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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边有雨 by 风致玄汐-第2章

小说: 东边有雨 by 风致玄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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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把我当玩笑的笑着,魏孝丞淡淡的瞥我一眼,说“是不早了,你住得远,先回去吧。” 

  他把我送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给了钱,把我送走。我看他关上车门转身就走的背影,心里凉凉的……我不该在那种气氛下说写作业什么的这类触人霉头的话。 

  那之后,我又去他家两次,都是一帮人聚在那儿打游戏,或者打八十。我即掺不上嘴,又不好离开,反正没人注意,就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写作业。我真痛恨自己的这个该死的习惯,放学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写作业。即使有再长的假期,我也习惯在一开头就把作业写完。 

  我这样的行为,别人虽然装做没看见,但终于还是激起了他的不满。 

  我把一直拎在手上的书包背好,抬头看看几片梧桐树叶盈盈飘落,深秋的风,吹来很冷。 

  *** 

  魏孝丞也想过很多次,为什么一个按班如归的好孩子会想要跟他混在一起。如果是叛逆的想要学坏,应该不会在放学后的玩乐中,还惦记着家庭作业吧! 

  旁人在吹牛打屁,推来搡去的绰影里,他埋头奋战,认认真真的写家庭作业。他是想效仿老毛躲在城门底下看书吗?那样的场面真的很好笑。 

  更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情绪,他不愿在让季冬雨跟自己那帮哥们混在一起。朋友们聊天时会称呼冬雨叫“小莲花”,好象冬雨出淤泥而不染。可魏孝丞不那么认为,这些人不是淤泥,是会令人窒息的毒气。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闷得窒息。 

  所以他收拾起冬雨的所有物品,赶出他那间烟雾缭绕的小屋, 

  但冬雨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在相隔了八年之后的重逢。 

  “你……你是……季冬雨!!?”他眼珠子快要瞪到地上去,张口结舌,似乎打死也不愿把眼前的人和那个内向腼腆、纤细柔弱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那个在操场旁、梧桐树下孤独身影呢?那个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人,局促不安的人呢?那个清爽干净,向他招手时漾出的笑容呢? 

  记忆中最深刻最宝贵的,学校操场角落里的一次次相会,冬雨的态度渐渐由局促羞涩转变为相互熟悉的亲切,那个可以摆出淡淡笑容与魏孝丞天南地北互侃的人,似乎早已不存在。 

 

第二章 

  有人问起我的名字的来意,其实很简单。我出生在冬季,一个下雨天。 

  冬季的寒冷,我以为只有雪天才能表达。原来下雨,比下雪更冷。 

  1月17,这本不是一个去离别的天气,16年前母亲曾迎接我的降临。可是今天,也是学期的最后一日,亦言默默的陪我走着,从校门口延伸向车站的最后一程。 

  魏孝丞再也没找我和他的同伙们一起出去。实际上,快近学期末,他更少出现在校园里。数月前的那一次分离,没有让我消沉下来,我心里的那簇火苗越烧越烈,我不知道那样平淡无奇、无欲无求的自己会有这样迫切。 

  然而寒假,是我更不能忍受的,意味着一个月的相隔,连校园里偶尔的擦肩也没有。 

  默默的走着,校门外是丁字型的斜坡,是人流不断有车辆湍急的大道。车站停靠十多条线路的公车,附近两个学校的学生都在这里乘车,上下班的也在这里转车,常常堵塞。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囤积在那儿,,走都走不动。 

  我和亦言贴着街边的店铺走,丝丝的细雨淋漓在一家花店前的两排花架上。店主人刚从车上卸下货,一盆一盆往里移。千奇百样的花朵中,独独一蔟白得朴素的花吸引我。五片椭圆形的花瓣微微向上翘着,拢住中心嫩黄色的蕊。 

  “这是什么花?”我问店主,很喜欢那花竿上绒绒的触感。 

  “银莲花。”店主没说话,亦言倒先一步道出了答案。 

  “没错,是银莲花。”店主笑着回答:“一般银莲花的花期是4~5月,这是棚里培植的。喜欢吗?” 

  这看来清雅朴素的花,意外的贵。据说是原产自地中海,几个月前才空运了苗种,开在了这个寂寥的城市。我低头看着它莹白的花瓣,亦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选了一束黄色的小雏菊来: 

  “雏菊比较适合你,象征受到祝福的快乐的人。” 

  店主挺惊讶:“小伙子对花语还挺了解的嘛,雏菊好象就是出生在这两天的人的生日花哦!” 

  生日花? 

  亦言对花草的了解我也听阿啸说过一点,好象他的母亲是研究植物的,父亲也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不过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些,也对,两个男生在一起讨论花草,还真是怪异。 

  他把雏菊放在我手里,我看看那可爱的小花,高兴的道: 

  “真巧,我的生日就是今天,搞不好它就是我的生日花呢!” 

  店主也笑呵呵的说是,我又转过头问亦言,“到底是不是今天啊?” 

  他付了钱,拉着我就走:“如果你再晚出生个几小时……它就是你的生日花。” 

  不是今天吗?雏菊是十八号的生日花?那我的呢?我留恋的回头,看见店主已经捧着那一盆银莲花走进屋里去了。 

  “虽然是我生日……不过亦言……你为什么要送花?” 

  我又不是女生……黑线黑线…… 

  “谁说女生才能收花?这是祝福。” 

  他回过头来看我,依旧一本正经。美好的花语是美好的祝福,不苟言笑的他这样祝福我。是雏菊,他没有送我银莲花。 

   

  要说我最讨厌的科目,那就是体育了。我先天性心脏早薄,支气管也不好,虽然不是什么严重到不得了的病,但天气凉一点,我就只能独个儿坐在操场边发呆,看着别人训练。 

  我们一班的体育课跟二班一起上,每周三上午第四堂和周五下午第一堂。上课时,操场上还有高三的两个班,人不算很多,倒也吵吵闹闹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体育课,请假站边上的只有我一个。因为我是惯性请假,又不是什么不能动的病症,所以不允许回教室休息,要呆在场边观看。 

  我坐在场边发怔,开春没多久,泥土地上的草还没长出来,是去年留下的枯黄色的茎梗,坐得屁股下也凉凉的。 

  虽然在教室里,在课堂上我也总一个人静坐着,但四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怎么。只有体育课上,我一个人被抛下,才格外的突兀,好象一个傻子,不被任何人在意。 

  这个时候的亦言再低调,也是引人瞩目的。他的体育很好,篮球、跳远、短跑,所以他的身后也粘上了一些视线。“连他也不是和我一道的!”我很丧气的想着。 

  “哟?原来你也会偷懒逃课啊!” 

  身后突然响起我做梦是才会有的声音,魏孝丞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咖啡色竖条休闲裤,黑白相间的旅游鞋,两手插在裤兜里,带着戏谑和轻快,慢慢向我走来。 

  “我……我不……呃……我才没有逃课……”因为惊喜,又恍惚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因为魏孝丞显然就是逃课出来的,我的脸很不争气的就红了。 

  他倒没什么不悦,在我旁边蹲下,一把拿起我的保温杯,扭开盖子就喝:“你怎么?请假?……唔……噗!这里面是什么?” 

  他灌了一大口水,就痛苦的喷出来。 

  “药藻茶……”是外婆说天还凉,硬要我带着的。我根本没有柔弱到那种地步,老人家就爱瞎操心而已……现在倒好,给人笑话了不是? 

  他从杯口往里面看看,又凑近嗅嗅,带着似笑非笑,又“真受不了你”似的表情:“你还真是林妹妹啊,还有什么?冷香丸也吃吗?” 

  “才不是呢!”我一把抢回我的保温瓶,藏在怀里,脸也顺势埋进膝盖间——真是丢脸!滚烫的火烧一直蔓延的脖子、耳尖。 

  上午的第四堂课是最后一堂,一打下课铃,学生们就从教学楼里疯闯出来,往食堂涌,去晚了就没汤没好菜。食堂在操场旁边,魏孝丞说是要早写去吃饭,所以干脆第四堂课就翘掉了。 

  其实他是不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也用不着抢些什么。那不过是他翘课的借口而已,就好象他下午的第一堂课总是不上,因为午睡会睡过。不过这样也好,我便能在周三上午的最后一堂课和周五下午的第一堂课看见他了。 

  开始是隔了一、两个星期能看见他一次,等到入夏,他每逢我上体育课,就会过来陪我聊天。体育课成为我最喜欢的科目时,高一已经结束。伴着喧闹的知了叫声,更加冗长沉闷的暑假来临,我却很期待。 

  *** 

  魏孝丞相信,人真的是矛盾的综合体。中学时代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这样的巨大不同的扭转,来自与同样包含矛盾的季冬雨。内向自闭的冬雨,同时也有宽广的视野和向上的斗志,让魏孝丞想要靠近。曾经那个混迹于堕落、灰暗的少年人生,同时又自我厌恶、自我轻蔑的魏孝丞,他时时刻刻都体会着矛盾。 

  满足于吃喝玩乐的少年人,有多少能注意到自己心里的空虚? 

  魏孝丞有叛逆的渴求,所以他结交了一大堆的“哥们”,大家侃游戏,侃女人,烟酒车子,还有打架技巧。可他也有些想说的,想做的,若对着那些哥们就有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荒谬,就如同在聚会的小屋中埋头写家庭作业一样。 

  意外的,他发现了季冬雨。这个有趣的,动不动就血气上涌满面通红的瘦小子,居然可以跟得上他跳跃的思路,衬得上他说是风就是雨的个性。他们可以聊聊体育,聊聊政治,但更多的是哪个蹩脚旮旯古怪的乡村民俗;灭绝了的恐龙到底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小行星带是玛雅星被撞碎出来的还是原来就有的…… 

  魏孝丞满意的看冬雨很吃惊的表情,他似乎没想到,魏孝丞居然也好这个,专爱看些希奇古怪的报道。 

  每每回想起这些,魏孝丞的嘴角都慢慢勾起浅笑。他那样子,钱敏总要古怪的追问他在想些什么。 

  魏孝丞说没什么,在想高中时的事儿。现在看来,季冬雨是他中学时代交过的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他回想起高中,那就是美好的回忆。人大概是只有处在无忧无虑的状态下带着安适的去回忆,才会觉得“那是很美好的回忆”——不过魏孝丞没想过这一点,所以他记得的都很美好。 

  钱敏皱着眉看他半晌,受不了的说,“就这些?那你干嘛笑得好象回忆初恋似的,害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魏孝丞尴尬的一瞪眼,向来给人强硬感觉的他,难得自顾自的笑着沉浸在回忆中,居然被说恶心,恼羞成怒的吼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初恋不初恋的……” 

  *** 

  高二分文理科,我理所当然的进了文科班。本来以为数理很强的亦言会去理科班,但没想到他和我一起进文科班了,我很开心,至少不会变回孤单一个人。而魏孝丞,他却在理科班。 

  我知道借由分科,想和他分到一个班是不太可能的,但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着。一整个暑假,我都这么期待着。希望落空,但也罢,我已经可以在每周两次的体育课上跟他碰面,不能企求更多了。 

  当我一拿到新课表的时候,难过得要死——周三的体育课是安排在上午第三节,这意味着少了一次与他的碰面。但魏孝丞居然在我郁闷的揪着脚边杂草时来找我——他居然第三堂课就翘课!!? 

  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与我相聚,所以每每站在梧桐树清爽的树阴下遥遥张望,一看见他就用力挥手。那种幸福的满足,前所未有。然而渐渐的,他的出现率又下降了,偶尔一个星期两堂体育课都不来。有时来了,却没有与我交谈的时间。因为他和二班的一个女生好上了,碰巧是和我一同上体育课的时间。 

  一次,我正和魏孝丞说着话,那个女生走过来,两人马上亲密的靠在一起打情骂俏,我尴尬的站在一旁。显然,他们眼里、耳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可我却不愿意走开。 

  我为什么要走开? 

  然后那个女生还顾做害羞的瞥我一眼,他才咳嗽了一声,说以后再跟我聊。 

  我垂着脑袋走到另一边,木木的看着球场上来来去去的人影。 

  体育课上有他出现的时候,总是和那个女生粘在一起;课外的时候,他又和他的哥们疯得没影,我完全无法插足其间。我渐渐消沉,亦言悄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看看我,又说了那句话: 

  “他那一类的人,不适合你去深交。” 

  说完,他转身走开。我才发现,我和亦言已经很久没有谈些什么了。放学后从学校走到车站的那一段很短的路,我们一直在我的沉思中静默的度过。抱歉,亦言。我并不是只有魏孝丞这一个朋友而已啊,还有与我交情更深的亦言。 

  虽然并不明白自己为何无法满足于亦言的友好,始终迫切着另一个人更多的关注——我想,自己其实是很自私,很不知满足的人吧。虽然如此,我还是努力的打起精神,我想挽回我的朋友,就像相信与魏孝丞同样会回到从前无话不谈的那样。 

  学期过大半,我听说魏孝丞有和那个女生分手了,他有过好几任女友,这一次的分手是我最乐意看的。不过他也再没有出现在我的体育课。 

  他应该不是受了打击吧?他一向就在女孩子中很吃得开,只听魏孝丞甩人,却从未动心。而且,校门外偶尔看到他跟一帮人四处乱窜,遇见我还像原来一样揽着我的肩,拍拍我的背,亲密的感觉未见改变……对于体育课的在意,以为会尴尬的,只有我而已吗? 

  我还在疑惑,魏孝丞向我提出了邀约:“冬雨,元旦有计划吗?我们一起过吧。” 

  虽然真的不喜欢跟他那一帮哥们呆一起,但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却用我摸不透的眼神看了我很久,点点头,离开。第三章 

  原来元旦只有我和魏孝丞两个人。我按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住所,没有看见那一大帮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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