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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时明月在 (明月照千山) by流水无情(流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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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灵山寺还神。” 

  当啷一声,长剑入鞘,澹台仪隆一招手:“咱们走。” 

  林子翰在一旁咂舌不下,心想:这世人果然都是欺善怕恶。 

 

  灵山寺位于郊外半山腰上,山势陡曲,车马难上,只有一条上通下达的石阶,京中百姓们如非有大事宏愿,一般是不来这里拜佛的。 

  天气还是有一些燥热,尤其爬了一半石阶,三人早就挥汗如雨。林子翰一介书生,到最后简直是手足并用,一个劲儿的哀求着要歇息,怎奈澹台仪隆这回是铁了心的要见这位易将军,气喘吁吁也不肯停下。 

  好不容易到了庙里,问起平南将军,老僧证向后面一指:“正在后山凉亭品茶观景呢。” 

  三人又一路转到后山,果然远远的见到一座凉亭。凉亭里坐着两个人,一个作僧侣打扮,另一个缓袍玉带,似是香客。两人面前一盘棋,原来正在切磋棋艺。 

  林子翰悄悄伏在澹台仪隆耳边道:“那个应该就是了。” 

  澹台仪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在心里,一见对方悠哉的模样,更是气往上冲,本来酸疼得抬不起来的腿这时忽然又有了力气,大踏步走到亭前:“易无痕!” 

  亭中那人愕然抬头。 

  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澹台仪隆却不禁呆了:“你……周……” 

 

 

  二十三 

  话说了一半,嗓子仿佛干透了,再也说不下去。眼前的这个人,让澹台仪隆心中又惊、又疑,还有些害怕。这人跟记忆中的一个人好像呀,可是他明明在前两天才知道那个人的死讯,难不成死人复活了? 

  那人也在看他,淡淡的一眼:“三位是……” 

  见自家主子干站在那里不说话,林子翰只好上前道:“敢问可是平南将军?我等三人特地寻将军至此,盼同将军一晤。” 

  男子眉峰一皱:“我来此地,就是为了避开凡事俗务,三位与易某素昧平生,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说。” 

  说着,敲下一枚黑子,向那僧人道:“轮到大师了。” 

  林子翰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将军恁的不近人情!苦着脸道:“将军,我们来找你,实在是有要事相商。不瞒将军说,这些日子以来,将军府咱们就跑了无数趟,后来听说将军在灵山寺,又不辞劳苦的爬上重重石阶,这份诚意难道不能换得将军片刻闲暇?在下一介书生,一路爬上来,两腿酸软,四肢无力,还引发了多年的气喘……将军忍心让咱们失望而回么?咳咳……”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偷看对方脸色。 

  他知道这位平南将军软硬不吃,所以只看那对弈的老僧脸色,心想出家人面慈心软,说得越可怜,越能博得同情。果然,老僧面露不忍,起身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远来不易,易施主何不听听他们要说什么?老衲还有些俗务要理,先行告辞。” 

  林子翰心里一阵得意,等那老僧走远,连忙上前表明身份,交待来意。 

  澹台仪隆一直没有勇气走进亭子,也没有心思听这两人说些什么,他偷偷地问一同来的冯时彦:“你看,他像不像当年那个姓周的?那小子不是说病死了么?” 

  冯时彦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看了一会儿,道:“相貌和身形是有七八分相似,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快说!” 

  “不过当年的周将军可没有这位平南将军的气势。” 

  澹台仪隆揉了揉眼睛,再向那亭里张望,果然……眼前这个人好像更高一些,更精壮一些,更黑一些。那似曾相识的眉眼多了几分凌厉、几分洞悉世情的透彻,偶一抬眼的精芒,仿似一道冷电,直要射进人的心里。从额头到眉心有一道极细极长的伤疤,这非但无损于他的容貌,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煞气和霸气。 

  最重要的是,就算对周景轩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澹台仪隆还是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有眼前这人那岳凝山滞的气势!打个比方来说,周景轩是初出茅庐的笨鸟,痴痴傻傻,跌跌撞撞,而这易无痕,则是翱翔天际的雄鹰,振翅高飞,睥睨四海。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一定是他看错了,他们只是长得很象而已。 

  “这个姓易的还住在安定侯府,他不会跟那傻小子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也许,只是巧合。” 

  澹台仪隆喃喃地道:“巧合?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贯以舌灿莲花自夸的林子翰终于踢到了铁板。厉害也陈明了,因果得失也剖析了,软磨也磨了,硬泡也泡了,嘴皮子都快说烂了,可这位易将军就是打定主意不趟这淌浑水。林子翰急得口干舌燥,抓耳挠腮,最终败下阵来。 

  “这真是天下第一新鲜事,当官的哪个不想升官,武将哪有不贪权的?时彦,你说对不对?” 

  冯时彦道:“我不是官,我不知道。也许,他要的不是这些。” 

  林子翰泄气地坐到椅子上,问:“那是什么?” 

  冯时彦一怔,别过头去:“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算了,我也不想再求这个人。” 

  从山上回来,最爱闹脾气的澹台仪隆就眉头紧锁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让一向深知他的林子翰吃惊不已。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更让林子翰大惊失色:“易将军是咱们现在唯一的出路,王爷可不能意气用事。” 

  “你不知道……”澹台仪隆“噌”的站起来,双手挥舞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狠狠地道,“总之,我看了这人就讨厌!” 

  自从见到了这个易无痕,很多年前不愿提起的往事又被翻了出来,虽然澹台仪隆天性凉薄,但也知道当年的事很不光彩,从来不愿去想。猛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他心里就像吞了一颗死苍蝇,又厌恶又害怕,真是不想跟这人扯上关联。 

  林子翰只道他脾气发作,根本不理,一心想着笼络易无痕的方法:“看他的样子,绝非爱财之人。再说,当上辅臣之后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他不会不明白。那他想要什么?大千世界,他总会有一好,不然早去当和尚了。男人,男人最爱的都是什么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拍掌道:“我知道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将军方值盛年,又久在边关,想必身边最缺一位温柔解语的红颜知己!王爷,咱们就这么办,把京城里最美丽最有才情姑娘都请来,各施手段,我就不信,不能让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咦,王爷,你脸怎么红了?” 

  澹台仪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红,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老羞成怒道:“我什么时候脸红了?我也不管了,就照你说的办吧。”一甩袖子,进内堂了。 

  林子翰一脸莫名其妙,拉着冯时彦:“时彦,你说,今天王爷是不是很怪?从山回来就是这样。时彦?我说话呢。” 

  冯时彦愣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道:“我还有事要办,我先去了。” 

  林子翰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内堂,一摊手:“我说错了,是两个人都很怪!” 

 

  永宁王邀宴,地点设在城最偏僻的馆娃阁,既然已经挑明了身份,又是林子翰亲自送的帖子,易无痕再怎么不通情理也不好拒绝。 

  澹台仪隆本不想去。那天之后,他就着人把当年周家的情况和这位易将军的身世查了一遍,可惜,得到的结果并不比他知道的多,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易无痕和周家有关系。越是这样,澹台仪隆心里越不安,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又说不出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是一辈子不想跟这姓易的有往来,可帖子是林子翰以他的名义发出去的,他这个主人翁不去怎么说得通? 

  一行人很早就到了馆娃阁,然后就翘首盼望,终于到了约定时分,有一辆素净的马车缓缓而来。 

  “是他吗?” 

  “应该是吧。” 

  澹台仪隆撇起了嘴:“他不是武将吗?有马不骑坐车,真新鲜。”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眼看马车到了近前,车夫停车,车帘一挑,先跳下一个青衣小环来,然后才是易无痕。 

  林子翰连忙拉着澹台仪隆迎了上去,他注意到,这位平南将军落地不稳,似乎一只脚微微的有些跛。 

  易无痕下了马,并没有直接过去,转身又从车中扶下一个女子。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林子翰拱手道:“将军真是信人,如约而来,分毫不差,只是……这位是……” 

  易无痕微微一笑:“王爷,林大人,引见一下,这是贱内冯氏。阿舍,来拜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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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什么?林子翰当场傻了眼,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成亲了。” 

  易无痕双眉一轩:“无痕已经过了适婚之年,有房妻室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是是是,只是我从没听说过将军已然娶亲,有些大惊小怪了。” 

  “那也没什么。贱内一直倾慕馆娃阁的菊花名品,所以微臣听说王爷在这里设宴,就冒昧把她也带了来,料来王爷不会介意的。” 

  澹台仪隆硬着头皮道:“不介意,不介意。”狠狠瞪了林子翰一眼,心想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林子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易将军不仅娶了亲,还把娘子也带了来?如今这美人计可怎么摆?总不成让一干女子当着人家夫人的面勾引她夫君吧? 

  这一下变故陡生,让永宁王府众人始料不及,尴尬之余不免手忙脚乱。澹台仪隆心里有气,酒席宴上话也不多一句。直苦了林子翰,既要安抚这头,又不能冷落了那头,忙得焦头烂额。 

  他冷眼旁观,发现这将军夫人虽然不甚美貌,但易无痕对她却非常宠爱,添酒夹菜,照顾得无微不至。想要让他被美色迷惑,谈何容易!那些辛苦找来的绝代佳人,只好塞在后院让她们发霉去吧。 

  林子翰有些哀怨地想,这事还不算完,回去还要安抚他那暴躁的主子呢,瞧那脸色青的! 

 

  “我再也不信你这狗头军师的话了!” 

  澹台仪隆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没这样丢过人!他,皇上最宠爱的八皇子、永宁王,打从出世,只有别人讨好他,几曾这般费尽心机的去巴结别人?更别说人家还不领情了。“我已经打听好了,明天太子要到京畿巡查,不在宫里。父皇身边的王公公是站在我这边的,我让时彦联络好他,由他带着我偷偷进宫去见父皇。只要能见到父皇,一切就好办了。哎,你怎么不说话呀?紧锁个眉头,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林子翰摇头道:“不是我扫王爷的兴,恐怕就是见着了皇上,也无济于事。” 

  “怎么说?” 

  “皇上病重这些日子,里里外外都由太子把持,宫中多半都是太子的亲信,更别说禁卫军也都听太子的调遣……” 

  澹台仪隆脸色一白:“你是说……父皇已经被他架空了?” 

  “很有可能。” 

  澹台仪隆腿一软,坐倒在椅上,半晌,摇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见见父皇。”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澹台仪隆心里很明白,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见到皇帝,也不过是印证了林子翰的话。澹台仪隆第一次觉得,原来皇帝也是个普通人,难逃生老病死,失去权利,便什么也不是。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有泪痕,为父皇,也为自己的处境。 

  “王爷,怎么样,见到皇上了?”躲在外面接应的冯时彦迎上来问道。 

  澹台仪隆点点头,又摇摇头。背过身去,用衣角拭干眼泪——骄傲如他,是绝不允许自己在下人面前失态的。 

  “王爷莫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澹台仪隆摇摇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王爷?” 

  “时彦,其实我知道,你武功这么好,却甘心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答我母妃的救命之恩。在你心里,其实对我很不以为然。” 

  冯时彦一怔:“王爷?” 

  澹台仪隆叹道:“我不是傻子,这点还是看得出的。只是,看得出我也不放在心上,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天之骄子,全天下的人在我脚下,我用不着忌讳什么。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父皇大树下庇佑的一棵藤萝,大树倒了,藤萝也完了。” 

  冯时彦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现在明白了,也晚了。刚刚见了父皇,看来太子登基已然是定局,他们母子那么恨我,断然是不会给我活路的。时彦,趁着现在,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王爷……” 

  澹台仪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迈步向前走去。 

  跟随澹台仪隆这么久,见惯了他飞扬拓跋的模样,冯时彦从没看他这么颓废过。大概是同皇帝的一席话,让他深受打击,一时心情不能自持。不过他也难得这么有人情味儿。 

  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冯时彦忽然觉得心头不忍,毕竟他跟随澹台仪隆这么些年,几乎是从小看着对方长大,在他心底深处,澹台仪隆实在和他的兄弟无异。“王爷不要太悲观,咱们还没有到绝境,易将军那边……” 

  “别提那个人!”澹台仪隆失控似的一声大吼,“你看不出来么?他根本就是在耍弄咱们!他就是要看我走投无路的狼狈模样,玩得咱们团团转,然后在心里偷偷的笑呢。我堂堂一个王爷,再也不会让无耻小人戏弄了,大不了一死!” 

  “不,易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哈,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了?你认识他?”澹台仪隆说的本是反驳的气话,可是话一出口,自己心里先是一动,回过头,紧紧盯着冯时彦的双眼,狐疑着问道,“时彦,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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