
小艾笑了，她额头紧靠维玉的，低声说道：「连我的份，一起加油吧！」
纵使导向毁灭，也要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
「……你全身都这麽冷冰冰的吗？还有，这阵子你可以帮我照顾小啵吗？」
８．３
三天後，维玉经医生许可办理出院。他出院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直奔刑事局找学长们问任务的後续结果。
刑事局顶楼刮起晚风，凉爽中又带点白日时的热气。
上次跟维玉同组的一夥人，带著两打啤酒聚集在此地。意志消沈的喝著酒精性饮料，虽然无法完全忘怀，但轻微的放松效果还是有的。
阿三递一罐给维玉，「给你……万万没想到，我们以前曾锁定的少年，竟然就是那名卧底警察。」
维玉刚入口的饮料差点喷了出来，「怎麽可能？他还未成年啊？」
将身体倚在栏杆上的娃娃脸气愤不平，「这就是老杨的错了。」
打从一开始，老杨就给他们错误的资料。
白瑾棠，真实姓名为夏季均，现年二十六岁，身分为国际刑警。天生基因异常，因此外表一直保持少年状态。其人埋伏在K身边为时三年，并按组织安排进入优珛中学就读。一直到前阵子发觉毒枭可能已怀疑自己的身分。於是他利用上次在伯爵团被捕时，在侦讯室单独与老杨交谈，才又延伸出这次的逮捕行动。
维玉喃喃自语，「真的没想到……」
豆干补充，「所以从头到尾，夏季均的真实身分只有老杨知道，而老杨假戏真做，把对方当成逮捕目标，目的就是为了帮夏季均洗清嫌疑。没想到还是被多疑的K发现了。」
阿三说道：「重点是，这次巴西佬真的逃不掉了。毕竟搭直升机逃逸实在太明显，现在其人位置已被锁定住，要令他插翅也难飞。」
娃娃脸慎重的拍维玉後背，「兄弟，放心吧！对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後续国际刑警自然会接手。」
「说也奇怪，这次K逃逸至离岛某家饭店，竟只留一名少年，其馀同夥则飞回巴西老家。」
维玉思索著，自己以前曾听虹羽谈过，他在学校认识一名喜欢泡夜店的不良少年，对方绰号正好也叫白貂。若虹羽口中的不良少年就是夏季均，这样说起来，夏季均很有可能留了些重要讯息给虹羽。
若虹羽是因为夏季均才跟K在一起……
那虹羽就危险了。
「喂！维玉，你要去哪里啊！」
「学长！我还有事，先回家一趟。」
维玉急忙的回到公寓，打开电脑确认虹羽是否在线上。
r…ain虹（线上）。
应该是这个帐号没错。
维玉急忙打一串字上去，为防被K发现，他伪装成普通朋友聊天的模样。
「你在吗？」
维玉手指轻敲桌面，感到极度紧张。隔了许久，对方终於回应。
「我在离岛某间网咖，K在饭店等我回去。」
维玉迅速打一串字上去。
「你不能回去，你有可能被K怀疑。」
虹羽回应，字里有些许无奈。
「我知道，但有件事尚未完成。」
维玉不解。
「为什麽？」
对方隔了五分钟才回覆。
「……K杀了小鱼。」
「目前我不想解释，若我平安无事……会回到你身边的。」
对方打完最後一串字便下线了，打少年的手机仍是无人回应。
小鱼？
不可能，她还是五岁的孩子，K有什麽理由杀她？
对於这完全没有任何线索的事件，任凭维玉想破头也不出个所以然。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只能在这里该死的等待结果吗？
碰！
维玉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他握紧双拳重击电脑桌。
情炼：9。0（完结篇）
９．０
C。J国际饭店，506号房。
晚上七点，少年凝视眼前身著雪白衬衫，黑西装裤的巴西男子，对方一派轻松的以白金餐插卷起义大利面进食，仪态优雅中带点贵族气息。
而少年对眼前的美食却碰也不碰。
「你不吃怎会有体力？」
少年回话却牛头不对马嘴，「你为什麽杀小鱼？」
男子放下入口的卷面，责备少年不解风情，「啧！被你问的都没胃口了。」
男子以餐巾擦拭，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仪态却如此从容。
「你父亲自己吸毒过量致死，我的手下负责送他走最後一程。在那时候，你可爱的妹妹碰巧看到我属下，逼不得已，只好在你阿姨送她到幼稚园的途中绑架，她没有太多挣扎，很平静的走了。」
男子修长的手指勾起少年下颚，「这样够清楚了吗？嗯？」
少年颤抖身体，拨开对方意图侵犯的手，冷冷的说：「你们这样杀害一名小孩，会遭天谴的。」
男子对少年的拒绝感到羞辱，他将少年压在床上，企图强吻对方却反遭咬伤。毒枭气恼非常，他以强壮手掌将虹羽双手反制，他暴力的撕裂少年私密处的遮掩，以下盘强启少年双腿间。
少年痛苦哭喊求饶，「不要！」
毒枭以令虹羽无法承受的力道，在少年後庭，一次又一次的宣泄、贯穿、撕裂，他在少年体内注入一股又一股的怒火。
「你为什麽要三番两次的忤逆我？」
明知道已经无法回头，却倔强的伫立在命运之河的逆流。
为什麽就不能顺著命定之路走？
毒枭反覆的在少年身後猛烈抽动，哑著声音嘶吼，「那男的给你什麽好处？为什麽心里还想著他？」
少年无语，只在男子强壮的身下哭泣。
男子捂住双眼不知所措，只能停下侵犯举动，俯身亲吻对方因激情而泛红的雪白下背。毒枭坐在床畔抽烟，迷蒙的深邃蓝眼看向昏黄的天穹，虹羽透过双眼馀光，愤怒的看著那轮廓鲜明的侧脸，毒枭性感薄唇吐露出怪罪命应运的话语。
男子伸手抚向少年赤裸的雪背，「虹，只有逆著命定之河走的人，才会怪罪上帝。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麽吧？嗯？」
「别碰我！」
少年止不住泪水，任凭苦涩的液体渲染鹅黄色绣边被单。他知道自己已经染毒，那无法戒除，只会随著时间贪婪的吞噬青春血肉。
回不去了……
男子抽完手中最後一根烟，「原以为自己找到遗失的另一半，没想到对方……还是背叛了我。虽然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但是当我初次看到你，我才明了，唯有你才能给我更多……但是，你并不属於我。」
毒枭在玻璃杯里捻熄剩馀的烟火，眼底有的也只剩疲累，「就这一个晚上陪我，好吗？明早开枪毙了我……就放你走。」
９．１
早上七点。
虹羽小跑到船板上，站立在船边晕吐，海风夹带腥咸吹乱了少年栗色短发。现在的他，感觉全世界都在摇晃，地球以千倍速度快转。
除了神智的痛楚，还有下身受侵犯後的肿胀与撕裂伤，令他想杀了自己。
虹羽回想起方才，仍不後悔自己没开枪杀了K。
少年冷冷的对毒枭说：「那只会弄脏我的手。」
最後，他拨了通白貂给的电话，才知道这通往国际刑事局。少年简短交代K的确切位置才走。
历经两个小时的航行，少年拖著疲累又染上毒瘾的身躯返回本地。他抱著小鱼的骨灰罈回到位在市郊的中古公寓，一个礼拜不见，少年感觉这空间变得更荒凉了。
空气里漂浮一股霉味，少年到浴室洗去一身疲累与沾粘在皮肤上的乾粗海盐。他躺在铺有塌塌米的地板上，抱著罈罐发呆。
他开启手机，发现有二十通未接电话来自维玉，他回拨，顺便聆听最熟悉的英文歌曲，in the rain在雨中。
迎接少年的是对方著急的声音，「虹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少年哑著声音笑道：「玉，我没事了，人在郊区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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