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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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　
晴，你看，我已经削了这么多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削的好看，等你醒了，我把削的最好的一个给你吃，其他的都要藏起来，免的你笑话我的技术，哼！　
陆晴觉得头有点沉甸甸的，浑身无力，想抬胳膊，可是力气只够牵动一个手指。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楠，楠，你在哪里？渐渐的，楠稚气可爱的脸出现在眼前，由模糊变清晰，甜甜的对着自己笑，脖子上戴着曾经送他的颈链。楠，看到你好安心，不知怎么的，我身上好痛，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惩罚我？　
何嘉楠察觉陆晴醒来，高兴的险些削到自己的手。　
“晴，你醒了？”　
“晴，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晴，你看着我啊，你听不到我说话么？”　
“医生，医生……”　

“何先生，我们已经给他做过详细的检查。病人受伤后耽搁太久，失血过多，可能由于眼底缺血，导致失明。另外，病人精神上的障碍依然存在，这也可能是导致他失明的因素之一。这种精神障碍会让患者产生幻视幻听等症状，影响他接受外界的信息。……”　
失明？晴，你终究还是看不到我么？还是不认识我么？你的求生欲望，是为了你那个镜子里的何嘉楠，还是为了我？！如果你是为了我，为什么我在你身边，你却感觉不到？你不是说很想选一套红木家具装饰我们的新家么？我们一起去买啊。你不是说有朝一日攒够了钱，要游遍大江南北么，我们马上就去，好不好？你醒来啊，你不是说很爱很爱我，离不开我么？为什么你还不醒来，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呢？　


第34…35章　

第三十四章　
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让陆晴整日畏缩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他再也感受不到何嘉楠的细心、何嘉楠的心疼、何嘉楠的负疚、何嘉楠的忏悔，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永远对他含情脉脉的楠，那个不会狠心说分手的楠，那个不会卸下颈链的楠。　
何嘉楠把陆晴接回了依山傍水的新宅，这里环境清幽，非常适合陆晴的疗养。白天何嘉楠拼命工作，努力赚钱，为的就是让陆晴的生活更舒适一些；夜晚，他亲自煮饭打扫，给陆晴换衣洗澡，陪着陆晴入睡。他知道，他身边的陆晴，只是一个对他无知无觉的木头人，可何嘉楠依然执着，他相信，陆晴总有一天能感知他的存在，重新接受他。　

如果爱，对你而言，并不值得你牺牲，你，又何必，追逐它？　
如果恨，对你而言，比爱人更重要，你，又何必，再回头？　
等到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你又何必，苦苦强求？　

这天，何嘉楠一回家，就开怀的跑到陆晴床前。　
“晴，你知道么？任辉的案子已经结了！那天他刺伤了你，慌慌张张地跑到机场，却被那里的便衣逮个正着。他因为涉嫌贩毒，罪责重大，被判了无期徒刑。他给你服药，让你失常，现在，他终于得到了报应，你不高兴么？”　
陆晴望着天花板，没有反应，他一直这样，从不说话从不笑，就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　
“晴，我知道，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我知道你不原谅我，我也没有资格祈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过一辈子，就让我这样守着你，让我这样守着你，可以么？”　
意大利进口的红木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这些都是何嘉楠亲手烹调的，只要直接关系到陆晴的事情，何嘉楠从来不让私人看护动手。　
“晴，多吃一点，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草莓黄瓜么？说它酸酸甜甜的，又开胃又可口。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我做给你吃的时候，你吃到嘴里又吐出来了，还大喊难吃，气的我抄起手边的黄瓜就敲你的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我好凶哦，拿你做实验品不说，还欺负你。”何嘉楠自言自语，还乐此不疲，“还有啊，那天晚上，我借口要惩罚你，用一根小黄瓜在你的屁股上乱戳，你哇哇求饶……”　
说到这里，何嘉楠说不下去了。已经半年了，搬到新居已经半年了，陆晴和他还没有过体肤之亲，陆晴非常害怕别人的碰触，这也许是出自一个内心封闭的人自我保护的本能。　
“陆晴，今晚，我们做一次好么？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痛你的，把你交给我一次，好么？”何嘉楠潜意识里觉得零距离的接触可以唤醒埋藏在陆晴身体里的记忆。　

何嘉楠轻手解开陆晴的衣服，他的陆晴刚刚喝了点低度的米酒，脸颊微微泛红。何嘉楠没有忘记，陆晴酒精过敏，是不是意识不清的人身体也会变的迟钝呢？陆晴不但没有过敏反应，反而沉醉在这种朦胧的感觉中，晴，是不是你也想要我呢？　
赤裸的陆晴，欣然躺在床上，青涩的欲望软软的垂在胯下，因为酒精的关系，眼神有些迷离。何嘉楠温柔的把手指深入陆晴的后庭，慢慢旋转，均匀的涂抹润滑剂，边涂边徐声说：“晴，别怕，晴，一会儿就好。”　
充分扩张了陆晴紧涩的后穴，何嘉楠把陆晴两腿向胸前折起，把自己高耸的分身对准洞口，缓缓插入，每进入一点就停一停，说着甜言蜜语，等着陆晴适应。陆晴也很配合，肌肉放松，没有抗拒，表情平和。何嘉楠受到了鼓舞，开始在陆晴身体里慢慢抽插，同时，一手来回拨弄陆晴的乳尖，一手上下套弄陆晴的分身，一点点引发陆晴的兴奋。　
好舒服，屁股里面好舒服，有什么东西在摩擦自己的身体内部，啊……，那个地方被顶的好舒服，嗯……，前面也好，好舒服，嗯……，好想，好想射出来，啊……，楠，楠，你知道么？我好舒服，好快乐。楠，楠？你在哪儿？啊……，你到哪里去了？你走了么？为什么要走？我，我好开心，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楠，楠，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我，我在干什么？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丁冉，是丁冉，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背叛楠！楠，我不会背叛你，带我一起走，楠！带我一起走！　
“晴，晴，你怎么了？”　
“晴，晴，把手放开，你这样会勒死自己的。”　
“晴，吸气，吸气啊，用力吸气啊，我求求你，求求你！”　
陆晴脸部憋的紫红，双目大睁，似乎要把眼眶冲破，一口银牙死死咬紧，不漏半点缝隙，不能，我不能让丁冉的肉棒伸进我的嘴里，我不能对不起楠！不要，我不要被丁冉侮辱！我不要呼吸！我要结束这一切！　

要不是请来的看护听到卧室里的叫喊，看到陆晴自虐的行径，赶紧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陆晴恐怕早就把自己勒死闷死了。　
何嘉楠心有余悸，怎么会这样？前一刻陆晴还满脸陶醉的享受着性爱的愉悦，下一秒，他就想要活活把自己勒死。难道，不光是他的心，连他的身体都不能接受自己了么？　
我为什么要强迫他和我做爱，他不喜欢他也不会说啊，我，我为什么会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也很想要？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还是这么自私？我好恨我自己！　

第三十五章　
何嘉楠兑现了陆晴的梦想——游遍祖国大好河山。　
他攒够了钱，辞去了工作，带上陆晴，各地名胜古迹、山水民俗，都留下了何嘉楠和陆晴的足迹。带着一个精神失常又双目失明的人一路走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一个山路险坡，何嘉楠都抱着陆晴走过；每一处景点，何嘉楠都倾尽所学，妙趣横生的讲给陆晴听；每一个旅途劳顿的夜晚，何嘉楠坚持伺候陆晴换衣洗澡、按摩眼部。何嘉楠觉得，多让陆晴和人群接触可以帮助他打开心结，不再自闭。　
黄天不负有心人，陆晴的情况有所好转，至少，他已经不再害怕别人的碰触。　

“晴，你知道么？我在华山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旅游团的导游说，陕北有位医术高明的眼科中医，可以治疗你的眼睛，我带你去，好不好？我要让你恢复原样，恢复那个动不动就爱盯着我看的傻兮兮的陆晴！”　
嘉楠，你这又是何必？治好了眼睛又怎样？其实，我好想好想这样永远被你宠着，保护着。我这样想是不是很窝囊？可是我，我不想你再离开我，我怕我好了，你又会丢下我。报仇也好，变心也好，不管什么原因，再失去你，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坡蕴藏着何嘉楠的希望，承载着陆晴的忧虑。红色桑塔纳奔驰在陕北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何嘉楠怕陆晴被颠簸得不舒服，让陆晴坐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傍晚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点打在车窗上梆梆作响。　
雨过，就会天晴了么？　
“嗤……”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雨幕，泥泞的道路被桑塔纳拉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高度行驶的汽车撞上路边的指示牌，仍未停住，紧接着打了几个翻个，最后四脚朝天。　
车后座的何嘉楠把陆晴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双手双腿尽力护着何嘉楠，等到车安稳下来，一道鲜血从何嘉楠的额头上淌下，滴在陆晴的头发上。　
“哎，小兄弟！快爬出来！”司机的叫喊。　
嘉楠，翻车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车子。　
何嘉楠在车翻转的时候头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有些神志不清，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哦，对，陆晴还在我怀里，我要赶快让他出去。可是，他手脚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力不从心。　
陆晴感觉到发丝间有液体坠落，伸手探探何嘉楠的额头，一大片粘湿的液体沾了满手，嘉楠？你受伤了？要不要紧？快，我拉你出去！　
被压变形的车厢里，陆晴试着伸展手臂，寻找出口。不行，一边已经被压扁了，贴紧车体，甚至隐约听到了汽油涓涓流出的声音。另一边，陆晴探到车门所在，使劲向外推，推不开！怎么办？怎么办？车恐怕会很快起火爆炸，嘉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陆晴收回手臂，摸索好方位，调整好重心，用尽全力，向车门撞去，“砰”一声巨响，车门硬是被撞开了。陆晴忍住肩头巨痛，托起昏迷的何嘉楠，把他送出车厢，递到了在外接应的司机手中。然后，才爬出车厢。　
三人远离了汽车，恶梦却还没有结束，躺在泥水中的何嘉楠不醒人事。　
“快！救救他，救救他……，求你，求求你！”暴雨中，陆晴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摸到了司机的裤腿，然后使劲的拉拽摇晃，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冲刷他的脸颊。　
“好，好，你别着急，那边有车来了，我去拦住他们！”　


第36（完）章　

第三十六章　
一辆路过的拖拉机帮了大忙，拉着陆晴、嘉楠还有计程车司机沿路找诊所，好不容易在远处一个土坡上看到了个红红的十字。热心肠的司机是个粗汉子，他背上何嘉楠，跳下拖拉机，冒着雨，就往坡上的小诊所跑，居然粗心的忘记了眼睛看不见的陆晴。　
雨横风狂，陆晴辨别不着方向，走到了路中间还不自知，眼见迎面开来一辆东风大卡车，陆晴一点都没有察觉。卡车司机看前方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下意识的猛踩刹车，还算及时，车刹住了，可是无法避免的刹车缓冲还是把陆晴撞飞了几米。　
陆晴不知道疼似的，马上从泥地上爬起来，刚走两步，又跌倒在地。这回他也不起身了，手慢慢在地上摸索，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往土坡上的诊所爬。　
“嘉楠……，嘉楠……，嘉楠！”陆晴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陆晴满身泥泞，坐在简陋的病床边上，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淌着水，冷的发抖，可是他不听护士的劝，也不愿意包扎身上的伤口，只是紧紧握着嘉楠的手，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其实，嘉楠伤的并不重，只是额头被玻璃划伤了，又受到了撞击，暂时昏迷。没过多久，他就醒过来了。　
“晴，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嘉楠！嘉楠，你醒了，头还痛不痛？”陆晴握紧嘉楠的手，不聚焦的眼睛平视前方。　
“？”　
“我们不要去找什么中医了！这里路这么难走，我不要去治眼睛了！我觉得看不见也挺好的，嘉楠，我们回家去，现在就回去！”　
“？”　
“嘉楠，你怎么了？”陆晴顺着嘉楠的胳膊往上摸，摸到嘉楠的脸，感觉皮肤上格外潮湿。　
“晴，晴，你醒了！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是不是？！”嘉楠喜及而泣。　
“啊……，嗯！”　
“我，我好开心，我好高兴，我，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晴，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认识我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会这样疯下去。……哎呀，瞧我乱说些什么？……嘉楠，走，我们现在就走！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不管再多艰难险阻，我都要治好你的眼睛！”　
……　
……　

尾声　
“陆晴，趁五一休假的时候，我们再去上门拜谢一下黄土高原上的老中医吧？”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忘恩负义啊！”　
“你……，陆晴，你老实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嗯，你在武夷山上拜观音菩萨的时候。”　
“哦……。胡说！武夷山上哪有拜观音的地方！”　
“哈哈哈，嘉楠大笨蛋，又被我骗了……”陆晴边往客厅跑，边笑话嗔怒的嘉楠。　
“你……，哎，你慢点跑，别又被茶几绊着！”嘉楠追到客厅，抱住了险些撞上茶几的陆晴，眼睛也瞄上了茶几上的东西。　
“啊……”绝望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客厅，“死陆晴！又把我的车模拆了，我昨天晚上花了一个晚上的工夫才拼好的！”　
“臭嘉楠！你要是再敢玩车模，我就做的你爬不起来，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和我作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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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何嘉楠真是一点都没法享受做0号的乐趣，不过，为了陆晴，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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