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带我回去 >

第37章

带我回去-第37章

小说: 带我回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两眼圆睁,一手压着嘴巴摇头,有人教会了她不要尖叫。

我扫开闪闪发亮的玻璃碴,在咖啡桌上的绿缎带球底下找到伊美达的香烟。 “你最好跟我说你对他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尽可能回想,想到什么都一五一十说出来,记不清楚就老实说,不要瞎掰,听懂没有?”

伊美达一手捂脸用力点头,我点一根烟,靠回扶手椅说: “很好,说吧。

我自己说也行。酒吧在威克斯福街附近,名字伊美达不记得了。 “我们想跳舞,我和曼蒂,但萝西必须早点回家——她老爸已经气呼呼了一一所以她不想付钱进舞池,我们就说那先喝点酒吧……”伊美达到吧台买酒,发现谢伊也在,便和他攀谈起来。我能想象她搔首摆臀,百般挑逗的模样。谢伊出于习惯和她调笑,不过他喜欢漂亮一点、温柔一点、话少一点的女孩,因此当酒送来,他便一把抓起所有杯子,准备回角落和死党厮混了。

她试着挽回他的注意。“怎么了,谢伊?难道弗朗科没说错,你比较喜欢男孩子?”

“那小子的话能听吗?”他说, “也不想想他上回交女朋友是哪一年的事了。”说完他又准备离开。

伊美达说: “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句话让他停下来了, “是吗?”

“你朋友在等酒呢,快去吧,去啊!”

“我马上回来,你别走开。”

“谁晓得,再说吧。”

她当然没有走开。伊美达匆匆将酒拿给萝西和曼蒂,萝西嘲笑她,曼蒂佯装生气哼了一声(竟然抢走我的男人),但伊美达朝她们一比中指,就急急赶回吧台守着,装作漫不经心啜饮啤酒,一边解开一颗扣子。谢伊回来了,她心跳直飙,他以前从来没有瞧她第二眼。

他低头凑到伊美达面前,用那双无往不利的水蓝眼眸凝望她,慵懒地坐着高脚椅,一脚膝盖伸进她双膝之间,买一杯酒请她,趁着递酒用手指滑过她的指关节。伊美达尽量拖长故事,好留他久一点,最后将所有计划全都说了出去。手提箱、碰面地点、搭船出国、伦敦租屋、替乐团工作、迷你婚礼,所有我和萝西耗费几个月一点一滴策划与保密到家的计谋,就这么摊开在酒吧里。伊美达羞耻到极点,不敢看萝西一眼,看她和曼蒂说说笑笑。二十二年后再度重述,她脸上依然烧着愧疚,但她还是做了。

说起来真可悲,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十几岁女孩吵吵闹闹、说完就忘的事,结果却让我们走进了这一个星期,这一个房间。

“告诉我,”我说, “他事后起码有赏你一炮吧?”

伊美达没有看我,但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嗯,那就好,要是你拼了老命把我和萝西卖了,结果什么都没捞到,我可是会很难过的。现在虽然死了两个人,一堆人的生活被炸得粉碎,起码你还如愿以偿爽了一次。

她气若游丝地说: “你的意思是……跟谢伊说,结果害萝西被杀了?”

“你真是他妈的天才。”

“弗朗科,难道……”伊美达浑身颤抖,像是受惊的马儿。 “难道谢伊……”

“我说了吗?”

她摇头。

“很好。你听清楚了,伊美达,你要是敢四处张扬,即使只让一个人知道,我包管你后悔一辈子。你已经毁了我弟弟的名声,我不会让你再次得逞。”

“我绝对不向任何人说,我发誓,弗朗科。”

“包括你的女儿,谁晓得你们一家是不是告密成性?”她打了个哆嗦。“你没有告诉谢伊,我也没有来过这里,听到没有?”

“是,弗朗科……对不起,天哪,真的对不起,我根本没想到……”

我说: “看你干的好事!”我只说得出这一句, “老天,伊美达,看你干的好事!”说完我掉头就走,除了烟灰与碎玻璃,我什么都看不见。

第十九章 逝

长夜漫漫,我差点打给鉴证组的可爱女士,但我想,床上缠绵的时候没有什么比“枕边人清楚你前女友是怎么死的”更扫兴的事了。我考虑过去酒吧,但除非打算喝个烂醉,否则没必要去那里,而且我觉得喝醉很无聊。我甚至想过给奥莉薇亚打电话,问她能不能让我过夜。但我想这一周来,我已经动用太多运气了。

最后,我跑到欧康纳街的奈德凯利酒吧,和三个英文说得结结巴巴、但懂得心碎男人共通语言的俄国佬打了不晓得几局桌球。酒吧打烊之后,我回家坐在阳台不停抽烟,直到屁股发冷。我回到屋里,看几个神经白人小鬼在现场秀里互比饶舌歌手的手势,看到天色微亮,可以吃早餐为止。每隔几分钟,我就得狠狠地按一次心底的开关,不让自己看见萝西、凯文或谢伊的脸。

在我心里不断浮现的不是长大后的小凯,而是脸蛋黏答答的小不点,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么多年,我还记得他冬天将脚贴着我小腿取暖的感觉。他是我们兄弟姐妹当中最可爱的,有如麦片粥广告上圆滚滚的金发天使。卡梅尔和她朋友常常带他四处跑,像布娃娃一样帮他换衣服,塞糖到他嘴里,练习当妈妈。他会在洋娃娃推车里开心咧嘴而笑,吸引大家的目光。他还那么小,就已经爱上女孩子了。我真希望有人能通知他所有的女朋友,语气婉转温柔,解释他为什么不再出现。

当我想到萝西,钻进心里的不是怀着初恋与远大计划的萝西,而是愤怒的她。十七岁那年秋天的某一晚,卡梅尔、谢伊和我坐在台阶抽烟——卡梅尔那时还抽烟,我J二学期间没办法工作,买不起烟,都向她讨——空气中飘着泥炭烟、雾气和健力士啤酒的味道,谢伊轻轻吹着口哨((带我去蒙托》,忽然有人咆哮。

是戴利先生,他气炸了。细节我忘了,但大意是家里他最大,要是有人不收敛,小心吃他巴掌,我的五脏六腑瞬间结冻。

谢伊说: “我赌一镑,他逮到他家小姑娘和小伙子上床了。”

卡梅尔啧了一声: “嘴巴干净点。”

我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 “我赌了。”当时我和萝西交往刚满一年,朋友知道,不过我们很低调,强调只是一起说笑打闹,不是认真的,免得事情传太开。但时间越久,我越觉得狗屁不通,可是萝西说她老爸会不高兴,而且看她表情没有骗人。老实说,这一年来我一直暗暗期望有这一天。

“你又没钱。”

“没必要。”

已经有人推窗了——戴利家算是少有争执的,所以绝对是好戏。萝西大吼: “你根本搞不清楚!”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让火烧到滤嘴。 “一镑拿来。”我对谢伊说。

“等我领到薪水再说。”

萝西冲出三号,狠狠将门甩上。探头探脑的长舌妇立刻躲回小窝,独自回味被吓到的快感。萝西朝我们走来,火红头发映着灰沉的秋日天空,仿佛要将空气点燃、将忠诚之地炸人云霄似的。

谢伊说: “好呀,萝西,你还是一样漂亮。”

“你也还是一样智障。弗朗科,我可以和你谈一下吗?”

谢伊吹了声口哨,卡梅尔张口结舌。我说: “当然,”接着便站起来,“我们去散个步吧,如何?”我和她弯过街角走进史密斯路,只听见谢伊哈哈大笑,笑声淫秽到了极点。

萝西双手紧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埋头急步,害我差点追不上。她咬牙低声说: “我老爸发现了。”

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一颗心还是沉到脚底。 “哦,可恶,我想也是。他怎么会发现?〃

“因为尼利酒吧。我早该晓得那里不安全,我堂妹雪莉和她朋友会去那里喝酒,她的嘴巴和教堂的门一样大。那头小母牛看到我们,就告诉她老妈,她老妈跟我老妈说,我老妈竟然告诉我老爸。

“结果他就抓狂了。”

萝西发飙了: “那个混帐,该死的家伙,下回我见到雪莉,绝对赏她一巴掌。他完全不听我解释,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萝西,慢一点——”

“他说我到时怀孕被甩了,别全身是伤哭着回家找他。老天,弗朗科,我真想当场杀死他,我发誓——”

“那你来找我干吗?难道他知道——”

萝西说: “没错,他知道了。他要我来和你分手。”

直到她转身回来看我跑去哪里,我才发现自己站在人行道上不动。“我不干,你这只蠢猪!你真的以为老爸叫我离开你,我就会离开?你疯了是不是?”

“天哪,”我的心缓缓回到原位,我说, “你是想让我心脏病发作吗?我还以为……天哪。”

“弗朗科,”她走回我身边,和我十指交握,用力得让我手掌发痛。“我不会分手,好吗?我只是不晓得该怎么办。”

只要有人愿意提供锦囊妙计,叫我卖肾我都愿意。我搬出屠龙故事里最帅的作法: “那我打电话给你老爸,两个男人好好谈一谈,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我已经跟他说了,说了一百多遍。他认为你是花言巧语,只想把手伸进我裤子里,而我竟然全都相信。他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你觉得他会听你的?”

“那我就证明给他看,只要他发现我对你很好—一”

“我们没时间了!他说我要么今晚和你分手,要么他就把我赶出家门。他那个人说到做到,真的。我妈很心碎,可是他才不管。他会叫她再t见我,而她那个可怜虫一定会乖乖听话。”

在我家生活了十七年,我学到的标准解答就是闭紧嘴巴。我说:跟他说你分手了,已经甩了我,不用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还在一起。”

萝西愣住不动,我看得出她脑袋飞快运转。过了一会儿,她说: “要多久?”

“到我们想出更好的方法,或你老爸气消了,我不知道。只要我们撑下去,事情一定会改变的。”

“也许吧,”她依然奋力思考,低头注视我们牵着的手说, “你觉得我们办得到吗?这里的人那么大嘴巴……”

我说: “我没说很简单。我们必须跟所有人说我们分手了,让大家信以为真,也永远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了。从此以后,你都得担心被老爸发现,把你赶出家门。”

“我才不在乎。但你呢?你没必要躲躲藏藏,你老爸又没打算把你变成尼姑,这么做值得吗?”

我说: “你有没有搞错?我爱你。”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说。这种事一辈子只能说一次,我却选在秋天一个多雾的傍晚脱口而出。街灯在潮湿的人行道留下晕黄水光,萝西柔软却坚强的手指与我交缠。

萝西张开嘴巴,说了一句: “哦。”伴随一个像是愣笑的声音,美好而无助。

“就这样。”我说。

她说: “呃,所以,”又是差点笑出来的声音, “所以没问题啰,是吗?”

“不是吗?”

“嗯,我也爱你。所以我们会想出办法的,对吧?”

我无言以对,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名遛狗老人绕过我们,嘴里不停嘀咕,说什么竟然在街上公然调情,但我想动也动不了。萝西将脸用力贴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她睫毛眨动拂过我的皮肤,留下几分湿润。

“会的,”我抵着她温暖的头发说。我有把握一定会是这样,因为我们手上握有王牌,可以击败所有人。 “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我们散步聊天,直到累了才各自回家,开始小心翼翼地执行攸关彼此的计划,说服忠诚之地我们已经成为过去。那天深夜,我们按照精心策划的约定苦等良久,总算盼到在十六号见了面,完全不顾那时出门有多危险。我们躺在吱嘎作响的地板上,萝西用她随身带着的蓝色毯子盖着我们。那一晚,萝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停”。

就是那一晚,还有许多理由,让我始终没有想过萝西可能死了。她那全身燃着怒火的模样,光是碰到她的肌肤就能点起火柴,点亮圣诞树,即使在外太空也能看得到她身上的火光。我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一切会平空消失,就此无影无踪。

只要我低声下气,火柴丹尼绝对愿意帮我放火烧了脚踏车店,再用高明的手法嫁祸给谢伊。要么我还认识几个家伙,丹尼和他们相比简直是小儿科,我要他们制造多大的痛苦,他们都有办法做得干净利落,确保谢伊没有半块遗体会被人发现。

问题是我不想要火柴丹尼、冲锋枪部队或任何人,更不需要球王——他那么想让凯文当坏人,那就随他去吧——奥莉薇亚说得对,现在不管谁说什么都再也伤不了小凯,正义已经不可能是我的圣诞礼物。我只要谢伊。我只要望向丽妃河,就会在点点灯火之间看见他站在窗边抽烟,凝视河水,等我找到他。我要他,强烈得超过所有女人,甚至萝西。

周五下午,我发短信给史帝芬:老时间,老地方。外头大雨倾盆,夹杂着细雪,不管穿了什么都会淋湿,让人冻到骨头里。柯斯莫挤满又湿又累的行人,他们一边数算手里的购物袋,一边希望只要待久一点,身体就会回暖。我这一回只点了咖啡,因为我确定不会太久。

史帝芬不太懂为什么见面,但客气得不敢问,只说: “凯文的通联纪录还没来。”

“我想也是。你知道调查什么时候结束吗?”

“据说是周二。肯耐迪警探说……呃,他觉得我们已经掌握足够证据,可以结案了,接下来只需要跑完行政流程。”

我说: “看来你知道伊美达·提尼的事了。”

“嗯,是啊。”

“肯耐迪警探认为她的说法是最后一块拼图,接合得刚刚好,他可以将案子漂漂亮亮包起来,用缎带系好送给检察署了,我说得没错吧?”

“差不多,嗯。”

“那你怎么想?”

史帝芬搔搔头发,弄成一簇簇的。 “我想,”他说, “据肯耐迪警探的说法——错了请告诉我——我想伊美达·提尼一定对你很不爽。”

“我目前不是她最喜欢的人,那倒是。”

“你认识她,也许很久以前,但你们认识。她对谁不爽的时候,会不会乱编故事?”

“你要说我偏颇也行,但我得说她一定毫不手软。”

史帝芬摇摇头说: “我是很想,但我觉得指纹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除非伊美达·提尼能够解释字条上的指纹为什么被抹掉,否则对我来说,指纹问题还是胜过她的说词。人会说谎,证据不会。”

这小子比球王还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