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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带我回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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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泄漏任何征兆,让你感觉她犹豫了?”

“完全没有,”我露出灿烂的微笑,对他说, “即使现在也不晓得,不是吗,球王?”

“也许吧,”球王说。他在记事本上草草写了几句,眯眼细看。 “你没到地下室吗?”

“没有,谁都不会去。那里很暗,而且摇摇欲坠,又潮湿又有老鼠,臭得跟地狱一样,我们一向敬而远之。我没有理由认为萝西会在那里。”

球王拿笔敲牙,低头审视笔记。我灌了三分之一杯啤酒,心里匆匆思考着当时的情景:我在楼上怅然若失,萝西会不会就在地下室,离我只有数尺之遥。

“所以,”球王说, “尽管你认为萝西的字条是分手信,你还是回到路口继续等她,为什么?”

他问得轻松平淡,我却逮到他目光凌厉一闪。这贱坯可是乐在其中。“谁都期望春天常在,”我耸耸肩说, “况且女人总是善变,我想我得给她时间让她再回心转意。”

球王大男人似的轻哼一声: “女人嘛,是吧?所以你又给了她三四个小时,之后便远走高飞了。你去了哪里?”

我按照事情先后,告诉他空屋、恶臭摇滚乐手和慷慨妹妹的事,不过没提名字,免得他去骚扰人家。球王边听边记,听完问我:“你为什么不干脆回家?”

“冲动,还有自尊。我本来就想搬出去,不管萝西如何,我都不会动摇。英格兰对我一个人来说没什么意思,但夹着尾巴回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既然我已经准备好离家的一切,那就继续往前。”

“嗯,”球王说, “让我们回到那六小时——这确实是爱情没错,尤其在十二月——就是你在路口等待的六小时。你记得有人经过或谁进出某一栋房子之类的吗?”

我说: “有一两件事。子夜左右,精确时间我不晓得,我听见窸窣声,以为是情侣在附近办事。但事后回想起来,声音有两种可能:做爱或挣扎。之后,大约一点十五分到三十分之间,有人走过门牌号码偶数那一排房子的后院。事隔多年,我不晓得这些线索对你有多大帮助,不过请尽量用。”

“有线索就是好线索,”球王抄抄写写,不予点评, “这点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人声动静就这些?在这样的小区?一整个晚上?少来了,这里又不是高级住宅区。”

他开始惹毛我了,但我想生气只会正中他的下怀,因此故意放松肩膀,慢慢喝酒: “那天是周日晚上,我到路口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睡了,该关的也都关了,否则我一定会更晚出门。忠诚之地没有半点动静。有人还醒着,也有人说话,但没人走在马路上,也没人出门或回家。我听见有人绕过街角朝新街走,还有两三回声音特别近,害我躲到灯光之外,免得被人发现,但我没遇到认识的人。”

球王把玩钢笔,若有所思望着表面的光泽晃动。 “所以你没被人发现,”他重复道, “没有人知道你们在一起,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

“没错。”

“你们搞得这么神秘兮兮,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萝西的父亲不喜欢我。他头一回发现我们约会,气得七窍生烟,所以我们之后才会转为地下。要是我们告诉他,说我想带他的宝贝女儿到伦敦,肯定会掀起大战。就我当时的想法,请求原谅应该比请求允许来得容易。”

“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球王有点恨恨地说,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他没品位,”我咧嘴笑说, “有谁不会爱上我这张脸?”

他没有笑。 “说正经的。”

“这你得问他才行,他可没和我分享他是怎么想的。”

“我会问他。还有谁知道你们两人的计划?”

“我没跟任何人说,就我所知,萝西也没有。”曼蒂是我的。球王可以自己去闻她,能问出什么算他运气,我一定会等着看好戏。

球王不疾不徐啜饮啤酒,浏览刚才的笔记,看完喀哒一声套上梦幻名笔说 “好了,目前差不多就这样。”

“看你老板有什么想法,”我说。他才不会去找老板,但我要是太快缩手,他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另有计划。 “刚才那些线索或许能打动他,让他觉得联手办案不错。

球王和我四目交会,有那么一秒忘了眨眼。他这会儿心里肯定在想我一听说手提箱出现便领悟到的事:头号嫌犯就是人在现场,有动机也有机会,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默默等待萝西·戴利,但很可能被她当晚甩掉的家伙。向警察说他对天发誓,萝西整夜没有现身的家伙。

我和球王都不打算先提这一点。 “我会尽力,”他说着将记事本塞进西装口袋,没有看我, “谢了,弗朗科,之后我可能还需要找你和我重看一遍。”

“没问题,”我说, “你知道上哪儿找我。”

他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喝完: “记得我刚才说的,正面思考,转个角度看。”

“球王,”我说, “你同事刚才挖出来的那一坨东西是我女朋友。我以为她已经飘洋过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要是我很难看出光明面,还请你多多包涵。”

球王叹息一声。 “好吧,”他说, “有道理,你想听听我的猜测吗?”

“乐意之至。”

“你在工作方面名声很好,弗朗科,非常好,除了一个小地方。道上传闻,你这个人很独特,喜欢——怎么说昵——喜欢照自己的意思改变游戏规则。手提箱就是最好的例子。老板喜欢合群的人远胜于独行侠,除非你是梅尔·吉布森①。调查这样的案子,要是处理得当,哪怕承受巨大的压力,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可以为了团队坐冷板凳,你的评价就会大大提升。想远一点。你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①梅尔·吉布森,澳大利亚著名导演、演员。曾执导并主演《勇敢的心》。】

我给他一个特大号的微笑,免得忍不住揍他。 “你叽哩呱啦讲了这么一堆陈腔烂调,得给我一点时间消化。”

他盯着我,发现读不出我的心绪,便耸耸肩膀说: “随便,只是建议。”他起身拉直两装翻领。 “我会和你保持联系。”语气暗藏一丝丝警告,接着便拿起他过度招摇的公文包,大步走出酒吧。

我不打算马上离开,因为我周末不用上班。头一个理由是球王。之后两三天,他和他的重案组同事会像发狂的罗素犬,在忠诚之地跑进跑出,闯进居民的隐私天地东闻西嗅,到处刺探。我必须让这里的人搞清楚,我和他们完全无关。

另一个理由还是球王,只是角度不同。我感觉他似乎有一点太过担心,放他自由二十四小时可能让他就此脱离我的掌握。遇到年少认识的人,我们总看到当年的他,而不是现在的模样。在球王眼中,我依然是那个冲动小子,做起事来永远十万火急。他自己这些年学会了控制自我,却没想到我也可能学会了有耐心。同样是追捕猎物,假如你喜欢像气喘吁吁的狗儿一样,松开链条就全速冲刺,那就进重案组,但假如你和我一样想干卧底,就得和狮子学习:策划突袭、贴近地面、匍匐靠近,无论需要多久。

第三个理由在戴齐,她应该正在发火,对我摩拳擦掌。我很快就得面对她,还有(老天保佑)奥莉薇亚,但男人是有极限的。我没有喝醉,不过一天折腾下来,我觉得自己有权消磨一晚,在倒地前测试自己能麻痹到什么程度。我和酒保对看一眼,对他说:“再来一杯。”

酒吧几乎空了,可能是球王害的。酒保在柜台后方擦拭酒杯,一边不疾不徐打量我。过了一会儿,他用头比了比门口说: “你朋友?”

我说:“我不会用这个词。”

“之前没见过你。”

“应该没有。”

“你和忠诚之地的麦奇家有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说来话长。”我说。

“哈,”酒保说了句,仿佛已经摸透我的底细。 “谁不是这样?”说完将酒杯利落一甩,放到水龙头底下。

我和萝西·戴利最后一次约会是星期五, “启程时刻”前九天。那天傍晚,镇上寒风刺骨,人潮汹涌,圣诞灯火全都点燃,购物民众匆匆忙忙,路旁小贩兜售着五张一镑的包装纸。我对圣诞节没什么好感——老妈的疯狂每年都在圣诞晚餐达到最高潮,老爸的酒瘾也是,最后总有东西砸碎,总有不止一个人落泪。

但那一年,一切感觉沉闷又不真实,在迷人与不祥的边缘摆荡。头发闪亮的私立学校女学生慈善演唱《普世欢腾》,感觉太过沉静,表情太过茫然;小孩鼻子贴着史威兹糖果店的橱窗,注视橱窗里的童话场景,感觉太沉迷于缤纷的颜色与旋律。我一手插在德国军大衣口袋穿越人群。那一天,是我最不希望被抢劫的一天。

我和萝西总是约在皮尔斯街的欧尼尔酒吧。它是三一学院的学生酒吧,这意味着混蛋密度偏高,但我们很低调,也不可能遇到熟人。戴利夫妇以为萝西和她朋友出门了,我家人也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欧尼尔很大,但那天很快便被人挤满了,漫布着热气、香烟与笑声。不过,凭着那一头奔放的红发,我一眼就找到了萝西。她正靠着吧台和酒保说话,逗得他咧嘴直笑。等她付钱买好啤酒,我已经在隐密的角落找到一张空桌。

“色坯,”她将两杯酒放在桌上,脑袋朝后比了比聚在吧台窃笑的一群学生。 “趁我弯腰时偷看我的胸部。”

“是哪一个?”

我已经起身,但萝西瞪我一眼,将酒杯推到我面前。 “给我坐好,喝你的酒,我自己会解决他,”她说,随即绕过来坐在我身边,和我大腿贴着大腿, “那边那个家伙,你看。”

那小子穿着橄榄球衣,看不到脖子,两手摇摇晃晃抓满酒杯离开吧台。萝西挥手招回他的注意,接着倾身向前,将舌尖卷成小圈凑到酒杯边。橄榄球小子看得瞳目结舌,双脚一不留神绊到高脚凳,手里一半的酒杯砸到某人背上。萝西朝他一比中指,之后便将他抛在脑后,对我说: “搞定。你买到了吗?”

我伸手到椅背上的外套里捞出信封(挂在那儿我才能时刻盯着),抽出两张票放在破破烂烂的木桌上说: “喏,在这里。”邓莱里往霍利黑德,出发时间早上六点三十分,十二月十六日星期日。请于出发前三十分钟上船。

看到船票,我的肾上激素又开始急遽分泌。萝西轻笑一声,有点喘不过气。

我说: “我觉得搭早班船比较好。我们可以坐夜船,但晚上比较难打包行李,也比较难走人。搭早班船的话,只要有机会,我们周日晚上就能先到码头,在那里等船来,对吧?”

“天哪,”萝西过了半晌才说,仍然呼吸困难。 “老天,我觉得我们应该——”她用手臂遮住船票,不让隔壁桌的人看见。 “你知道吗?”

我和她十指交缠。 “我们在这里不用怕,从来没见到认识的人,不是吗?”

“这里还是都柏林,除非离开邓莱里,否则我不会放心的。把票收起来,好吗?”

我做了个鬼脸。“可以给你保管吗?我老妈会搜我们的东西。”

萝西咧嘴微笑。 “我想也是。要是我爸搜我东西,我也一点不意外。不过,他不会碰内衣抽屉。把票给我。”她小心翼翼拿起船票,仿佛那是蕾丝做的。然后收进信封,塞到牛仔外套口袋里。她手指停在胸前片刻。 “哇,再过九天就……”

“再过九天,”我举起酒杯说, “敬你和我和我们的新生活。”

我们碰杯,各自喝了一口啤酒,我吻她。酒很棒,酒吧里的温暖让我走过镇上的双脚不再冰冷,墙上裱框相片挂着亮片,邻桌一票学生曝出微醺的哄笑。我应该是酒吧里最幸福的人,但我依然感觉那个夜晚夹带着一丝不祥,有如转眼就会化成灾厄的闪亮美梦。我放开萝西,生怕自己太过用力,反而伤了她。

“我们必须得很晚才能碰面,”萝西又喝了一口啤酒,膝盖搭上我的膝盖说, “半夜,甚至更晚。我老爸十一点才会上床,我必须再待一会儿,等他睡着。”

“星期天的话,我家十点半就躺平了。谢伊偶尔会晚归,不过只要别碰巧撞上他进门就好,没问题的。就算撞上了,他也不会拦我,反而更乐。”萝西眉毛一挑,又喝了一口啤酒。我说: “我半夜左右出门,你可以晚一点再出来,没关系。”

萝西点点头说: “不会太晚,但到时就没末班公交车了,你打算走到邓莱里?”

“扛着行李不可能。就算真的走到,双脚也都废了。我们得搭出租车。”

萝西露出“了不起”的眼神,但只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哦啦啦!”

我咧嘴微笑,手指勾着她一绺鬈发。 “我这星期还有两三份工可打,钱不是问题。我的女人一定要享受最好的。我很想租豪华礼车,不过还得等一等。或许挑你生日,如何?”

她对我微笑,但笑得漫不经心。她没心情胡闹。 “约在十六号?”

我摇摇头。 “莎娜西兄弟最近常去那里闲晃,我可不想撞上他们,”莎娜西兄弟没有威胁性,但又蠢又闹,几乎整天烂醉如泥。我得费上好一番唇舌才能说服他们闭嘴,假装没看见我们。 “约在路口如何?”

“路口会被人看到。”

“星期日半夜之后不会。那种时间除了我们和莎娜西家的蠢蛋,还有谁会出来?”

“但我们只要被一个人看到就完了,而且要是下雨怎么办?”

这不像萝西,太紧张了。她这个人平常连神经在哪里都搞不清楚。我说: “我们不用现在决定,可以先看下周天气如何,之后再做打算。”

萝西摇头说: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在离开之前。我不想让老爸起疑。”

“要是他到现在都还……”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老天,弗朗科,那两张票……”她将手伸回口袋。 “眼看就要实现了,我不希望我们松懈下来,一秒钟也不行,免得出差错。”

“什么差错?”

“我不晓得,某人半路阻止我们。”

“不会有人阻止我们。”

“是啊,”萝西咬着指甲回答,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半秒,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

我说: “怎么了?”

“没事。就照你说的,我们在路口碰面,万一下大雨就改到十六号。天气太差,那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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